這些信是由旁人轉交到讓清殿的弟子手中的。五名弟子看完以後,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無言。幾人沉默了一會。宋玥兒先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其實……我早就看出鬱師兄對師尊不對勁了,畢竟師尊當年跟鬱師兄那麽親近,他們如今……倒也不出意料。”“至少我沒覺得有什麽心結,你們覺得呢?”楚也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輕咳道:“……我一向心懷寬廣,當然也不至於有什麽心結。況且我雖然從沒想過他們能有今日,但那畢竟是我們師尊嘛,作為弟子,怎麽都該鼎力支持,就算對象是鬱承期,我們也得聽從師尊的意願……所以我沒意見啊。”他說完用手肘捅捅韓城,發問道:“大師兄,你呢?”韓城垂著眼,溫和而平靜:“我自然也沒意見。師尊和鬱承期都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們,我不會有今日。”宋玥兒抿抿嘴巴,努力忍住臉上的欣喜,又看向安逾和安策:“小師弟?”兩個小師弟向來天真純澈,緩緩眨眼,一如既往的乖巧道:“師尊和鬱師兄,很好。”“般配。”得知不光是自己一個人這麽想,宋玥兒頓時鬆了口氣。她笑起來,語氣輕鬆道:“我就說嘛!師尊竟然把我們想的那麽古板,還說什麽各自安好,聽起來像是要十年八年不與我們相見了一樣,明明隻是成了個婚而已……”他們師尊還是沒變,總是自顧自地感到愧疚,深覺自己不配為人師表,好像背叛了這幫弟子一樣,想法一如既往的刻板又別扭。每到這種時候,讓清殿的這群弟子們都感到十分無奈又無措,無比希望他們師尊能受到一點點鬱承期的熏陶——厚顏無恥,想開一點。楚也輕“嘖”了聲,抬頭望天,忽然想到一件事:“師尊既然不想見我們,那是不是說明……婚宴請帖也沒我們的份了?”“……”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的確如此。宋玥兒覺得又氣又委屈,不高興地撇嘴:“不管了!我們去找無澤長老磨一磨,肯定能拿到喜帖!不管師尊同不同意,我們先去見他再說!!”讓清殿五名弟子不謀而合,點點頭,一致決定造反。……另一邊,一無所知的顧懷曲還在被迫挑選著他的婚服,在厚厚一摞圖樣中挑得眼花繚亂,快要昏了頭。他此時此刻正住在交界處的某座宅院裏。其實住在這個地方其實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鬱承期提的要求。原因說來很多,總而言之,大概有兩個。第一,是這座宅院離他們新宮殿的地址很近。新宮殿如今還在建造當中,很多東西都沒有完善,鬱承期想的又多,連刷個牆漆都要考慮顧懷曲喜不喜歡。一聽說顧懷曲不想住在山海極巔,他立馬動了念頭,為了方便讓顧懷曲隨時監工,就讓顧懷曲搬到了這來。第二,顧懷曲住在這裏,他們離得近了,很方便說話交談。——鬱承期始終秉持著他“婚前一月不見麵”的原則,說不見麵就不見麵,絕對不與顧懷曲碰頭。但習俗裏隻說了不能見麵。說說話總是可以的吧?於是他就繼續沿用了那個神奇的法器,這次不再是將聲音傳給成千上百人聽了,而是隻給顧懷曲一人,每日不間斷地對顧懷曲進行騷.擾。顧懷曲這才知道,原來這件法器鬱承期早就準備好了,為的就是在大戰之日,將真相公之於眾。這件法器不僅能同時向數千人傳遞聲音與境象,也能當成普通的傳音符使用,與對方溝通。眼下,顧懷曲手裏的這本圖冊就是鬱承期派人送來的。“師尊,你快看看,選好了沒有?”“……”顧懷曲盯著圖冊,從來沒遇到過這種難題。過了好一會,他對著冊子中花裏胡哨的圖樣歎了口氣:“我挑不出。都是一樣的紅色,分明也沒多大區別,樣式差不多就好……”鬱承期哄他:“可是師尊和我一輩子就成這一次婚呀,婚服那麽重要,怎麽能差不多就好?”顧懷曲被他說服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挑。鬱承期相當體貼:“不如這樣吧,師尊先休息一下,宮殿裏正好來了一批新的牌匾,殿側的水榭也建好了,還有西側的暖閣與望月樓,不如一起去看看?”鬱承期說的“一起”,並不能算是真的一起。他說這話的時候,人就在新宮殿裏,宮人將足足三車的牌匾取出來,依次舉在他麵前,供他挑選。鬱承期平時不是個挑剔的人,並不怎麽在意這些細節,但這是他跟顧懷曲一同居住的宮殿,必須要吹毛求疵,選出最好的。因此,光是一座寢殿的牌匾,他就命人做了十幾種樣式,好看的留下,不好看的丟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得符合他師尊的口味,所以必須得叫顧懷曲親自過目一遍。鬱承期的想法向來和普通人不一樣。他覺得這份聘禮必須要顧懷曲親自過目才是最好的,尤其是他們的寢殿。否則萬一顧懷曲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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