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帝尊……”“帝尊迴來了!!!”眾人:“?!!”眾人又驚又懵,齊刷刷地猛然站起身,來不及詢問是真是假,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已經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本尊才走了多久,你們就耐不住心性開始內訌了?可真是教本尊失望……”隨著一陣喧嘩四起,鬱承期踏入結界,出現在眾人眼前。他一身金紋黑鎧,胸口處有明顯的劍傷,氣色與神態卻一如往常般慵懶棱厲,氣定神閑,似乎沒受絲毫影響。“真的……真的是尊上?!!”修士們簡直被驚喜砸昏了頭腦。鬼界放出的假消息不攻自破。鬱承期挑了挑眉,眼眸掃過眾人喜出望外的臉,眯眸嗤道:“還愣著幹什麽?繼續開戰。”“將鬼主捉住。本尊要活的。”……仙魔兩界撕毀了鬼界送來的狗屁契約,士氣高漲,無數修士飛掠進鬼界的陣營,對著這群無恥之徒痛下狠手,借此泄憤!戰局再度扭轉。這場摧天滅地的大戰持續了整整三日。三日之內,無數山脈遭到衝擊,碎石嶙峋,坍陷塌毀,鬼界徹底魚死網破,山巔之下鬼兵千萬,兵馬交戈,山巔之上無數極頂大修交鋒對決,萬陣眩影衝天,山巒訇裂崩摧。三界殊死一搏的廝殺導致天地混沌無光,猶如陰雲重重,陣風亂象。方圓百裏內的靈氣枯竭,草木蒼敗枯萎,每一簇草叢上,似乎都染了幹涸的血。濃重的血腥氣縈繞在山間。經久不散。鬼界被欺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偏偏不久前,留在仙魔軍營中的那群人聽聞消息也趕了過來,截住了鬼界的後路。韓城帶著一支兵馬攔住了敬山君的去路,親手捉住了他。而另一邊的鬱承期,也將鬼主碾壓得無路可逃。他看著鬼主那張難以置信,又悲戚絕望的臉,三日的廝殺到了盡頭,總算覺得心頭大悅。這三日中,鬱承期身上又添了幾處可大可小的劍傷。他原本半束的發髻已如潑墨般鬆散了,隨風吹蕩,身上帶著濃重的血氣,多了幾處重傷,臉側也有被劍陣劃傷的幾道細小血痕,更添幾分棱厲陰沉。一切將盡,捷報聲猶如浪潮似的一波波的傳來。鬼界僅剩的九將悉數被抓。其餘大修紛紛落敗。鬼主落在了他們手裏,一切已成定局。鬱承期立在山巔之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彎了彎眸,寒铓森涼,居高臨下的垂著眼。鬼主此時前所未有的狼狽,雙目渾濁,已經有些辨不清人影。他虛無地看著鬱承期手中那把劍,自知已無退路。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喉嚨如被砂紙刮過,發出嘶啞破敗的聲音,抬頭混沌地看向他:“……你有何條件?”鬱承期看著他。偏了偏頭,薄唇冷漠且毫無溫度。“條件?”他漠然嗤了下,指尖漫不經心地輕輕敲著劍,發出脆響,淡淡道:“……師尊說,他不想看見當年仙魔大戰的情景再度上演。”“他希望你有所收斂,免得今後的仙魔兩界與鬼界結下宿仇……所以,他叫本尊別殺了你。”“但本尊不是很情願。”“……”鬼主眉角抽了抽,眉目森寒地看他。“……那麽你待如何?”鬱承期故作思忖,諷漠地睨著他:“本尊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山巔上寒風凜冽,他一襲墨黑披風被吹得狂肆至極,轉眸看著鬼主,薄唇微勾的笑了下,嗓音沉冷,令人沒來由地脊背泛涼。“隻要你痛改前非,本尊願意寬宏大量,不計前嫌,與鬼界和解。且條件很簡單,隻有三個。”“其一便是……”他眯了眯眸:“先承認你的罪行。”話音落地,鬱承期緩緩抬起手。他不知何時取出了一件精巧特殊的法器。那件法器上正嵌著一枚銅鏡,於微薄的陽光下泛著淡金的熒光,閃過了鬼主的眼,令鬼主無端的密密麻麻泛起不安,枯老的手指攥緊了地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