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任何一頭魔獸的蘇醒,都離不開鬱承期這個帝尊血脈。就譬如三年前那場禍亂發生時,鬱承期根本未修魔道,隻能割自己的血灌入陣中,才得以讓魔獸醒過來。如今也是一樣。他修為靈力都沒恢複,此事當然不可能是他做的。那麽除了三年前與他共謀的賀輕侯以外,還能有誰?賀輕侯見到他眸中的威壓,險些當場委屈地跪下!他嚶嚶啼啼道:“尊上明察呀,這可與屬下無關!”鬱承期冷著臉懶得理他。管他有關無關,眼下他隻想知道,像這樣的魔獸究竟還有多少?魔獸如同兵卒,一頭魔獸便頂雄兵十人,有魔獸的地方就象征著爭亂。當年世人隻知經棠修為如瘋魔,憑借一己之力鎮壓魔界獸群,從此號召天下魔獸,卻鮮有人知,經棠野心勃勃,想要的不止於此。他背著眾人,貪婪偏執地將咒紋刻入骨血裏,從此讓這些魔獸世世代代,再也無法掙脫被驅使的命運。這世上極少有人知道魔獸的蘇醒,與帝尊血脈有必然的聯係,卻都知道有魔獸的地方,必定有魔族操縱。鬱承期還真是好奇了。這背後的究竟是什麽人?既知道魔獸與帝尊的聯係,又知道喚醒魔獸的方法,還知道那道覺醒陣法如何繪製,甚至還弄到了他的血?可真是了不得啊……饒是賀輕侯見過不少世麵,見鬱承期那雙幽沉沉的眸裏勾出冷笑,都不覺脊骨一涼,下意識的想拿扇子,摸到腰間又想起來不能暴露身份,怯怯地拿衣袖遮了遮臉。鬱承期很有耐性。一直到拍賣結束也沒有動作。他沒打草驚蛇,出了玲瓏軒後,便和賀輕侯進入酒樓,找了間兩旁無人的包廂,暗中商談。“尊上,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呀。”賀輕侯關上門便開始解釋,端得是欲哭無淚,掐著嗓音,無辜至極。“當年喚醒魔獸時,割血是您自己親力親為的,屬下連您的身都沒近。您仔細想想,這三年之中,屬下待您如何?可曾讓您受過傷?更不曾取過您的血呀!”“這要真是屬下做的,屬下一得到您傳喚的消息,早就卷鋪蓋跑路了,還跟您來這玲瓏軒做什麽?不是自掘墳墓嗎?”他唰地一開扇子,掩著下半張臉,幽幽淒淒地繼續:“屬下又不傻,豈會把罪證暴露得這麽明顯,自討苦吃?依屬下來看,定是哪個妖精瞧屬下不順眼,嫉妒屬下與尊上親近,故意栽贓陷害!如此一來,那人便可趁機上位,俘獲尊上的芳心。尊上,您身懷慧眼,可千萬明察,還屬下一個公道呀!”“……”鬱承期坐下喝口茶的功夫,賀輕侯已經獨自上演了一出“深宮怨”。單論相貌,賀輕候算是上乘的,額前烏發微垂,一襲重紫華袍,麵敷脂粉,眼尾刻意勾勒出柔弱,唯獨身姿高大挺拔,與之極度不符,因此總是讓那副楚楚可憐裏,多了幾分故作姿態、半真半假的意味。鬱承期不想理他,隻道:“賀輕侯。”“屬下在。”“我問你,當年喚醒魔獸的陣法,你是從何得來的?”“是經棠帝尊留下的。”賀輕侯想也不想地答。“帝尊血脈初時孕育的時間需要很久,中途極可能發生變故。經棠帝尊當年早就替您想到了,猜想您修行中難免走岔了路,於是留下那道陣法,為的就是怕您靈力不足,救您於水火之中。”“我賀家代代為帝尊效力,自然知道那道陣法。”鬱承期道:“你確定用我血液開啟陣法的人,不是你?”賀輕侯眉毛微蹙,委屈道:“屬下都說了不是。”“那除你以外,還有何人知道這道陣法?”“這屬下就不知了,經棠帝尊心思難測,當年都給了誰,屬下也不清楚。”鬱承期瞥向他。賀輕侯神情更加可憐了:“真的不清楚呀。”“……”鬱承期索性沒再繼續問,眸底幽沉莫測。賀輕侯又道:“對方居心叵測,喚醒魔獸,無非是為了引起仙界的注意。您看方才拍賣場中的那些人,淨是些闊綽的小人物,區區百姓,不知輕重。一旦發酵起來,私下豢養魔獸的人越來越多,被上頭發現了,必定引起兩界爭端。”“到時仙界那些老頭子,斷會以為這是個陰謀呢!倘若怪罪下來,魔界又無人認賬,到最後還不是要引兵動戈的打一架?”他裏裏外外分析了個透徹,自顧自地搖扇歎息,“嘖嘖嘖……真是好手段呀。”說到底,對方就是為了讓兩界矛盾愈演愈烈,雪上加霜。仙魔兩界的仇恨已經足夠深了,這樣還嫌不夠,究竟是誰這麽無聊?身為魔界之主,鬱承期當的一點也不稱職。他冷笑了聲,渾不在意,隻說了句“無趣”。雪上加霜就雪上加霜,說到底又不關他的事。仙魔兩界的誤會還差這一點嗎?大不了就真的動兵打一架,到時正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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