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承期頓時麵色陰沉。“你是何人?!!”村民被奪了玉,大喝一聲,警惕地步步後退,手伸向懷裏像是要掏東西。不等他掏出來,鬱承期一道視線瞥過來,未及對方看清,眼前黑影一晃,隻聽噗嚓一聲銳器刺入肉.體的悶響,那村民登時眼珠暴瞪,喉嚨裏傳出嘶啞劇痛地嚎叫。鮮血濺滿了牆壁,好似一道炸開的血色潑墨。“啊!你、你——”那富戶見狀雙腿劇烈發抖,牙齒都在打顫,瞪著眼睛想跑,腿僵了,“救……救……”他想喊救命,卻喊不出來。鬱承期麵無表情,眉間籠著駭人的陰鷙,眸子像兩柄寒勾盯著他。暗巷裏狹窄昏沉,濃鬱的血腥味散開,那富戶嚇得當場跌坐在地上,被壓抑得無法唿吸,哆哆嗦嗦的不敢喘氣。鬱承期垂眸睨著,攤開掌心。低沉慵懶地問他:“這玉是幹什麽用的?”富戶胸腔壓抑,滿臉憋成了紫茄子色,滿眼恐懼,肥碩的身軀顫巍巍地往後蹭,“我不不不、不不……不知道……”分明沒有任何表情,那男人身上的戾氣卻如層層毒霧一般,令人窒息。他眸中冷漠得駭人,歪了歪頭,“不知道?”“十、十五日子時,要去玲、玲瓏軒……”他緩緩地走近,“還有呢?”“還、還還……”富戶抖得像個不會說話的結巴,雙眼驚懼大腦一片空白,不等他說完,一道血色驟然從眼前掠過!又是一聲血肉刺穿的聲響。伴隨著嘶啞痛喊,暗巷中嘩地濺開血跡。兩具屍體死不瞑目,陳橫在巷子裏。鬱承期根本沒心情聽他磨嘰,神色漠然不耐,將匕首□□,甩了甩上麵的血,收迴鞘中,從暗巷走了出去。十五日子時,玲瓏軒。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這塊血玉隻是個暗號,而背後真正的目的並沒那麽簡單,無論是什麽,都意味著對魔族的偷竊、背叛、陰謀……諸如此類。嗤……鬱承期麵色陰翳。——真是活該被他撞上。第39章 小師弟病了(一更)鬱承期打探過玲瓏軒的情況,又趕迴了村裏。彼時正值午時,是太陽正暖的時候,各家各戶的屋頂上炊煙嫋嫋,從窗隙溢出陣陣飯香,小孩們咯咯地笑,雀躍地圍著老樹打打鬧鬧。楚也正在院子裏,遠遠地見他迴來了,不悅道:“你又做什麽事惹師尊生氣了?”鬱承期懶得理他。楚也見他不答,直瞪眼,又提醒道:“兔崽子,明日走了,晚上別忘了收拾行李!”鬱承期仍是往常那副散漫,從他身邊路過,推門進了顧懷曲的屋子。屋子不大,他踏進房門,一抬眼就瞧見顧懷曲今日的衣著。顧懷曲穿著件衣領高束的外袍,雖是身姿挺拔修長,凜冽依舊,但衣領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不應季,夏末的天氣,看起來就很熱。鬱承期頓時嗤地諷笑出聲。還沒笑完,一道掌風猝不及防拍了過來!鬱承期這時還沒來得及鎖住顧懷曲的靈力,顧懷曲趁此時機,力道兇狠,足有宣泄怒氣的意味!他靈流剛硬狠厲,整個木門都被氣流撼動得咣當一響!鬱承期驚險躲開,立時施法壓製住,攥住對方手腕。他本就被那塊玉惹得心情不好,看見顧懷曲對他動手,更覺得煩上加煩,火氣蹭地漲高,眉間籠上一層陰翳:“顧懷曲!你膽肥了?”“膽肥的是你!”顧懷曲冷怒,咬了咬牙壓低聲音,似是羞於罵出口,隻外強中幹的說了句,“……再敢有下次,你試試!”鬱承期頓了一頓,聞言視線一垂,落在他遮蓋嚴實的脖頸上,不禁又流露出幾分好笑地諷意。他略微揚首,棱厲的下顎線將他襯得極其譏誚,貼近顧懷曲:“師尊起床時仔細照了鏡子嗎?不光是脖子,你的腿根上其實也有……要現在看看嗎?”顧懷曲臉色微變:“你——!”鬱承期冷笑了下,甩開他的手腕。他今日沒興致跟他逗趣,也不多廢話,直接道:“本尊還有事沒做,這幾日繼續留下來。”顧懷曲沉冷警惕:“你要做什麽?”鬱承期眯了眯眸:“輪得到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