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地躲開了。無澤長老也不惱,仍是笑嗬嗬的,從乾坤囊裏拿出小貓小狗特別愛吃的自製肉,慈祥道:“先來吃些東西吧。”鬱承期對他的“貓飼料”不感興趣,理也不理,從旁擦身而過,徑直跳上床榻,肆無忌憚的走到顧懷曲身邊。他就隻顧著瞧顧懷曲了。一雙豎瞳審視地在顧懷曲身上掃了好幾眼,像隻正在觀察食物變化的野獸,踱著步,慢悠悠地從前繞到背後,鼻尖翕動地嗅了嗅,完全將無澤長老當空氣。顧懷曲不禁微皺起眉。目光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無澤長老沒注意到這一人一貓對視之間擦出劈裏啪啦殺氣騰騰的星火,毫不知情的拿起“貓飼料”,疑道:“不餓?”“也罷。”既然不吃他就收起來了。隨即又拿帕子擦了擦手,沒頭沒尾的問向顧懷曲:“既然如此,你若是應允,老朽可就立馬動手了。早些解決,也免得夜長夢多。”動手?鬱承期不知他們偷偷密謀了些什麽,蹲在一旁靜觀其變。一轉頭,卻發現顧懷曲神情似乎有些異樣,欲言又止,緊抿著唇,眸色很難形容。還不明其意的向他瞥了幾眼。……?鬱承期覺得不大對勁。顧懷曲什麽也沒說,沒答應也沒拒絕,清冷地斂了視線。他不說話,無澤長老就當他是默許了,仔仔細細地擦完手,便拿了條質地柔軟的綢繩,朝著床榻走過來。放眼整座山海極巔,沒有人比無澤長老更了解動物的習性。他不止是個醫師,同時還是養寵物大戶,加上他的專擅專長,總能將手裏的雞鴨貓狗們照料得妥妥當當。對於貓這類普遍常見的動物,更是了如指掌。無澤長老相貌慈祥,但此情此景,鬱承期總覺得有幾分詭異。……什麽意思?!鬱承期意識到對方極可能是衝著他來的,不由自主開始往後退。但他站在床上,沒有躲藏的餘地,不等找個空隙逃走,無澤長老已經一把攥住他的後腿兒,猝不及防,將他整隻貓提溜起來!這是幹什麽?他招誰惹誰了嗎?!鬱承期瞬間火大,兇惡地怒叫不斷,大頭朝下倒吊著,張牙舞爪的掙紮個不停。無澤長老沒有故意欺負這隻貓崽子,隻是將它放在桌子上,用綢繩將四肢給綁住了,下麵鋪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布墊,又厚又幹淨,不知是做什麽用的,將它四爪張開,露出毛乎乎的肚皮。“嗷嗚——”這是個羞恥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貓崽頓時發出奶兇奶兇的低吼,用力掙動反抗,鋒銳的尖牙寒光凜凜,幽綠的豎瞳惡狠狠盯著他。無澤長老有經驗的對它進行安撫,順了順毛,但不頂什麽用。顧懷曲見狀終於有點忍不住,皺起眉開口道:“無澤長老……”無澤長老從乾坤囊裏掏出了他雜七雜八的藥盒,以及一堆醫療用的刀具針線,一邊按著貓崽,著手準備,一邊分出精力寬慰顧懷曲:“無妨,等吞下迷藥,它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更不會留下病症,不必擔心!”見顧懷曲一副早就知情的樣子,鬱承期簡直怒不可遏。他明白了!這都是顧懷曲設計好的!顧懷曲定然是打算借無澤的手殺了他!!連迷藥也提前預備了,手段可真見長進啊?!!耳邊充斥著抑揚頓挫的喵喵大罵,顧懷曲置若罔聞,清冷的神色並無變化,平靜地對無澤長老道:“我看,不如還是算了吧。”“那可不行。”無澤長老果斷拒絕,語氣嚴肅起來,相當看重此事。“這貓起碼已有六個月大,已經是時候了。你也知道,咱們宗門地處山巔,沒有野貓,所有的貓都是有主的。你既然不打算讓它配.種,就得早些切除禍患,免得禍害了其他師長的貓。否則若是誰家生下的貓崽血統不正、品種不純,又找誰說理去?”“若你想叫它憋著,那就更不可行了。貓和人一樣,時間久了必定憋出毛病,有害而無益,更有甚者是會死的。”顧懷曲張了張口,還想說話。無澤長老抬手止住他的話頭:“誒,放心!老朽的醫術還能有假?定然害不了它!”“……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懷曲微皺著眉,似乎很是糾雜,瞥了鬱承期一眼:“隻是……”“沒有隻是!你不切了它,難道想有朝一日抱著一窩貓崽子迴來?”無澤長老見他屢屢猶豫,操.著醫刀,終於放出狠話,“到時弄得你殿裏汙七八糟、滿地貓毛,你就該知道什麽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