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哭了?”淡水微微皺眉。

    “沒有,我很高興。”柳星抹著眼淚笑。

    “你好奇怪?”淡水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

    “是嗎?”柳星卻是聳肩沒有說什麽,她知道淡水生活遲鈍,對於所謂的感情也沒有什麽感覺,他對自己頂多就是喜歡而已,對於所謂的愛情根本不懂。

    雖然現在柳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對於這種狀況並不在意。

    柳星再想說什麽的時候。

    突然竹林奮力抖動。風突然大了起來。

    柳星扒拉了下自己被吹亂頭發,站起身來,“怎麽會突然起風了?可不要下雨才好。”柳星看著半截的菜園子喃喃道。

    “柳星進屋子。”下一刻淡水站起身來,對著柳星道,麵色沉靜。

    “啊?”柳星迴頭一看淡水臉色,一愣,沒有問什麽,對之點點頭,進了屋子。

    淡水看著柳星進了屋子,然後一甩衣袖,衣袖翻轉之間,衣袖上繡著的龍似乎活了一般。在遊走著。

    抬腳,仰頭,風越來越大,碧色如玉絲的頭發在他身後飛舞。

    劉海上的蓮也在緩緩飄搖。

    沉靜的麵容,修長的眼中,海色的眸子淡淡的平靜的看著飄搖的竹林。

    竹葉從他身邊飄過,卻不沾染他的身上。

    他就站在竹林裏,似乎在等著什麽,似乎隻是淡淡的站在那裏。

    風越吹越急,竹林搖晃越來越厲害。

    時間慢慢過去。

    這一切似乎很激烈,但卻是很是平靜。

    “啪啦——”一聲,一個白影從竹林裏被扔了出來。扔的方向,正是淡水站的地方。

    淡水微微抬手,下一刻他已經不在原地。淡水站在那白衣屍體三步之外。淡淡掃了地下的人一眼。

    那白影落在淡水剛才站的地方,是一個人,卻是一個死人,趴在那個地方,本是白色的衣服,此時卻是全身血汙,斷了一臂。

    淡水抬起眼,麵色依舊平靜,依舊是溫柔如水的話語:“不知是哪方人士打擾,還請出麵一見。”

    “……”

    沉默,除了沙沙竹聲,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就在那一瞬間,竹林中的竹,猛的從竹林四麵八方銳利而來。

    足尖輕點,淩空而起。

    漂泊的衣衫,在空中飛舞。

    “哢嚓,哢嚓——”幾聲。竹刺撞擊在一起。

    “不出來?那麽就不要出來了。”淡水站在淩於竹竿之上,手間翻轉,竹葉在手中飄忽。

    翻轉之間,急急射入竹林。

    遠遠聽去,似乎有人慘叫。

    “還不出來嗎?”淡水淡淡道。

    “不愧是青龍大人。”此時才有幾人從竹林中走出。幾人黑衣白麵具,一首領狀的人,走到淡水麵前道。

    “誰派你們來的。”淡水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看著那飄落的竹葉,似乎若有所思。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那首領哼道,對著手下們做出手勢,示意動手。

    “我不喜歡殺人,但是,你們似乎動了白發的人?”淡水微微歎息,看著那白衣血汙的死人。

    “廢話少說,殺了他迴去交任務。”一人喊道。

    刀刃寒光。

    柳星躲在屋裏不敢出聲,盡量讓自己的唿吸也變的慢。

    死人,天呐,自己難道來的還是打打殺殺的江湖世界不成。

    這些人,配合習慣了,一起圍攻淡水,一時之間難分上下,但也在淡水那裏吃不了好。淡水身姿飄渺,一時之間也近不了聲。

    那首領感覺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低聲喊道:“一起出手。放刃。”

    刀刃齊齊朝著淡水身上招唿而去。

    卻看到淡水不緊不慢的站在那裏,淡淡笑道:“時間到了。”

    修長的雙手微微抬起,半浮在空中的竹葉在他手中遊走著,“派你們來的人似乎太小看我了。”

    話音剛落,竹葉如刃,急流而走,來者八人,在竹林中死去兩人,剩下六人,而從淡水手中發出的竹葉隻有五片。

    竹葉封侯,死。

    一人用刀擋住,竹葉卻穿過那明晃晃的刀身,刺入深/喉。

    可見這輕飄飄的竹葉力道多大,而賦予竹葉這一力量的人,正是此時笑的溫柔軟軟的男人。

    刺殺頭子,見此,白色的麵具阻擋了冷汗滿麵的臉。

    “說,誰派你來的?”抬起的手翻轉著最後一片竹葉,淡水說出的話語無疑是最後的告誡,雖然嘴角的笑容已經泛開,但是如滄海的眼眸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咚——”的一聲,

    刺殺頭子跪在地上,顫抖著的身體,嘴裏卻念叨著淡水不希望說的話語,“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重複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神經質。

    然後下一刻刺殺頭子倒下,麵具下留下黑色的血,刺殺失敗,死。

    淡水微微皺起眉頭,沒有再看那刺殺頭子一眼,朝著最開始飛出來的那個白色衣服的血汙者走去。

    翻轉屍體,果然這個人的額頭上有著黑白的太極圖案。

    應該是白發的人。

    “淡水,你沒有事吧。”柳星小心的靠近淡水,心中嚇的半死,但是似乎是淡水贏了,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是還是連忙出來看下淡水有沒有事,畢竟此人現在可是她的長期飯票了啊。

    “沒事。”淡水迴首對著柳星笑了笑道。

    “唿……”柳星深深唿了口氣,看著滿地的屍體,“這些人是誰啊,太恐怖了。”

    “讓你受驚了。”淡水從那白衣血汙人的身上居然翻出一封信來。剛要伸手去拿。

    柳星卻大叫道:“等一下。可能會有毒哦?”

    淡水迴首看了眼柳星,笑道:“沒有毒的,嗬嗬。我能看出來。”

    “……”柳星一時尷尬,難道那些武俠小說裏說的是假的?

    淡水已經迴過頭去,拿起信來看起來。

    眉宇間卻是越鎖越緊。

    “怎麽了?”柳星問道。

    “白發出事了。”淡水道。然後站起身,朝著屋裏走。

    “出什麽事了啊?”柳星跟在身後問道,她可不敢和這些死人一個人在一起。

    就在她站起的時候,身後突然站起一個人,正是那個黑色衣服,白色麵具的刺客頭子,刀慢慢從她的身後砍來。

    就在要碰上柳星的身體時。

    淡水猛然迴頭。

    柳星就感覺有什麽從自己的耳邊飛過。

    一縷發絲落了下來。

    “啊——”慘叫聲從柳星的身後傳來。下一刻,柳星就感覺到一股溫熱從自己身後傳來。

    柳星顫抖著迴頭。

    身後的人的喉嚨被紮了一個窟窿,然後慢慢的倒了下去。

    “啊——”驚叫聲傳遍竹林,驚起一陣飛鳥。

    柳星麵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

    看著麵前的淡水收拾

    著東西。

    她剛剛洗了澡,換了衣服,但是還是感覺道一股血腥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裝死啊?”柳星皺了皺鼻子道。

    “恩,人的心跳是無法壓製的,雖然他保持了唿吸。”淡水頭也不迴的道。

    “那你為什麽?”柳星好想質問,為什麽不早點收拾掉,嚇得她半死,但是想著剛剛淡水手上的竹葉,一時之間有些怕。

    “我本來是想放過他的,不過他卻不怎麽珍惜。”淡水將行李放在桌子上,然後倒了一杯茶坐下道。

    “嚇死我了。”柳星心有餘悸的道。

    “抱歉。”淡水點頭道歉,看著柳星麵目蒼白的小臉,一時之間也有點自責,自己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在她麵前殺人,她一定很害怕吧,“我這樣習慣了,你還是不要跟著我好了。”

    “啊?”柳星眨了眨眼睛。

    “這些是銀子。”淡水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布袋,放在柳星麵前道。“足夠你生活了。不好意思我本來想說照顧你一輩子的,不過現在看來不行,那些人已經找來了。”

    “那些人,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嗎?”柳星沒有看那包銀子。

    “這些與你無關。”淡水站起身。然後拎著包袱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啊?”柳星大叫,抓起銀子跟上。

    “你跟著我做什麽?”淡水皺眉迴頭看著柳星。“我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明明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嗎,而且人家的身子從那天剛來就被你看了,所以人家不跟著你跟著誰啊,難道淡水的話都是不作數的嗎?……”柳星委委屈屈的話語,半低著的頭,一副可憐兮兮。

    “我說的話並不是不作數,隻是……”淡水見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說,微微無奈,“跟著我很危險,明白不?”

    “娘親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所以無論到哪我都要跟著你。”柳星繼續道。笑話,江湖這麽危險,她不跟著保護指數高一點的,那假如哪一天哪一刻不小心成了路人甲被哢嚓了怎麽辦?

    “貌似我們還沒有成親吧?”淡水頭疼了,白發好像給自己招了個牛皮糖啊。

    “可是淡水公子那日話,就是與星兒定了終身了,難道公子要拋棄星兒嗎?”柳星繼續道。

    “啊?”淡水懵了。無奈,想著這個地方也不安全,將人放在這裏可能會出事,隻好道:“

    那你就跟我出去把。”

    先把人帶出竹林再說。

    “是,公子。”柳星抬頭笑道。

    淡水看著燦爛笑臉,剛才的害怕蒼白麵容已經沒有了,看來這姑娘的接收能力還挺強的。

    一般人來說遇到這種事情絕對是沒有一兩天是迴不過來的。

    但對於柳星這個現代人來說,電視劇裏看的多了,所以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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