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渣了未婚夫後他入魔了 作者:糯糯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誰告訴你我無路可退?”江熠握住季禎的手,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季禎許諾過他的,季禎就是他的退路。受到火刑的修士們並沒有得到解脫,他們在江熠的視線中,就像是易燃的煙火,一簇一簇迅速燃燒湮滅,在光線昏暗的廳中綻放出絢爛的色彩。江熠冷峻的臉龐在五彩光芒的照耀下,難以言說地顯示出一些邪肆來,有種讓人驚心動魄的侵略性。站在他身後的季禎無法看見江熠臉上的表情,幾乎有點脫離情境地在想江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臉上的神色在這一瞬間帶著與江熠完全不同的單純與純粹。什麽是退路在這個瞬間有了解釋。就好像是黑暗與純白之間的唯一一絲牽連,就像水與火的交界地帶,就像是開在蒼涼荒漠中一朵不合時宜又讓人慶幸存在的一朵小花。暫時沒有受到波及的修士們大多都是修為不深的,他們無能為力,大多瑟縮著往後退成一團,盡量離江熠遠一點,唯恐自己被注意到,卻也被當下情景驚愕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季禎身上。火苗忽然熄滅,才喚醒了眾人神誌一般,他們這才注意到江熠的視線已經落在他們的身上。江熠執劍往前慢慢走去,劍刃在地麵摩擦出一道淺淺的火花,雷電還在他周身圍繞出淺藍紫色的花火。隨著江熠的腳步靠近,鋪天蓋地的新鮮死氣卷來。死意和新鮮是自相矛盾的,但這死氣的確新鮮,仿佛剛才死去的修士們都成了江熠的肥料一般,被他的意誌裹挾著往前翻湧。季禎有些迴過神來,有些意識到江熠想要做什麽,開口叫了他一聲,“重光,”那些身帶罪孽,道貌岸然的修士,比如江恪,季禎毫不介意江熠殺死他們,可是剩下的人之中,有些大概罪不至死,還有一些純粹隻是類似西陸的小修士,是不該死的。還有一個人與季禎有相同阻攔的意願。西陸。他強忍著對江熠的恐懼,拿出自己簡陋的佩劍朝著江熠指去,雙手顫抖著,顯然是很怕,也清楚知道江熠也許不消動動指尖,自己就會殞命,可西陸還是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麵。“江,江少主,”西陸的嗓音也抖得厲害,“請住手,”江少主三個字在江熠耳朵裏幾乎刺耳,他目光一沉,身上的死氣四溢,毫無阻擋地朝著西陸而去。“西陸不要!”季禎高聲道,他想要往前衝去拉一把西陸,也許能救下他,然而江熠一把將他擋下,季禎眼前一花,無意識地倒在了江熠的懷中。“季公子!”西陸也著急了,一時忘了驚恐。腦袋裏同時響起自己師父從小慢慢教給他的許多道理,什麽是擔當,什麽是修道。修道絕不是以他人的犧牲來滿足自己的欲念,更不是以他人為自己登天的工具。修道是對天下蒼生均有憐意,修心修身,渡人渡己,若是必要,舍身殉道也無不可。犧牲自我而非他人,隻在一念之間。西陸緊緊閉上眼睛,將手上的劍高高舉起,那把十分窮酸廉價卻又陪伴了西陸多年,從未發揮過法力的佩劍忽然之間金光大作,化出漫天柔光,消散了江熠隨手一揮的死氣。第八十五章 不知所蹤季禎睜開眼看見床側的一個小小木雕的獅子頭,他愣了愣,將手從被窩裏探出去,摸了摸那圓乎乎還有些光潤的小木雕。腦袋裏一時間有些沉悶堆積之感,好像許多事情一塊湧上來,反而讓他無法反應般。但獅子頭季禎是記得的,這明明是他在宜城家中床沿自小放著的。窗外的光芒讓人分不清時間究竟是傍晚還是清晨,墨藍色的光線斜照進來。季禎迴想自己最近的一絲記憶,能夠想起的片刻隻有江熠的背影。江熠?!季禎忽然一下坐了起來,他的動作太大,將床邊那木製的獅子頭哐當一下砸了地上,帶出的聲響驚擾了外邊等著的人。若華趴在外間桌上方才眯了一會兒,被屋裏麵哐當這一聲驚醒過來,迴神反應了這是什麽動靜以後,立刻衝進了內屋。“爺?”她坐到床邊拉住季禎的手臂,雙目之中含著淚花,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季禎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晃了晃腦袋,隻是有些不解,“你哭什麽?我怎麽又在這兒,江重光呢?”他拋出一連串問題,若華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才說,“爺都躺了有半月了,老爺和老夫人都擔心的要命,日日吃齋念佛的,”說到這裏,她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恍然道,“我得趕緊讓人去通知老爺和老夫人一聲,免得他們憂慮著。”怎麽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季禎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手腕,本來想要抓住若華問個究竟,可若華已經轉頭跑出去沒了蹤影。季禎幹脆自己下了床,站在窗邊發了一會兒呆。宜城的天氣已經很暖和,季禎看了一會兒天空,確定此時是清晨。他屋外院子裏小花園的樣子一成不變,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在邊城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季禎都有些懷疑自己也許是做了兩個夢。一個是將他氣壞了的,一個竟然是江熠墮魔大開殺戒。此時若讓季禎說,他也不能一口咬定哪個的內容更壞一些。他怎麽迴來的,後麵還發生了什麽,季禎好無頭緒。外頭有小丫頭進屋來,見季禎站在窗口不出聲,上前給他披了件外袍。“最近可有什麽大事發生?”季禎問她。小丫頭懵懵懂懂地迴答:“大事?奴婢未曾聽說過。”也是季禎問錯了人,著這小丫頭本是剛被調過來沒有幾日的,許多事情都不曉得,又沒有想到季禎會忽然問她話,迴答起來呆裏呆氣了些。季禎卻不知道這個,隻繼續問,“那我去邊城這些時候,家裏也沒什麽事嗎?”“邊城?”小丫頭露出疑惑又怯弱的神色,口中越發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爺在說什麽,”季禎驚訝地看著這小丫頭,口中喃喃自語,“難道還真是我做的夢?”沒多久功夫,外麵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