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景行成了劍靈派新掌門。


    拜帖送到縹緲幻府的時候容徽正在考慮穿什麽衣服出去。


    一定要最閃耀的,最華麗的,必須驚豔四座。


    縹緲宮有一座宮殿專門放置華服,頭冠之類的。


    容徽挑了一套滿意的迴來,迎麵碰上抱著一大堆信件的李顏迴。


    “怎麽那麽多信?”


    李顏迴道:“您一個神主坐在這兒,巴結的人從這裏排到了瓊州,好多自薦枕席的漂亮男修,嘖,師父你這老光棍是不是要開桃花了?”


    容徽玩笑道:“嗯,豢養麵首也不是不能考慮。”


    李顏迴:“......”


    他就是口嗨。


    僅此而已。


    “最上麵的那封信我看著怎麽這麽眼熟。”


    容徽看著古樸的信封,署名:綺麗果子。


    字體很熟悉。


    名字也有點熟悉。


    但容徽怎麽也想不起來。


    “師父你說這個啊。”李顏迴把信遞給她,“這位綺麗道友改過道號,以前叫做綺麗奈奈,縹緲幻府能重建還全靠她的鼎力支持,否則您現在隻能窩在茅草棚裏啃窩窩頭了。”


    經由小徒弟這麽一說,容徽忽然想起來,她笑道:“以後她的信第一時間給我,她對我有恩。”


    “恩?”


    李顏迴怔了怔,“這位女仙還對你有恩?”


    “若無她,恐怕你見不到為師成神了,她是我在大辰界最重要的好友。”


    容徽將衣服扔給李顏迴拿著,一目十行的看完綺麗女仙的信,折身迴到桌案上提筆迴信。


    綺麗道友展信安:


    多年未見不知摯友可安好?


    吾近日剛迴歸縹緲幻府,未能按時迴信實在抱歉。


    說來話長。


    因另有奇遇,所以這三百年吾並未在縹緲幻府,錯過摯友多封書信,深表遺憾。


    師弟說,數年前縹緲幻府遇危機,幸得摯友全力相助方能轉危為安。


    阿遇並不擅長經營宗門財務,縹緲幻府依仗摯友度過一次次難關,每每想到你為吾勞心勞力,寫來一封封書信吾卻不能及時迴複,讓爾擔憂掛念,吾深表歉意。


    自吾飛升之後,時常夢魘,午夜驚醒總是手腳冰涼,心裏慌。


    阿遇曾數次詢問吾夢魘之事,我隻字未提,有些事並不適合與他說,隻能以書信與你分享其中苦悶。


    仙界鬼蜮伎倆,爾虞我詐,與凡間並無不同。


    自私自利者有,大公無私者甚少。


    白先生的經曆讓吾日日夢魘,麵對身負強悍修為的仙人,吾時常心驚膽戰,並非懼怕眾仙起勢合謀殺吾,而是擔心吾會屠戮仙界。


    無情道者多不得善終。


    並非隻有修行者不得善終。


    其身旁親友亦在不得善終之列。


    這便是吾夢魘之根。


    吾心中殺戮之欲與日俱增,仙界不安生,吾不知能控製多久。


    今日翻越摯友的書信,受益匪淺,已有所悟。


    書信佛如定心丸,讓吾心境豁然開朗。


    寥寥數筆與卿訴說心底事不足以表達吾對摯友的思念。


    吾已神之名義祝福卿:日日月月,歲歲年年,福壽安康。


    庚子年九月二十日,容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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