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宗長老們直勾勾的看著流雲仙劍垂涎欲滴。


    通紅的眼睛好似從血水裏撈出來一般紅得滲人。


    若無冰玨和周勳攔著,就要衝上去強搶了。


    周勳被夾在嫉妒的眼眶發紅的同門師兄弟中間腦袋兩個大。


    粗糲的唿吸聲在他耳邊炸響。


    特別是淡定平和二長老發作得最厲害。


    二長老“錚”的抽出本命仙劍,衣袍無風自動,狂暴的靈力轟然炸開,他踹翻攔人的周勳,陰森森道:“留下仙劍!”


    容徽挑眉,故作不知:“二長老何意?”


    容徽慢條斯理的將乾元傘放迴乾坤囊,腳下中看不中用的記憶陣法靈光大作,七色流光比天邊雲霞更美輪美奐,禦獸宗弟子咋咋稱奇。


    二長老貪婪的雙眼好似長在流雲上。


    不論他心底如何掙紮,目光根本挪不開,體內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咆哮著將本該屬於他的仙劍搶過來!


    從容徽手中奪過來。


    宇內九州,唯有自己配得上仙劍!


    和二長老想法一樣的人不止禦獸宗長老們。


    通過水鏡窺視的禦獸宗宗主端坐寶座,他眼眸漆黑,麵上平靜無波。


    倘若忽略綁在他身上的萬年玄鐵鐵鏈,被他踏成粉末的大理石地板,還有十多個重傷的金丹境弟子之外,他非常非常正常。


    “宗主你安靜點,深唿吸,冷靜冷靜!”楊正平強忍恐懼,“你是個成熟的宗主了,肯定能控製紅眼病。”


    楊正平按住禦獸宗宗主的手,對拿著狼牙棒的師弟急的大吼大叫,“愣著幹什麽,敲暈宗主!”


    禦獸宗祖傳的狼牙棒一般為親傳弟子保管,專門對付發瘋的宗主,百試百靈。


    “宗主,對不住了。”眾弟子眼中射出興奮的異光。


    敲暈至高無上的宗主可以寫進自己人生傳記,人生的高光時刻已來臨,“宗主,我們來啦!”


    “嘭嘭嘭。”


    幾棍下去,禦獸宗宗主兩眼翻白,徹底暈過去。


    大殿中,禦獸宗宗主的靈寵蛟龍看著眾弟子,噴出龍息,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盤在寶座上,剛好將宗主團在懷裏。


    楊正平等人恭敬的給蛟龍行禮,風風火火跑出去看熱鬧。


    隔著水鏡沒內味兒。


    那邊,容徽淩空而立,笑眯眯的看周勳拚命拉韁繩,樂不可支的抽出仙劍。


    周勳用捆仙繩把自己和幾個師兄綁在重達萬斤的盤龍柱上,抬頭就見容徽抽劍,臉色大變道:“容徽,你做個人吧!”


    他真的快拉不住了!


    容徽反其道而行,“仙劍之威,壓!”


    冷漠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力。


    白玉無瑕的流雲出鞘。


    “錚!”


    清脆的劍鳴敲在所有人心髒上。


    眾人唿吸一滯,手中本命仙劍好似承載整個世界的力量,沉甸甸的,重得他們抬不起。


    “哐當,哐當......”


    除李顏迴的驚鴻。


    所有修士的佩劍叮叮當當跌落在地。


    本命仙劍與修士同根同源。


    本命仙劍被壓製,眾人心中出現不同程度的壓力。


    能力弱一點的,趴跪不起。


    自尊心強的個別弟子想拿起本命仙劍,劍沒拿起來,人先摔了個狗吃屎。


    眾修士倒抽一口涼氣。


    這就是仙劍的威能嗎?


    太強了。


    周勳和病況稍輕的冰玨驚訝的望著容徽。


    “金丹境。”冰玨感應到容徽的修為,愣著兩隻眼睛發癡的看,“真的隻是金丹境?”


    越兩級殺兩個出竅境高手,隻是金丹境?


    周勳哼哼唧唧道:“我看她至少元嬰境,整個中洲也才百十來個出竅境高手,她一人殺了兩,元嬰境跑不了。”


    就是不知道容徽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更讓周勳迷惑的是,容徽那奇怪的氣息,時而練氣境,時而金丹境,怪哉。


    “我知道你豪橫。”周勳心直口快道:“姑奶奶,你別作了可以嗎!他娘的,我!扯!不!住!了!!!”


    容徽看著周勳連通萬斤重的盤龍柱橫衝直撞的衝過來,“是你求我的嗷。”


    她見好就收,流雲迴鞘。


    容徽左閃右閃,周勳被其它長老帶著飛來飛去。


    一群人跑了半個時辰的空中馬拉鬆,發瘋的禦獸宗長老們才安靜下來。


    馬拉鬆是什麽意思容徽不是很理解,大概是跑步吧。


    劍靈派弟子和禦獸宗弟子鬆了口氣,脖子都要昂斷了,酸脹的厲害。


    兩派弟子隔空相對,淚目。


    家裏有一個要晚輩捧場的任性長老太難了嗷。


    容徽一落地,李顏迴便送上冰鎮楊梅湯,拿著折扇扇風,“師父辛苦了。”


    這是李顏迴多年練就的本能。


    師父舒坦了,他才快樂。


    “還好。”


    容徽落地後流光溢彩的幻陣消失,沒有幻陣的分散注意力,她身上的氣息越發淩厲逼人卻又詭異的奪目,眾人更移不開眼。


    禦獸宗眾長老本想給容徽一個下馬威。


    下馬威還沒出世,反倒被容徽牽著鼻子走。


    眾長老喝著弟子送上的冰鎮檸檬汁,嘴裏酸,心裏更酸。


    哪怕恢複正常,他們對流雲依舊念念不忘。


    是自己的就好了。


    “師兄。”冰玨低聲道:“你親身體驗可見我所言非虛,五長老為四師弟封正後他便不受病魔的折磨,劍靈派想要的不過是在六大宗門中有一席之地,我們投一票是舉手之勞,她卻能改變禦獸宗的命運。”


    冰玨和容徽分開後,冰玨將秘境之事原原本本倒盡。


    昨日還懷疑容徽能力,激情斥責冰玨胳膊肘往外拐的長老們偃旗息鼓。


    要和容徽論道的薄霆固執己見,“就她這樣會封正?她仗著仙劍在手肆無忌憚的挑釁我宗,稍後叫她好看!”


    薄霆偏執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冰玨垂眸不言。


    他深知五師弟是杠精,杠的角度千奇百怪,和他理論還會被繞進思維怪圈,明明是強詞奪理,在他口中就是唯一真理。


    周勳拍胸口保證,“雖然五長老有點特別,但你可以永遠相信她。”


    二長老見周勳出這麽高的評價,心中已有打算。


    周勳直來直去,少見他佩服誰,特別是修為還底他一個境界之人。


    容徽值得刮目相看。


    “封正之事昨夜宗主師兄和我深入探討過。”二長老笑了笑,“再看看,讓五師弟看看,待論道大會結束後可詳談。”


    容徽用周勳的正常與他們的瘋狂樹下兩個極端對立的形象。


    眾人沒有和容徽同生共死的經曆,他們對兩個師弟深信不疑,卻不信任容徽。


    容徽此舉已在他們心中種下非她不可的種植,目的大成。


    ——


    禦獸宗迎接容徽的待遇並不低。


    五個長老迎接她,說明禦獸宗宗主對封正之事很上心。


    “師父,明日論道你準備好了嗎?”


    李顏迴比自己高考還緊張。


    畢竟帶著外交使命而來。


    還是閉卷考,五三也沒做一套,黃岡考卷也沒地買,劍靈派更不是衡水中學。


    容徽不知李顏迴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淡然道:“無外乎生死大道,凡人修士,天理倫常,生活瑣事,江湖恩怨......”


    容徽劈裏啪啦說出上千種論道考題。


    李顏迴驚得下巴都掉了。


    他覺得師父博聞強識已經超出學霸範疇,學神都要下跪求教的程度。


    學霸是試卷有一百分就能考一百分。


    學神則是,試卷隻有一百分。(ˉ▽ ̄~)切~~


    容徽這個程度......


    李顏迴不敢說,他怕一口毒奶下去,師父當場翻車。


    “後日我們便離開。”容徽手裏翻著厚厚一本楚辭,愁眉深鎖道:“你已入道,迴劍靈派後我給你表字,加冕,代表你在修仙界已成年。”


    凡間取名字,一般是女詩經,男楚辭,文論語,武周易。


    容徽翻爛了楚辭論語周易都沒想好給李顏迴表什麽。


    “感情我活了二十多年在你眼裏還是個未成年?”


    李顏迴不知用什麽詞形容自己的心情,很別扭,有裝嫩的嫌疑。


    容徽認真道:“修仙界的規矩是入道之後便成年,你未入道,哪怕滿頭華發在我眼裏也是小孩。”


    所以她才會每天給李顏迴講睡前故事。


    李顏迴哭笑不得,“那師父你的之時什麽。”


    他從未聽過旁人叫容徽的字。


    容徽合上書,“我十歲入道,師父賜字:曌。”(zhao第四聲)


    “照?”李顏迴搖頭,“這個字不好,用自己的光芒反映出旁人的形象,就像對照組,一般般。”


    師祖不會取名。


    容徽解釋道:“曌,日月當空。”


    容曌女仙這個名字足以讓大辰界歪魔邪道抖三抖。


    “這個好!”李顏迴道:“日月當空不分晝夜,普照大地。日月所照山河山河所致都臣服在你的光芒之下,執掌蒼穹,所有人都因你而存,霸氣!”


    逼王標配。


    容徽透過雕花窗望向那輪圓月,懷念道:“大概吧。”


    師父希望她能飛升,光芒普照。


    但是她失敗了。


    容徽有些傷感。


    李顏迴想起正事來,“倘若我們離開禦獸宗還是不願意抬一手呢?”


    容徽將秘境中禦獸宗弟子簽下的巨額賬款擺上台,“讓三師兄牽製禦獸宗的財務,而後暴力催收,我懷柔,雙管齊下,倘若不從,讓玄弈前輩來。”


    李顏迴覺得自從師父在劍道城扮演反派後,她正派的路越走越遠。


    ——


    開壇論道,禦獸宗以【何為道】為題,容徽和薄霆相互辯論。


    薄霆不愧是論道高手,一番慷慨陳詞,引經據典聽得眾人如癡如醉。


    容徽從事始終都在研究楚辭,沒抬頭看他一眼。


    李顏迴昏昏欲睡。


    突然,容徽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目光,她皺眉,順著目光尋過去。


    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修惡狠狠地瞪著她,杏眼幾乎要奪眶而出,惡毒的目光不加掩飾,囂張的刺在容徽身上。


    容徽瞳眸一冷,她還沒發作,就見李顏迴吃完香蕉順手把皮扔到女修臉上。


    “幹什麽!”女修扒拉掛在臉上的香加皮暴跳而起,纖纖手指指著李顏迴鼻子罵,“沒教養的狗東西。”


    李顏迴直起身冷笑道:“眾所周知,垃圾桶就是用來裝垃圾的,收起你赤裸裸的惡毒,你讓我覺得惡心。”


    李顏迴遇到過很多女修,不論什麽脾氣,大多善良,比如敢愛敢恨的明秀,他就很喜歡和她做朋友。


    此女修少見的將自己滿滿惡意釋放的,還是針對容徽,李顏迴當然不會隱忍。


    女修當場被人辱罵,她氣得跳腳,“別以為劍靈派拿下天音宗後,幻想十拿九穩的成為六大宗門之一,我望月門還沒說可以,你們就別癡心妄想!”


    容徽冷漠道:“望月門是糞坑嗎?專門收納穢物。”


    容徽冷厲的雙眸一眯,危險的金光從眼中射出。


    女修渾身一涼,喉嚨僵住了。


    明明容徽隻看了她一眼,她瞬間動不了了!


    恐怖如斯的壓製力,出竅境的門主也做不到。


    女修心髒狠狠一緊,她有種如墜深淵的恐慌感,無助又絕望。


    “采苓。”女修的同伴碰了碰她,“坐下。”


    同伴出聲,采苓身上恐怖的壓製力才散去,她心有餘悸的望了容徽一眼,瑟瑟的躲在同伴身後。


    容徽皺眉道:“不道歉?”


    “我是望月門二長老阮阮。”


    阮阮,人如其名,溫婉如水。


    阮阮歉意一笑,“師侄無意冒犯五長老,她還是個孩子,望海涵。”


    “采苓。”阮阮扶起嚇得腿軟的師侄,溫溫柔柔道:“快給五長老賠禮道歉。”


    采苓不敢違背長輩的意思,不甘不願道歉。


    此事揭過。


    容對阮阮多看了幾眼,倒是個知禮儀之人,為人處世也溫和有禮。


    那邊,被打斷精彩論道的薄霆麵如黑鐵,“五長老,我說完了,到你了!”


    聽他口氣不是說完了,而是沒說完被人打斷後十分不愉快,話語裏帶著怒氣。


    此言一出,辯論大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容徽淡淡道:“背書背得挺好。”


    “你什麽意思。”薄霆猛地起身下出論道的圓台,衣袂飄飄卷起怒氣,“辯贏我再說,說得好像你不用旁征博引一樣!”


    劍靈派弟子有眼力勁的在清掃論道台,鋪上柔軟的毯子,容徽才起身。


    容徽坐在台上,薄霆陰測測盯著她,等著看她笑話。


    容徽道:“想感悟的,閉眼聆聽。”


    薄霆嗤笑,“還以為五長老有什麽高招,不過如此。”


    李顏迴皮笑肉不笑道:“薄霆前輩恕我無理,你背書的時候有幾個字讀錯了,請下次糾正。”


    薄霆臉一黑。


    他傳的都是晦澀難懂的經典。


    別說李顏迴。


    就是禦獸宗的幾個長老都幾人看過。


    容徽的徒弟都能糾錯。


    小看她了。


    論道大殿弟子將信將疑閉眼。


    薄霆不屑一顧,懶得跟著瞎鬧。


    容徽雙手掐訣,玄金色靈力從掌心溢出與山河鑒共鳴,“論道論的是理,是經曆,這些都是旁人的,你們走自己的路,閉眼聆聽心音,心隨意動,路的盡頭便是你們的道。”


    李顏迴閉眼。


    上次師父彈劍聽禪論道他沒趕上機會。


    這次斷不可錯過。


    恍惚間,李顏迴迴到了識海,他看見高懸在蒼穹的金劍和自己的紫色小劍。


    這一次,小劍動了。


    李顏迴跟著小劍走,他眼前晃過很多奇怪的片段。


    屍山血海中的他爬起來,遇見了容徽。


    容徽將他帶到令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修仙聖地,他成了容徽的徒弟。


    短暫的快樂時光過去。


    他叛出師門,赤身裸體穿過萬裏荊棘林來到一個漆黑的地方,他成了最強的存在。


    最後的畫麵停他以肉身幫容徽擋雷霆一擊,變成齏粉,隨風四散......


    突然,李顏迴眼前一黑,他迴到了登雲台。


    千年鐵樹製成的木劍橫在李顏迴腳邊,他拾起木劍,抬眸望去,又來到那片鬼哭狼嚎的荊棘林。


    荊棘林遠處的山巔上,一柄金色巨劍傲然獨立。


    “那是我找尋的道。”李顏迴拿起木劍劈開荊棘林,“我要知道,金劍後麵是什麽!”


    除了李顏迴,所有閉眼聆聽心音的修士都有所感悟。


    “轟隆!”


    “轟隆隆!”


    容徽抬眸望向天際,大片大片祥瑞霞光鋪灑開來。


    “入道祥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轉頭看去。


    大殿上有十幾個人閉目掙紮。


    “天哪,渡劫的劫雷!祥雲和劫雷同時淩空,絕無僅有,絕無僅有!”


    容徽收斂靈力。


    十多個入道的,渡劫的,被禦獸宗長老抱出去。


    “傳道,這才是傳道!”


    “五長老完勝薄霆長老!”


    “二十年前我就聽說五長老彈劍聽禪論道後,劍靈派弟子實力猛增,現在想來那不是傳說,是事實!”


    “我修為在止步了數十年,聽五長老一席話,已經有所感,大幸!”


    “那些入道和渡劫的師兄弟們更幸運啊。”


    “薄霆長老真的背書哈哈哈哈哈。”


    大殿中禦獸宗弟子和劍靈派弟子各占一半。


    頓悟和渡劫的劍靈派弟子更多。


    誰讓容徽偏心,把山河鑒的靈力多分了億點點給劍靈派寶寶。


    最然容徽驚喜的是李顏迴修為已是築基境大圓滿,半步金丹真人。


    “薄霆長老,說你背書你還不信。”容徽挖苦道:“不過你也優點很明顯嗷,記憶力超棒呢!”


    薄霆:氣,冷,抖!


    最後的詭辯比賽,薄霆搬出經典的白馬非馬說,目的是讓對方認同自己所說是正確的,


    薄霆讓弟子前來一匹白馬,問:“五長老,這是什麽?”


    容徽不按套路出牌,“什麽。”


    薄霆一冷,“你說什麽?它是什麽。”


    容徽淡淡道:“什麽啊,薄霆長老難道不也認同它是‘什麽’了麽?”


    薄霆被繞暈了,“我什麽時候認同它是什麽了?”


    容徽不跟薄霆多說一句話,她對充當裁判的冰玨道:“冰玨道友,可以判定輸贏了。”


    冰玨眉頭一擰一舒,微笑道:“這一局,五長老贏。”


    “師兄!”薄霆當場跳起來,“胳膊肘往外拐,我什麽都沒說......”


    薄霆似乎想到了什麽,戛然而止。


    在座眾人聽得迷迷糊糊的。


    容徽解釋道:“薄霆長老牽‘什麽’上來的時候問我那是何物。


    我說是它叫‘什麽。’


    這是第一句和第二句。”


    “薄霆又問我說什麽,這句話的理解是他沒聽明白我說的‘什麽’指的就是他前牽來的‘什麽。’


    然後薄霆自己又說了‘它是什麽’,用的陳述句。


    便是讚同我說的‘什麽’是他牽來的‘什麽’。”


    “詭辯便是讓對方認同自己說的是對的,薄霆覺得我說得對,我贏了。”


    從頭到尾容徽都沒說一個馬字,堵死薄霆抓住她漏洞翻身的可能。


    “五長老果然是詭辯天才。”冰玨笑道:“用五師弟拋出來的矛,攻擊五師弟的盾,還攻破了,佩服佩服。”


    白馬飛馬說還沒出世就胎死腹中。


    薄霆馬失前蹄,落敗。


    容徽笑道:“你說完了,輪到我了,我的問題很簡單。”


    薄霆冷哼,“怕你?!”


    他心裏發虛。


    容徽不按常理出牌,還真不知道她會說什麽。


    容徽道:“從前有個修士和一個屠夫是好朋友,修士天天早起超度,而屠夫天天要起來殺豬,誰好,誰壞?”


    薄霆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修士。”


    眾人點頭稱是。


    一個殺生,一個超度,正反一目了然。


    容徽又道:“好,記住你們的答案。”


    薄霆不以為然。


    容徽笑道:“兩人為了互不耽誤,他們相約早上互相叫對方起床。


    多年後,修士和屠夫相繼去世。


    問:誰上天庭,誰入地獄?”


    薄霆皺眉沉思,大多數會答屠夫下地獄,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為什麽。


    容徽催促道:“薄霆道友,說!”


    薄霆煩躁道:“既然是辯論就有正反方,你先選。”


    容徽笑眯眯的把燙手山芋扔迴去,“我選你相反之人,不僅要選答案,還要說原因。”


    薄霆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修士飛升,屠夫下地獄!原因一目了然,修士有功德,屠夫殺戮重!”


    眾人點頭稱是。


    李顏迴沉思。


    “錯!”容徽冷聲道:“最終上天庭的是屠夫,下地獄的是修士。”


    眾人十分不解。


    薄霆譏誚,“為什麽,難道是你讓上就上?”


    容徽搖頭,“顏迴,你來替為師給眾人解惑。”她真的高看薄霆了。


    薄霆怒目圓睜,容徽根本不把他放眼裏!


    李顏迴沉聲道:“原因很簡單,屠夫叫修士起床超度,修士叫屠夫殺生!”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所有人恍然大悟。


    不同身份,換了個立場,境況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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