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黑雲壓城,劫雲密布,方圓千裏天色驟陰。


    地上生靈盡皆匍匐在地,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容徽手持雪亮的流雲昂揚屹立,長袍隨風飄動,獵獵狂風卷起天龍峰的沙石.


    元嬰境修為一下的修士神色凝重的望向蒼穹,麵露惶恐之色。


    ——有修士要渡劫!


    眾人忌憚的看著容徽和對她俯首稱臣的譚博軒,不約而同站隊譚博軒。


    相較於外來的,與血傘同流合汙的劍靈派,紫薇劍派才是瓊州正統。


    眾人懷疑的眼神化作利劍紮進容徽血肉中,怨恨,悲憤,怒不可遏的情緒不可一世的將她包圍。


    王石錯開一步,將瓊州眾修士的怨毒擋在身前,溫暖可靠的後背交給容徽,“諸位,本座不知手持血傘的秦烈為何喚五師妹主人。


    先不說秦烈是天龍峰的長老,和我五師妹僅有一次交集,五師妹能不能差使他。


    諸位道友請看秦長老的眼睛,他顯然受人所控,此事定有人蓄意為之,栽贓陷害。”


    王石麵如沉水,場麵越混亂,他思路越清晰。


    與其做無畏的解釋。


    不如引導不明真相的修士將目光放在秦烈身上,由他們深思。


    黑如墨的蒼穹被雷電劈得皮開肉綻。


    譚博軒厲聲喝止順王石思路往下身死的眾人,疾言厲色道:“諸位道友切莫上當!


    血傘當年屠戮瓊州數十萬百姓兇殘無度。


    秦烈身為血傘之主理智全無,眼中出現異像實屬正常。


    劍靈派這十年開疆拓土聲勢浩大,狼子野心眾所周知。


    王石雖然出自瓊州,但他與通靈宗有血海深仇早有吞並之意。


    他們本想先拿下通靈宗,而後對我瓊州徐徐圖之。


    劍靈派指使秦烈在黑霧中殺了數萬瓊州修士諸位有目共睹。


    這便是他們借刀殺人的陰毒伎倆!”


    譚博軒俊秀儒雅的麵容猙獰,冷意從紫色魔瞳中射出,急聲催促道:“若無天龍峰峰主秦炎大義滅親供出秦烈的身份,我等還被蒙在鼓裏,劍靈派殺我瓊州數萬無辜修士,陰險狠毒蛇蠍心腸,今日我紫薇劍派定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魔修劫雲在空中翻滾,每一響雷聲就像敲在他心頭的喪鍾,他緊張的望著聚集的魔雲,奪法相的執念強烈得要從身體裏裂開,不管不顧的衝向容徽。


    譚博軒算好了渡劫日期,隻要奪得法相洗滌身上的鬼氣,他仍是萬人敬仰的紫薇劍派長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怪就怪在靈氣卜算濃鬱的天龍峰好似多了幾條靈脈,仙靈之氣不斷往他丹田裏湧,撐得譚博軒丹田脹鼓鼓的,好似懷孕般脹痛。


    譚博軒深吸一口氣,鼓起的腹部縮迴與正常無意,多餘的靈力被他挪至血脈裏,漲得他疼痛難忍。


    他壓製不住修為了!


    眾修士將蒼穹上的魔雲當當做是秦烈引來的,完全沒想過其他可能。


    譚博軒深知,他撐不了多久了。


    若再壓製洶湧轟進丹田的靈氣,他要麽渡劫,要麽撐炸肉身!


    用山河鑒調用風雨樓視力範圍靈氣的容徽也知道,譚博軒要撐不住了。


    譚博軒為了法相壓製了十年修為,隻需撐一撐,任意一種結果容徽都能接受。


    “不是覬覦神龍法相嗎?”容徽側身露頭,漆黑如墨的雙瞳如深不可測的深淵,危險重重,“本座滿足你。”


    譚博軒敏銳的看向容徽,對上那雙眸子他不由自主的大個寒顫,心頭一墜,莫名惶恐。


    聽到容徽聲音的王石側頭低聲道,“五師妹,滿足什麽?”


    容徽密音道:“師兄,控住這些修士,千萬別打起來。一會兒你將會看到什麽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


    雖然不知容徽此言何意,王石不假思索的配合容徽。


    容徽想要撐死譚博軒,便不能給他任何機會釋放體內靈力。


    譚博軒深知其意,他急躁道:“還在等什麽!


    劍靈派眾人身受重傷,衝上去,將他們大卸八塊,為死去的弟子伸冤!


    讓劍靈派血債血償!”


    腹部傳來的絞痛令譚博軒心頭越發暴躁。


    瓊州眾修士看著源源不斷給容徽和王石提供靈力的碧海神龍法相和殺氣騰騰的劍陣,嚇得兩股戰戰。


    紫薇劍派四個元嬰長老合擊之下容徽和王石隻是重傷,他們這些小嘍囉去就是自尋死路。


    “劍靈派陰險毒辣乃修仙界毒瘤!”一個不知死活的築基修士跳出來,兇橫道:“爾等貪生怕死之輩羞煞人也!老子先上!”


    第一個勇士開炮。


    瓊州眾修士紛紛言語相助。


    “若無紫薇劍派我瓊州危矣!”


    “劍靈派無德無能,竟殺我數萬瓊州修士,血海深仇刻骨銘心,殺了他們!”


    “劍靈派終於撕下了偽善的麵孔,讓他們也嚐嚐失去親朋好友的錐心之痛。”


    “咱們都是修道之人,未曾想有容徽和王石此等陰險毒辣的修仙界敗類,不殺他們我憤怒難消,拿下他們的人頭祭奠我瓊州無辜的道友!”


    眾人嘴上吼得厲害,誓與容徽不死不休。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靠近劍陣半步。


    譚博軒低吼道:“唯唯諾諾的廢物!秦炎!”


    伴隨他和微不可聞的吼聲,麵色慘白的秦炎突然出現,他坐在用靈石驅動的輪椅上,長滿觸手的下半身被施有屏蔽術的毯子遮住。


    一根觸手突然出現,將第一個發聲的勇士扔進劍陣。


    “草你奶奶的!”勇士嚇得肝膽俱裂,直接爆粗:“誰他媽推我!!!”他滿是橫肉的臉因恐懼而扭曲。


    靠近劍陣時,勇士抱著必死的決心砸進殺氣騰騰的劍陣中。


    “嘭!”


    容徽看著疼的齜牙咧嘴的修士,冷如冰霜,“你要殺我?”


    猛士頭搖得像撥浪鼓。


    “一邊去別擋道我不會把你怎麽樣。”容徽低聲警告,“倘若有殺心......”


    容徽一腳踩在紫薇劍派死去的元嬰這樣老身上。


    “哢嚓。”


    堅硬的腿骨化作齏粉,帶血的皮肉“嘭”的炸開,彈到猛士臉上。


    猛士嚇得屁滾尿流,他雙眼向上一插,眼看要暈過去便聽道容徽的死亡警告,“暈死,那就真的死了哦。”


    倘若他暈倒,譚博軒定會大做文章。


    “我...”猛士抱緊弱小可憐但是很魁梧的自己,“五長老真善美,您是大好人,嗚嗚嗚嗚,我不會暈,我死都不會暈,不會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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