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靠得住,豬能上樹。


    李顏迴咬牙劈開已生靈智的荊棘林,摘下靈果火速離開。


    人未走遠,迎麵撞上被他抄了老窩的野豬精,氣得他嘔血:“該死的塑料師徒情!”


    李顏迴抄起木劍,迎頭衝上去。


    他就知道高興得太早了。


    什麽予給予求,都是吊在驢脖子前麵的胡蘿卜,看得著吃不著。


    李顏迴要荊棘之果拓寬經脈。


    容徽就給他一片荊棘林。


    李顏迴想吃肉,容徽就送他一頭野豬王,並且將氣味附在他身上,以至於他被豬群追了整整半個月。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他想要什麽,容徽就按照過猶不及的標準往上增加十個難度。


    三個時辰後,鼻青臉腫的李顏迴一瘸一拐的迴到山洞,眼裏是一片狼藉。


    此處好似經過一場惡鬥般,滿目瘡痍。


    山洞早已坍塌,潮濕的洞口好似被水淹過,石壁上殘留一片水漬。


    “師父?”李顏迴握緊木劍,小心探頭:“師父你還活著嗎,我還沒繼承縹緲峰,你死了我虧了。”


    略帶期盼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容徽耳裏,她眉頭一跳,周身的靈力暴躁翻湧。


    “昂吼!”


    碧海神龍法相盤旋在容徽頭頂,它怒目圓睜,發出不甘的咆哮聲。


    神龍法相頭頂的金巨劍高懸。


    殺氣逼人的銳金之氣逼得神龍節節敗退。


    最後斂入容徽的丹田之中。


    溫潤的水係法相堵住殘缺的一出金丹,像鎖扣一般牢牢釘在裏麵。


    法相歸位,容徽收起巨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為了煉化天音宗二長老的“碧海神龍法相”,她用靈力洗滌了半個月,總算將它對原主的記憶清除,收為己用。


    容徽跳下高峰,穩當當的落在山洞前,沒好氣道:“這麽盼為師死?”


    李顏迴見她沒事,懸在喉嚨的心放迴腹中,訕訕道:“嘴瓢,嘴瓢。”


    李顏迴饒著容徽轉了一圈,咋咋稱奇道:“師父,你變了。”


    容徽道:“哪裏變了?”


    水係法相不會改變任何人的體型和容貌。


    容徽沒感覺自己有何變化。


    李顏迴道:“身材沒走形,氣息變溫和了。”


    他初次見到容徽,印象最深刻的容徽身上淩厲的殺氣。


    如出鞘利劍,鋒芒畢露。


    容徽現在的氣息溫和很多。


    如冷劍入鞘,卻暗藏殺機,越發深不可測。


    容徽淡淡道:“嗯。”


    水係法相溫和無害,其散發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滋養靈脈。


    之前容徽自己的法相兇戾難當,時時釋放劍芒刮傷金丹。


    隻不過容徽能忍,並未顯露。


    有了“碧海神龍”法相的溫養,丹田內傳來的刺痛感已經得到緩解。


    五行相生相克,容徽甚至金丹陰陽失衡,她需要盡快找到另外三個法相平衡內息,否則後患無窮。


    “師父,我收到三師伯的傳信,天音宗慶宗大典七日後召開,天音宗宗主特邀師尊前往,要不咱迴去了?”


    容徽他們離開劍靈派至今已經三月有餘。


    此處秘境並無天材地寶,靈氣也不過爾爾。


    容徽幹脆道:“好。”


    李顏迴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捧出驚鴻劍,露出一口大白牙,“禦劍更快。”


    容徽跳上驚鴻,“小徒兒真體貼。”


    李顏迴想蹭劍,討巧賣乖道:“知我者,師父也。”


    “三日後,劍靈派見。”容徽禦劍至高空,悠地折迴,她扔下一張輿圖笑道:“乖乖的跑哦,圖上每個地點記得打卡,少一個地點每日增加三千次揮劍。”


    李顏迴:【:)】????????


    李顏迴望著容徽越來越遠的背影,默默地掏出鐵飯碗,砸吧嘴:“幸好我知道有一個天音宗弟子在這個秘境,去‘借’一雙疾行靴吧。”


    ——


    天音宗慶宗大典聲勢浩大。


    不僅邀請了六大宗門,其它不入流的小門小派也光榮受邀。


    容徽代表劍靈派出席,現身便引起一陣嘩然。


    “傳言非虛,劍靈派五長老真的是練氣士。”


    “難怪當初天音宗少主執意退婚,要是娶了又醜又沒實力的夫人,天音宗怎麽可能有今日輝煌!”


    “天音宗聖女帶帷帽,容徽有樣學樣也戴一頂,嘖,裏醜捧心。”


    李顏迴翻了個白眼,“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我師父吃你家大米了?”


    天音宗新晉弟子不滿道:“劍靈派遠道而來,是為了來吵架的?”


    “我們當然不是來吵架的。”李顏迴摸出鐵飯碗,笑容滿麵道:“我派是來討債的。”


    天音宗弟子看到飯碗,舊事浮上心頭臉都綠了,“錢都給你們了,不要太過分!”


    李顏迴笑道:“欠我師父的錢給了,欠我三師伯的還沒給,哦,忘了,這筆錢是給貴宗聖女整容的錢。”


    “血口噴人!”天音宗弟子氣急道:“聖女自是沉魚落雁之容,何須整容!”


    李顏迴沒見過沈莞爾的模樣,心裏沒底,梗著脖子迴懟,“既然美貌何必遮掩?肯定奇醜無比。”


    天音宗底氣憤憤不平道:“容長老也帶帷帽,我看她也醜陋無鹽!”


    李顏迴頓了頓,“我以為這是眾所皆知之事。”


    天音宗弟子驚了。


    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眾人心裏怪怪的,李顏迴得很坦然,為什麽自己一點都不爽?


    容徽:“......”


    眾人見兩派弟子吵得火熱,紛紛吃瓜看戲,偶爾應和兩句。


    “不論修為容貌,聖女和容徽雲泥之別。”


    “容徽這修為,嘖。”


    一個“嘖”字落入容徽耳裏分外刺耳。


    代表天音宗迎賓待客的蕭瑾暗自舒爽。


    爽著爽著,他忽然覺得芒刺在背。


    側頭一看。


    容徽師徒真盯著自己。


    李顏迴率先出招,“師尊當前的修為不過爾爾卻能暴打天音宗長老,你們能嗎?”


    眾人目光落在蕭瑾身上。


    蕭瑾在登雲台的囂張行徑婦孺皆知,


    蕭瑾一人橫挑三千宗門,從他們口中奪走不少好天賦的弟子。


    容徽微笑道:“蕭長老,來試試?”


    說話刹那。


    蕭瑾忽然感應到容徽的是金丹巔峰,他想到之前不美好的迴憶,臉色青白交加,咬牙道:“來者是客容長老,裏麵請。”


    其他宗門見狀,咋咋稱奇。


    容徽邁步進入天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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