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何必咄咄逼人。”孫昊替風輕輕出頭,“輕輕方才為你出頭是真心那你當師父。”


    “是嗎?”容徽眯眼,“風輕輕,木釘出自你手?”


    木釘並非出自風輕輕之手,她來時隻看到一抹淺藍色背影,那人走得極快,修為在她之上。


    風輕輕遲疑片刻,為討好容徽,低聲道:“是。”


    容徽沉默半響,“厚顏無恥。”


    之前她眼拙,沒看出這個逆徒說謊成性,錯將魚目當珍珠。


    拿到木釘分明是雲和打出的。


    雲和從容徽出山之時便一路尾隨,暗中保護。


    風輕輕臉一紅,被師父拆穿的尷尬讓她無所適從。


    她上前兩步想拉容徽衣角撒嬌,卻被容徽冷厲的眼神死死的釘在原地。


    孫昊嗤笑道:“築基廢材有甚麽狂妄的!”


    容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名之輩冒犯,火爆脾氣從帷帽地溢出,她泠然道:“管好你的嘴小鬼,否則讓你提前投胎。”


    “三百年才結丹的廢物有何資格在本座麵前耀武揚威。”容徽握緊木劍,“換做是我,早找一顆歪脖子樹吊死,以免丟了宗門顏麵。”


    修仙界能以“本座”自稱修士,至少是元嬰期以上,方被世人崇拜敬仰。


    容徽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夠資格,在座眾人卻無人嘲諷她的自稱。


    孫昊的怒火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他剛拔劍就被卞旭及時製止。


    “師兄稍安勿躁。”


    卞旭在容徽那兒吃過虧,知道容徽的厲害。


    若非了解容徽不是一個謹慎之人,卞旭甚至懷疑他派去教訓容徽的那幾個金丹修士已經被她宰了。


    風輕輕感激的望著替自己出頭的孫昊,甜甜一笑:“孫師兄,師父...容長老她不是故意的。自容長老渡劫失敗後便心性大變,請師兄諒解。”


    話是好話。


    容徽卻覺得紮耳。


    她並非心胸狹窄之人,就是聽不得渡劫失敗這幾個詞。


    本體渡劫失敗,分身渡劫失敗。


    一個黑點變成兩個,還被人拿出來戳傷口撒鹽。


    容徽冷漠道:“我就是故意的,不服就給我憋著。”


    雖說沒有金丹,但容徽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丹修士綽綽有餘。


    孫昊漸消的怒火熊熊燃燒,“容徽,廢物有本事單挑!”


    吵死了!


    容徽疾步走到孫昊跟前,無情木劍給他一嘴巴,瀟灑離開。


    她的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結舌。


    眾人之間孫昊捂著高高腫起的臉,目瞪口呆。


    脫離眾人後,容徽腦海中浮現一些奇言怪語。


    ——裝了逼就跑,真刺激。


    ——奇怪的套路增加了。


    容徽:“......”


    雖然容徽重生到了劍靈派的分身上,修為不及本體。


    但仍能感應到另外兩個分身。


    其中一個在沉睡,或者刻意屏蔽自己的感應。


    而另一個總是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容徽不知那個醒著的分身身處何處。


    想要揭秘,修為至少要到分神期,才能打開異世界的封禁之門。


    ——


    容徽本就不打算與眾人一同前行,孫昊出言不遜正好給了她離開的理由。


    凝霜花現身必有異像,因其性寒又生於懸崖峭壁之上。


    容徽眺望遠處白雪皚皚的高峰,禦劍飛上雪山。


    她足尖還未落地,便縱身向上,從雪地裏飛出的暗劍一擊不成,便氣勢洶洶的迴到主人手中。


    孫昊迎風而立,麵容森冷道:“容徽,我忍你很久了。”


    看清來人,容徽輕飄飄一句話便讓他勃然大怒,“你是誰?”


    沒有什麽比無視對手更讓人火冒三丈。


    “我是你祖宗!”孫昊怒目圓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休怪我冷酷無情。”


    若非在風輕輕麵前他不好出手,孫昊早就滅了眼前這個自大狂妄之徒!


    凝霜花乃是天材地寶,就連上三宗的人都蠢蠢欲動。


    仙音宗廢了好大一通力氣上下打點,才讓上三宗之人打消念頭。


    凝霜花仙音宗誌在必得。


    因此,才會派遣數名金丹高手陪少宗主秘境奪寶。


    一是為了樹立卞旭在仙音宗的威信。


    二是挽迴仙音宗的顏麵。


    還有奪得此等天材地寶,留做他用。


    上山之路除了孫昊這個攔路虎之外,那幾個金丹修士半數都是仙音宗雇傭的打手。


    容徽持劍而去,“你廢話太多了。”


    孫昊見過容徽的速度,他心中已有計較,卻沒料到容徽還能更快。


    平平無奇的木劍在容徽手中染上一層金色冷芒。


    金芒吞吐劍氣,旋轉見卷起一陣罡風,直劈孫昊的要害。


    孫昊心中一急,他挑開三步反手一擋,隻聽肋骨處傳來碎裂的驚響,鑽心疼痛破胸而出,疼的冷汗直冒。


    “你...”孫昊噴出一口鮮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根本不是築基修為!”


    築基廢物別說打碎孫昊的護體罡風。


    就是靠近半分,肉身也會被割成碎片。


    築基與金丹期天差地別。


    境界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容徽納悶道:“本座何曾說過自己是築基期?


    是你自以為是罷了,本座已經給過你機會。


    奈何爾等螻蟻要自尋死路。”


    樸實無華的木劍懸在孫昊脖子上,森然入骨的寒氣刺穿肌膚,順著血液流到他的四肢百骸。


    刹那間,孫昊覺得心頭又冷又沉,好似被冰霜凍結。


    孫昊高高腫起的臉麵色菜青,恐懼死死的扯住他的心髒。


    孫昊怔了怔,急忙扔掉法器跪地求饒,“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長老恕罪!”


    這樣不知底細的對手太可怕了!


    先委曲求全活下來,再找機會報複迴去!


    容徽冷酷無情的收割孫昊的生命。


    孫昊所思所想,皆逃不過她的法眼。


    容徽從孫昊懷裏搜出仙音宗暗哨點,毀屍滅跡後大搖大擺的前往最高峰。


    凝霜花與曇花品貌相似,通體晶瑩透亮,生長於冰崖之上。


    容徽到達之時,山頂聚集了二十幾個金丹高手。


    仙音宗隻有心慌意亂的卞旭。


    這些人隻有三人勉強站住,其餘死的死上的傷。


    “容徽。”卞旭顧不得恩怨情仇,急色道:“輕輕在冰崖上還未下來,你是她師父,救她!”


    容徽瞄了趴在冰崖上搖搖欲墜的風輕輕,“我看起來像個不計前嫌的好人嗎?”


    卞旭:“...像...”吧。


    “人命關天。”卞旭正色道:“長老請將個人恩怨放一邊。”


    容徽置若罔聞。


    看這滿地殘兵敗將,那山崖絕對另有玄機。


    先去看看再說。


    卞旭凝望容徽禦劍而去的身影,炫耀道:“她果然放不下我,放不下輕輕。”


    眾人紛紛附和。


    容徽:“?”


    她是放不下這對狗男女嗎?


    她是饞那株凝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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