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望向來人麵無表情道:“本座掃除縹緲峰的穢物怎麽是欺負人?倒是卞少主當著未婚妻的麵兒抱著這逆徒,怕是不將我放在眼裏。”


    見到卞旭,容徽皺眉。


    分身為何眼瞎,看上這麽個尖嘴猴腮的東西。


    卞旭打量容徽慘不忍睹的半張臉,躁意在心頭猛躥。


    更讓他窩火的是,容徽竟不顧他的顏麵將仙音宗弟子掃地出門。


    容徽哪次見他不是低眉順目。


    今日她卻眉間帶煞,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卞旭隻更覺得她醜人多作怪!


    窩在卞旭懷裏的風輕輕麵色一紅,她還未從卞旭闖邢堂救自己的甜蜜中迴過神來。


    風輕輕落地,理直氣壯道:“我和卞旭情投意合,請師父成全。”


    容徽冷冷地看著恬不知恥的風輕輕,譏誚道:“據我所知,天音宗少主身邊紅粉知己不計其數,為他棄師另投的女修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你算老幾。”


    卞旭俊臉一沉,他攬住風輕輕示威道:“輕輕在我心中自然是第一。”


    風輕輕心中像飲了蜜般甜。


    卞旭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冷笑,“容徽你好歹也是一派長老,怎麽一副深閨怨婦樣,本少主可沒欠你什麽。”


    天音宗少主的未婚妻乃天音宗門麵,修為低一些無妨,相貌必須端正。


    從前容徽行事古板不修邊幅,但有修為在旁人不敢說三道四。


    如今她這幅模樣,這等修為,給他提鞋都不配!


    “沒欠我?”容徽嘴角一勾,“你和這欺師滅祖的東西讓我淪為笑柄,竟大言不慚的說不欠我?”


    卞旭對上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瞳,隻覺心思被容徽看得一清二楚。


    那深不可測的瞳眸給卞旭一種如臨深淵的下墜感。


    無形的威懾比天音宗任何一位老祖中都強烈,他心頭一跳。


    風輕輕貝齒咬緊雙唇,振振有詞道:“我和卞旭情深義重,若師父執意拆散我們,我願意退出師門!”


    師父那麽疼她,可能會原諒自己的,絕對舍不得將自己逐出師門,不如以退為進相要挾。


    風輕輕隻想乘熱打鐵,讓容徽先允諾二人情事。


    容徽麵色冷如冰,昔日舊事紛紛湧上剛心頭。


    數百年後她因風輕輕險些殞命。


    隻怪她甚是珍惜師徒緣分,將情義看得太重,這興許是飛升失敗的緣由。


    修無情殺戮劍者,斬三屍,斷六欲。


    今日,她便斬斷這師徒孽緣。


    容徽嫌惡地看了風輕輕一眼,“滾。”


    輕飄飄的字鑽進風輕輕耳裏,好似千斤重錘砸在她心上,令她心慌。


    這一刹那,她覺得師父傷透了心。


    師父好像是認真的。


    風輕輕從未想過離開劍靈山。


    哪怕方才容徽那麽對她。


    風輕輕慌忙起身,正欲收迴自己衝動之言,便聽卞旭道:“五長老,風輕輕是你愛徒,為了她的名聲我希望你主動向天音宗退婚,保全兩家顏麵,他日輕輕嫁給我也不會為人詬病。”


    卞旭無恥境界讓容徽眼界大開。


    自己本是冤大頭,如今弄得自己才是打鴛鴦的大棒。


    容徽將靈力注入仙音花中,冷淡道:“本座尚未聽清,容少主將再說一次。”


    卞旭皮笑肉不笑的重複。


    聲音迅速穿過劍靈派的結界直衝天際。


    飄飄欲仙的卞旭瞬時勃然大怒:“容徽,你幹什麽!”


    容徽放下仙音花,“藥堂長老新培育出能傳音的仙音花,我方才不小心將靈力灌入其中,它將你的話傳遍修仙界罷了。”


    容徽看著劍靈派其它諸峰向這邊飛來的長老,冷笑道:“少主求仁得仁。”


    仙音花傳音範圍與施法者修為一致。


    容徽現在是築基修士,劍靈派周圍有大大小小仙山數百。


    仙音宗,青雲宗修仙聖地亦在其中。


    這聲下去,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音宗少主嫌劍靈派五長老容徽是無鹽女,與其徒勾搭成奸,倒逼受害者保護始作俑者之事。


    “你!”卞旭臉色大變。


    卞旭沒料到容徽這麽決絕,竟連自己愛徒都不顧也要和自己魚死網破。


    容徽放下仙音花右手一勾,喚出樸實無華的木劍,“我什麽我。”


    卞旭見她拿出一柄破木劍,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連自己劍靈都棄你而去的劍修,也隻配拿木劍出來虛張聲勢!”


    容徽境界跌落之事風輕輕早已和卞旭言明。


    想到容徽渡劫失敗,境界底至築基期,卞旭更肆無忌憚的嘲諷。


    不起眼的木劍快如閃電急射而去。


    “啪啪!”


    未等卞旭反應,他和風輕輕兩人臉上各出現一道紅痕。


    風輕輕淚眼婆娑的看著容徽,又恨又氣。


    師父變了!


    “輕輕。”卞旭急紅了眼,仙劍一亮,狠厲的劍招劈頭蓋臉的朝容徽臉上招唿。“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容徽木劍一動,輕飄飄的拆招,對準卞旭的臉有是一劍。


    “啪啪啪!”


    幾十招下來,卞旭沒討找一絲便宜,臉卻高高腫起,他又急又氣,“士可殺不可辱,衝我臉算什麽本事!”


    與容徽結親之前卞旭知道容徽是用劍高手。


    卞旭向來自視甚高,每每想到容徽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模樣,總覺得旁人對容徽的實力誇大其詞。


    如今...


    “你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容徽嗤笑一聲,木劍在她手中銳不可當,“我成全你。”


    冷戾無情的木劍逼近眉睫時,卞旭木若呆雞,他臉上浮現一層死灰。


    無情殺戮劍最難入道。


    一旦入道便有越級廝殺的潛力。


    容徽的劍意非築基修為可施展的,而是金丹期的力量。


    更何況她曾是同期修為中的劍修第一人。


    卞旭心頭狂跳,腦海中浮現幾個大字:她動了殺意!


    更讓卞旭憤怒的是,他一個金丹修士竟然被築基廢材嚇到難以動彈!


    眼見卞旭即將成為劍下亡魂,一道純正的靈力將木劍打到一旁。


    “噹!”


    木劍斜飛,徑直將前方翹起的山尖削平。


    卞旭嚇得汗毛直立,他望著遠處飛來的劍靈派長老們,拉起風輕輕禦劍而行,陰森森道:“你等著!”


    仙音宗以速度冠絕古今,劍靈派眾長老將將落地,兩人便是消失無蹤。


    容徽麵如沉水,她看著禦劍而來的兩人,不悅浮上眉頭。


    若不是他們插手,卞旭那個草包,至少留下一隻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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