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馬二嫂正在翻曬準備醃製的菜,告訴張玲玲要把蔬菜表麵上的水分晾幹,才可以醃製,那就到下午了。張玲玲到堂屋看見馬大娘已經在火炕上開始納鞋底,刺啦刺啦的,速度比胡想華快多了。

    張玲玲想起來一件事,就問馬大娘“大娘,您知道誰家裏有粗布,我準備做幾件粗布衣服,炕上也要做幾個床單,穿現在的衣服幹活太費了。您也知道我家裏沒有什麽人給我張羅,那些細布的衣服就等著不幹活的時候穿,再說現在這時候,也發不了多少布票,連一件衣服也出不來。我們搬新家裏麵的東西也得趕緊置辦,我就準備幾個炕單。”

    馬大娘想了一下,家裏粗布還不少呐,給她一個人還是可以的,就對張玲玲說“大娘家裏有一些,給你一個人還是夠得,我拿出來你看一下。”說完就去炕櫃裏開始翻找,不一會就拿出來好幾匹粗布。

    張玲玲看了一下,布幅有兩米左右,是大織布機織出來的,一般小織布機織初來的布幅隻有一米三左右。兩匹帶花條子的,可以做床單被麵,四匹是灰色,是這裏人常穿的顏色,兩匹暗白色粗布坯。她想了一下,拿了三匹灰色的粗布和兩匹花條子的,對馬大娘說“大娘別找了,我就拿著幾匹,占您一個便宜,拿走了您染好的料子,我感覺您染得粗布顏色很正,跟買的那些做中山裝的料子顏色差不多。”

    馬大娘迴到炕上坐著,聽見張玲玲的話,忍不住笑了,“現在玲玲的嘴越來越甜,大娘把這話當真了。”這時候說一家主婦染得料子跟中山裝顏色差不多,說明主婦眼光好,人勤勞,粗布要染好幾次才達到做中山裝布的色,比較耗費心力,技藝不好也是不成的。

    張玲玲把料子放到簍子裏,然後開始掏錢給馬大娘,按一米六毛給的,現在外麵的細棉布就是這個價格,馬大娘堅決不收,道“咱們自己織的粗布怎麽跟人家城裏賣的料子比,就咱們老農民穿,人家城裏人都穿什麽細棉布、滌綸、條絨的,你要想要就給大娘三毛錢一米,要不我就自己留著穿。你帶來的那些書也是錢,給折到布裏麵吧。”

    張玲玲聽到馬大娘說道這地步了,就以每米三毛的價格給了馬大娘十五塊。說書是自己的心意,以後在村子裏生活,讓大家記著點自己的好,到時候幹活的時候都將就自己。

    看馬大娘收完錢之後,欲言又止的樣子,張玲玲就道“我跟想華妹子關係這麽好,有什麽您不能說的,我都把您當自己的長輩看呐。”

    聽到這話,馬大娘說“你別嫌棄大娘想得多,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家裏又沒有什麽人了,現在有個錢手裏緊一點,明年你可就沒有補助了,靠公分,誰知道吃得飽不。有錢自己攢著點,有個急用,也不用向別人借,餅幹這類的就別買了,那些精貴的東西又吃不飽,價格又那麽貴,咱們的高粱紅薯雖然不好吃,但是頂飽。”

    張玲玲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肺腑之言,關係不好還不會說,而且自己每次買了都會給胡想華一點,有人就想占著便宜那,於是就點點頭說“大娘我知道,以後錢會省著花,攢起來,不懂得就您請教。”“對了,大娘,我有個事求你。你也知道我媽是一年前過世的,有點不放心我,就托付給自己一個在上海的親戚了,還給我留了一點錢在她那裏。前兩天去縣裏的時候,經過郵局接到我那親戚的信,讓我去一趟上海,把錢給我,人已經下鄉就不管了。我媽也留了點東西在他那裏,我準備去拿過來,你問問大爺可以給我開介紹信嗎?我感覺他說的挺急的。”張玲玲說著眼淚就流下了,低著頭嗚嗚的哭著。

    馬大娘看到她這樣,就抱到懷裏拍了一下她,阻止胡想華的勸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事我問一下你大爺,盡量幫你一把。”張玲玲埋到這個溫暖的懷裏,把前世末世的害怕惶恐,穿越過來的孤寂都哭了出來,自己雖然表現的很堅強,但是內心也是害怕的,不過礙於局勢一直在強裝的吧,沒有人疼的人隻能堅強。

    哭了一會,張玲玲緩了過來,看著馬大娘棉襖上的一片水澤,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站起身臉都紅了,就聽見胡想華說“玲玲姐這麽大還哭呐,你看小五都在笑你呢。”張玲玲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來的小五,正拿著手掛著鼻子再羞自己,知道是為自己解圍,就朝小五衝了過去,抱著他嗬起癢了,直到小五笑著說“玲姑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才放下他。

    緩過來之後,張玲玲衝馬大娘說“大娘,您放心吧,我都好了,哭出來,以前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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