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牛精,拉得沒有力氣了,法力也已經被牽牛毒給牽製住了。


    胡金花見他這般的慘烈,也是後麵一緊,連著就道:“許師,我們現在怎麽做?”


    許甲開口道:“這牛精常食百草,解毒能力不俗,我們得趕快行動,亥三娘,你去前去挑釁他!”


    亥三娘之前一身老肉,壯若大象,但隻能癱瘓在地上,現在稍微好了一些,可動作依然算不上十分靈活,不過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更何況她還修成了一顆豬寶內丹。


    亥三娘衝撞上去,那青牛精正是拉稀腿軟的脆弱時刻,來不及躲閃,就直直被撞翻了去。


    卻大怒道:“老豬婆!我與你無冤無仇了,你怎麽來算計我?”


    下一刻,黃琵婆一個烘臭的屁,便是麵對麵開大,一股黃煙熏得這牛精直流眼淚,卻是憤怒著從嘴巴裏吐出一道黃光,正是牛黃。


    牛黃有“清熱解毒”之用,被青牛精淬煉了百草藥性,便得一股乙木精氣,打人身上,能傷其肝腎。


    這牛黃剛剛飛出,青牛精就歪著腦袋,努力起身,要撞開老豬婆亥三娘,那亥三娘卻吐出一道烏光,是豬寶內丹,這內丹和著牛黃糾纏去,要將其拐帶。


    其身後,胡金花變化作的美少年拿著一把羽扇,對著修煉出來的狐火便是一扇,頓時風助火勢:“牛大哥,我看你犯病了,來給你火灸一下!”


    卻直直奔著大青牛屁股後麵還露出來的半截腸子而去。


    青牛精夾著尾巴,前後兩難相顧,終究還是被狐火燒了屁股,發出慘叫。


    許甲也趁機出手,將牽牛繩作“套馬圈”之狀,將圈圈甩飛出去,要套到牛頭上。


    青牛精見著許甲,便更加憤怒了:“你們幾個妖奸!”


    可話還沒說完,便有泥娃娃劉遠橫抓著許甲落空的繩圈,就往青牛精的一個牛角上套。


    同時許甲嗬道:“青牛精,本真人轄管江南西道一應妖靈精怪之事,你霸占九節溝,侵占良田,為非作歹,還不悔悟?”


    “我悔悟什麽?都是他們欠我的!”青牛精被狐火這麽一燒,雖疼死了,可拉稀的症狀卻莫名消失了。加上這麽一股怒火,更是激發了一股力氣,站起身來,就要往許甲這裏撞。


    許甲帶著甲馬符,運著縮地法,走著八卦步繞圈圈,一手牽著牛繩,一邊指揮著那胡金花,黃琵婆,亥三娘。


    那牛精尥蹶子,喘粗氣,可偏偏許甲就像是一個鬥牛士一樣,叫其碰觸不到自己,而那枚牛黃,又被亥三娘的豬寶給糾纏了,亥三娘的道行也是兩百多年,青牛精的道行還未必比她高,有所分別就是亥三娘身老力衰,而這青牛精則狀態正值巔峰,氣數正盛。


    不過就算氣數正盛,此時被許甲按照跟腳克製,中了牽牛毒,被巴豆拉得脫肛了,也是強弩之末。


    無非就是許甲不敢近身,畢竟這青牛精,體型雖不似大象,可也有幾分“犀牛”的味道了,有詩為證“兩角尖尖如利劍,目光炯炯似閃電!”


    不過這麽繞著圈子,卻也引著牽牛繩在地上打下了一個活套,這青牛蠻子,不曾低頭,直直踩中,泥娃娃劉遠橫直接幫忙套死。


    於是一邊套中了一邊牛腳,一邊套中了一根牛蹄,不需許甲親自絆倒,他便蹄子牽腦袋的倒了下去。


    他一倒,亥三娘便直接將老屁股坐在了牛脖子上,青牛精亂蹬蹄子,黃琵婆便又對著其麵門放了個屁,將其迷得五迷三道的,不知東西南北。


    就趁此機會,牽牛繩直直就牽住了其他三個蹄子,捆了一個結實。


    這繩子看似平平無奇,可青牛精被捆後,卻發覺法力無法運轉,而且越掙紮,這玩意就越縮緊,甚至念頭運轉都變慢了,脾氣漸漸消失,迴到了當初還沒開啟靈智,做耕牛的時候。


    直到掙紮得沒有了力氣,他氣喘籲籲,眼睛卻流出了淚水:“我不服!我不服!你們卑鄙小人,暗算我!”


    許甲道:“這叫測算無遺。”卻是勸告道:“伱因前世因果,怨恨至今,如今算來算去,因果也差不多了斷了,你頂死了兩個仇家轉世,頂傷許多百姓,再不收手,下場隻怕不好。”


    “我要是求一個好下場,前世就轉生天人,不在欲界沉淪了,就是我不求好下場,必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們求雨,將我們母子害死,蒼天感怨,才下了一場暴雨,我隻恨為什麽不是一場暴雪!”


    “地府不公,不叫我轉生為官,欺壓百姓,魚肉剝削,反而將我打入畜生道,第二世,竟然還要給他們當牛作馬!我好不容易開了智,成了妖,知曉了因果前塵,若不報複迴來,豈不是白活一世?”


    “你莫要囉裏囉嗦,惺惺作態,要殺就殺,我絕不求饒!”


    許甲聽了也是怒了:“這狗屁的佛門輪迴的道理,你是被哪路和尚洗腦了?不信現世報,信了來世報,貧道好言相勸,你卻不識好歹!”


    “那你就殺了我吧!”


    “那不是我的風格。”許甲拿出牛鼻環來,直接穿透青牛精的鼻子。


    那青牛精疼得嗷嗷叫,許甲又將牽牛繩拴在上麵,笑道:“你想死,太便宜了,我要讓你心服口服,才能顯出我的本事,叫你化解怨恨,了卻執念。”


    “那就除非這裏再次大旱一場,當初害死我的那些人,他們的女兒,老婆,大著肚子,被踩著求雨,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便是如此身死,那他們豈不是將來又變成第二個,第三個你,判官一個個將他們判做妖精,這裏豈不是永無寧日?況且既然我治此處,就不會叫這裏大旱,就算大旱,我也有祈雨之術,不會踩著大肚婆祈雨,自是和你遇到的不同。”


    牛繩牛鼻環栓上,這青牛精已經翻騰不起來分浪了,許甲便叫泥娃娃解開索套。


    這牛精還要發作,許甲微微一扯,那一身子力氣就使不出來,牛鼻環處更是隱隱有灼燒感,觸電感。


    便是那一顆牛黃,也落到了許甲的手中,叫許甲感慨:“好東西!”


    牛精不舍:“快將我的寶貝還給我!”


    “這是你身體裏的結石,取出來才舒服。”卻是牽著牛兒便往著爛柿豁去。


    此時醜時已過,進入了寅時,爛柿豁周邊已經有懶漢,賭徒,地痞,毛賊,乞丐之流,摸著黑在那裏勞作幹活。


    青牛精見之,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來:“這些人,怎麽比牛馬還累?”


    許甲笑道:“牛累的時候,一年之中,就這麽一兩個月,其餘時候,頂多拉拉牛車,他們卻是每天都要幹活四個時辰到六個時辰之間,這幾個這麽早就起來幹活,想必是六個時辰一批的,之前一直磨洋工偷懶,被金蟾懲罰。”


    卻是將青牛精牽到了金蟾廟處:“多寶!多寶,快出來,勞動創造價值,我給你找到了一個會勞動的來哩。”


    許甲正說,卻見著金蟾廟大放光芒,原來是金蟾按照許甲的說法,轉修了法門,如今正在第一境打轉,剛剛好座下的“聚寶盆”,直接可以作法寶,即“資金池”,以此為基,蓄財化水,而債務之流,一並混入池中,隨著進出,進行轉化。


    這聚寶盆本就符合“剝削”之意,內有五十精陰魔之中的“貪求魔”,曾經化出無窮債鬼,都以剝削壓榨為樂,行“非善”之惡財,邪財。


    剛剛好對應上“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腥的,而金蟾就是要將其“洗白”,化邪為正。


    如今控製著這些懶漢,賭徒,毛賊,乞丐,已經漸漸得悟了一些道理。


    此時見到許甲,便興奮道:“法主公,我現在已經構建金池,現在正在打算煉製債券,將其流通出去。”


    “你打算怎麽流通?”許甲好奇,因為自己也不是專業的,有些難以跟上金蟾的思路。


    “這些賭徒給我抓了大的,如今現在玉山縣的幾家賭坊老板,都成了我的信徒,他們賭博都有用押錢籌碼,並非真正的真金白銀,但可以用來兌換錢財,這跟我要發債換資的思路是一樣的。”


    “我已經叫他們將那些花押籌碼,都帶過來,運用我的財神法力祭煉,便是現成的債券,甚至都隻在賭場流通,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外麵的資金進來。”


    許甲聽出不妥:“這是賭博,沒有一個實體的項目,資產作為對衝,風險極大,況且你難道要拉更多人入賭局,投機倒把,將全身身家輸光麽?”


    “那我該怎麽辦?”


    “勸說有產業的大商人買入你的債券,並且以爛柿豁的收益作對衝,或者用他們的產業作抵押,幫他們發行債券,並且你要起到一個監管的作用。”


    金蟾仔細想想:“也是哦,那我要將這些賭坊變個名字才行。”


    許甲點點頭:“不著急,你慢慢想,這頭大青牛便交到你這裏幹活。”


    金蟾上下打量青牛,裂開嘴笑:“他一個抵得上百個懶漢賭鬼嘞,我就拿他做文章,奇貨可居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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