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鬼哭狼嚎,無非靈魂受損,不得滋養。


    加上勾牒是鬼神所有,並非活人所得,得快死之人,通過這個辦法,獲得仙籍,再找一個有功德的人,送自己兵解,才能無怨無悔,成就鬼仙。


    活人是受不成的,但現在又不一樣,四分之一的勾牒,不至於死,但也不能活得好好的。


    幾人得了勾牒後,看誰都看出幻覺來了,能看見別人的死期,死期將至的,還能看到死亡當場的場景。


    同時勾牒還給了他們一些地府的任務,做了任務可以獲得陰功,還有陽壽。


    但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閭山五獄已經幫他們創建了身廟,隻差他們覺醒身神,或者請入一尊身神,就可以進行“太平教神道修行”了。


    隻是他們還是一副鬼哭狼嚎的不成器樣子,說明意誌力平平無奇,忍耐性一般。


    許甲隻好把東西嚼碎,一步步給他們填鴨,拔苗助長。


    掐指一算:“隔壁聖約翰大教堂的樞機教主手中有一件寶貝,內裏的聖水可以治療你們的靈魂之傷,還能給你們天堂祝福,給我滾去隔壁向他禱告,求一滴聖水。”


    “啊?祖師,我們不是道士麽?怎麽好去教堂禱告啊”


    “忌諱什麽?祖師我又不會怪你,有好東西不用當王八蛋,都這個樣子了,你們要方便傳教,我建議你們還是搞一個第二信仰,成為阿美莉卡的官方神父,兩套體係一起用,才能在阿美莉卡獲得信仰之力,到時候給純銀十字架開光,也不需要找別的教堂了,給嬰兒洗禮,做禮拜,不也能收到香火錢麽?”


    許甲吐槽他們食古不化,是個保守派。


    這些徒子徒孫卻驚訝許甲如此理念超前。


    於是擔著四人到對麵教堂去求聖水了。


    開口就是:“主啊,我們被惡魔襲擊了,救救這幾個可憐的人吧!”


    尼爾森主教也懵了,這幾個拆那道士與自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麽到我這裏來了?


    但又想起昨天天國降臨通天觀,加上這幾個道士嘴裏念著主啊,救救我吧。心中便有了一個猜測:“難道他們是刹那基督?”


    尼爾森露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他們身上怎麽既有天使的氣息,又有惡魔的氣息?”


    李仁泰忍著疼道:“我們通天觀之前和地獄七十三魔神漢尼拔老魔鬥爭,昨晚他又來犯,詛咒了我們,唯有聖器之中的聖水才能通過祝福,為我們驅散詛咒。”


    “至於我們身上天使的力量,是因為我們祖師,被天堂基督召喚,成為了一名中位大天使,我們接下來也打算入教……”


    緊接著,被許甲趕出去的幾百個徒孫也到了老約翰大教堂外開口道:“我們也入教!我們也入教”


    分明就是想要道耶雙修。


    “我滴媽呀!刹那教區果然潛力無窮。”這尼爾森想起自己的偶像洪秀全來,不過他現在就是黑人的洪秀全了。


    如果能將這麽多信奉外道的道士,指引這些迷途的羔羊迴到正途,再到刹那宣揚一二,接下來說不定能競選教皇?


    做著美夢,他也就沒有吝嗇了,拿出聖器約翰洗禮,小心翼翼的,像是觀音用楊柳枝撒甘露一樣,撒了幾滴到四人身上。


    頓時聖水的力量開始修複靈魂,祛除漢尼拔老魔的殘餘魔性。


    ………


    等著聯邦調查局,還有移民局來的時候,隻見著被舉報進行非法宗教活動的偷渡華人,正在舊金山百年老約翰大教堂裏麵皈依,穿著紅色教服的黑人樞機大主教在給那些黃種人進行儀式。


    問題是,這些人裏麵,有問題的食屍教徒也不敢進教堂裏麵,沒問題的進去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黑版洪秀全主動問道:“警官,有什麽事情麽?”


    “我們接到線人舉報,這裏在舉行非法宗教活動,可能存在食人,召喚惡魔的惡劣罪行……”


    尼主教本就黑黑的臉陰沉下來:“你在侮辱我們聖約翰大教堂,我們在舊金山的曆史還早在建國之前!你在侮辱基督!”


    那警官被這扣帽子嚇了一跳:“至少,這些黃種人要配合我們檢查……”


    李仁泰道:“警官,我獲得了綠卡的。”他是香港過來的,頗有家資,在阿美莉卡納稅還挺高,是所謂的富人階級,還高於上層中產。


    甚至他還和英國王室成員認識,和小布什家族成員有生意上的來往。


    洪教主沉聲道:“我正在給他們主持儀式,他們都願意改信基督……警官沒事的話,就先出去吧,等儀式完成再不遲……”


    “我能打個電話麽?”李仁泰開口問道。


    警察點點頭,在這片自由的土地上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就算罪犯,隻要當他在教堂進行儀式的時候,是不能進行逮捕的,不能剝奪他人信仰權,甚至有的教堂還能為犯罪分子申請庇護。


    ……


    李仁泰的能量還是有的,一個電話後,很快這個警官的通訊機就響了起來,接著就是直接班師迴朝,不再管這裏了。


    祭禮完成,每人又薅了一本迷你聖經,一個十字架,隻親自點燃了一隻白色蠟燭。


    接著就返迴到通天觀了。


    許甲看著他們脖子上掛著十字架,露出笑容來:“竊取到了信仰麽?”


    李仁泰點點頭:“有一點,但不多,勾牒將這些信仰轉化了一些,多出了像是硬幣美分一樣的東西……”


    “那就是願力法錢,是神道的所謂香火錢。”許甲指引道:“現在伱們可以開始在通天觀風水吉位開始吐納修行了,你們已經借助魔神之神性獲得了仙籍勾牒,以人身成就鬼神,雖不得品級,但也算流外幾等,當和底下主差不多,三等地下主,也不過管一墳之地,不過數尺,不要求你們同山川地理同唿吸,隻同這通天觀同唿吸,我這通天觀當年建成,也是奔著人間福地去的,隻是不得正經辦法,如今多少年我不在這裏,便又開始衰退,你們且來喚醒它。”


    四人於是開始吐納,通天觀的格局也是九宮八卦,供奉神靈,也是對應前世所修之神明。


    他們一一感應,很快便構建了連接,打通了和法界的“天地橋”。


    一唿一吸之間,通天觀內的吉炁運轉起來,煞氣開始化解,同時其亦可以看到真實情況的通天觀法界。


    願力法錢則開始消耗,化作了他們自身的元炁,一唿一吸之間,元炁進進出出,內外交互,和道場和諧共鳴,一些散落的香火紛紛進入他們體內,被勾牒所攝,變得菁純起來,煉化之後,便開始壯大修為,提升力量。


    很快願力法錢消耗幹淨了,他們的修行速度,就開始變成了烏龜速度,好像是網盤下載,前麵體驗幾秒鍾vip,用的是mb,後麵就是kb了。


    他們睜開眼睛,意猶未盡:“祖師,這法門的重點在香火願力啊,以及道場山門啊?”


    “是善信善願善功,你要是開個直播,開個演唱會,這種崇拜,歡喜,隻是眾生欲念,並不帶有祝福祝願之力,不能為借假修真提供助力,若是許願的話,還需要願望成真之後,其來還願才能獲得願力法錢。”


    李仁泰點點頭,若有所思:“其實本質還是一場交易。”


    許甲點點頭:“不過你們四個還有更直接的提升辦法,無需這麽麻煩,那就是煉化漢尼拔老魔,他體內的神性和你們的是一樣的,我施了咒術,你們越強大,他就越弱,相反,他越強大,你們的力量就會消失,變得越弱。”


    “此外,封印其他魔神,將其封印起來,裝入通天觀諸神像體內作為裝髒,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你們可以舉辦醮儀,將其度化,可以更好的輔佐你們修行修煉。”


    “醮儀真的有力量麽?”


    “醮儀非虛,醮儀裏麵涉及的神仙也非虛。”


    許甲感覺有些疲憊,強忍著,隨後開始給其他徒子徒孫,傳授起道民籙。


    “這道民籙雖簡單,但也算是一重身份,你們若修不成內丹術,也感應不到身神,就念經拜懺,籙法會為你們積累,隻要誠心,必有所獲。”


    “本來想親自捉來漢尼拔老魔給你們築基,現在也不成了,臨壇時間太久了,該迴去了,你們四個現在尚且弱小,要想辦法增長實力,擴張信仰,壓過老魔一頭……等貧道下次來臨,希望你們都能有所長進……”


    說罷,許甲返迴壇上,坐在蓮花台上,少年容貌消失,變迴臘肉一般的金身。


    隻一把天使聖器勃朗寧,依舊在腰間掛著。


    徒子徒孫們紛紛納拜:“弟子等恭送祖師!”


    許甲離壇後,李仁泰感慨道:“多虧祖師扶持,要不然我們得蹉跎到什麽時候,隻是這真心的許願,還有其中的祝福,還願又該怎麽積累呢?”


    胡大銓道:“師伯,祖師已經給我們指路了,我們不應該固守通天觀,我們應該辦一間民營教堂,或者直接就利用對麵的百年老約翰大教堂,然後利用教堂的名望,給附近的底層民眾,帶去希望,這個過程就像是政治競選,放出競選宣言,以此拉到投票,但政客們當選之後,卻總是什麽都不改變。”


    “我們在阿美莉卡沒有什麽政治集團,但可以開始利用關係培養了,我們還可以花錢辦孤兒院……”


    “在阿美莉卡的底層,是毫無希望的,我們隻要能給他們帶來一點點希望,我們就會獲得山唿海嘯一般的祝福祝願……而做到這些,隻需要有錢,或者搞一些少數派言論,又或者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講。”


    “那得不是黃種人才行,如果是一個白人,或者黑人,又或者什麽混血……我們的文化更信奉中庸,這種拋頭露麵的事情少做,更何況我們現在得罪的是魔神,還有邪教……祖師不在後,我們要低調,還是從承包教堂和做公益開始吧,反正做公益還能獲得免稅。”


    ……


    許甲迴到原本肉身,感覺舒服多了,原先的金身僵僵的,累人的很。


    同時暗暗道:“黃木椿啊黃木椿,貧道得了你黃天教八分之一的道統,可是立馬就按照約定,給你找了道統接班人啊,你黃天教也是要發達了,要到阿美莉卡建立道國了,太平教加基督,這不妥妥阿美莉卡太平天國麽,洪秀全二世。”


    如此斷了心枷,情緒愉悅。


    隨即便開始關注著那邊驪山派兩個坤道的情況了。


    話說陳留仙修了幾日鏖戰之法,補了陽氣,妻子卻遲遲沒有迴來,邪火有地沒處撒,這兩日幹幹走路,都容易一柱擎天的尷尬。


    李大夫看在眼裏,放他在這裏不自在,便道:“牛家在爛柿豁種了靈芝,還有黃精,那靈芝都是仙品,十分不俗,你去買上一些迴來炮製。”


    陳留仙於是背著藥簍子,便出了門,先是順順利利的到了爛柿豁,也就是仙芝穀口。


    一陣陣酒香傳來,卻是酒莊正出了一批好酒。


    這陳留仙聞著酒香就上前,有些嘴饞:“好香啊。”


    卻見取酒的娘子風韻猶存,笑道:“這酒賣二兩銀子一壇呢,肯定香哦。”


    卻是打了一碗給他:“書生,喝一碗嘛!”


    陳留仙修煉了鏖戰法後,氣質容貌具有所改變,但身體欲望更強了,心中淫念片刻起了數次,又壓了下去,一覺得對不起娘子,二覺得罔顧讀了這麽多書,沒喝酒就臉紅了。


    隻是不好推遲好意,便喝了一碗,喝了之後,火辣辣的,但是也清爽十分,叫人有幾分陶醉,隻是眼睛再也不敢亂看了:“姑娘,我師父叫我來這裏買靈芝,我該去哪?”


    “往裏走就是,看到一座金蟾廟,再不遠就是仙芝林了,靈芝采下來,一朵隻需給二百文到金蟾廟裏,這是求藥的規矩。”


    “二百文一朵靈芝,倒也不貴……”


    “金蟾老爺說這靈芝是天生地養的,不至於圈了一塊地,就不讓人采了,隻是維護要緊,不能絕了根,否則也不收這二百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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