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風的鐵騎之中。


    萬軍從中。


    前麵的七人也沒有絲毫懈怠。


    圍剿陸沉,誰也不敢馬虎。


    高文孝更是心潮澎湃,要是能一舉“擊殺陸沉”,他就是北風的真正的英雄。


    “誅殺北風的的二十年的心魔!”


    他的名聲將響徹北風,在軍中的地位便無人能敵。


    他們此番北風敢於深入燕國境內,皆因燕國的長平侯葉牧早有投誠之意,有密信傳來。


    拓拔術遺聞訊,即刻召集宮內謀士商討。


    然眾人對葉牧之投誠,皆持懷疑之態,心存戒備。


    誰不知道陸家軍鐵板一塊,其中亭台二十六將早就跟隨少保出生入死。


    水潑不進,風吹不散!


    然而!


    葉牧為表誠意,竟襲殺四國使團,將大慶、韓國之使團成員悉數擒獲,交予北風。


    此舉震驚四座!


    拓拔術遺雖心存疑慮,但為求萬全,仍決定派遣三萬鐵騎,浩浩蕩蕩,南下征伐。


    為保險起見,先遣一萬鐵騎,越境而入,與葉牧秘密會麵。


    葉牧不僅交出四國使團,更將其獨子作為質子,以示其誠心歸附。


    更是率領八千精銳親兵,於眾目睽睽之下,決然地離開了侯府率軍北上。


    沒有燕王府的許可,一州之兵馬,不可擅自離開境內。


    此舉無疑是對世人昭示其反叛之心。


    葉牧不僅率先提供了陸沉的行軍路線,還泄露了部分軍中部署的機密情報,為今日的圍殺埋下了伏筆。


    北風的探子迴報,確鑿無疑地證實了多年前葉牧與燕王府之間的深重隔閡。


    他蓄養私兵,公然反對陸沉的決策,更在軍中拉攏勢力,結黨營私。


    此等罪行,任一項都足以讓他身首異處。


    拓拔術遺心中雖有疑慮,但麵對這千載難逢的圍殺陸沉之機,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若燕國失去了陸沉,還有何可懼?


    於是,拓拔術遺與高文孝在離北風最近的邊境之地設下埋伏,為確保萬無一失,甚至不讓葉牧插手其中。


    他們派北風之人偽裝成葉牧,逃往北風王庭,以混淆視聽。


    事情出奇地順利,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陸沉孤身三人,踏入了早已布下的“死地”,四周重兵圍困,如鐵壁銅牆。


    十麵楚歌之境地!


    此次行動,以北風太子拓拔宏宴為首,他備足了萬全之策。


    他們已經知道,陸沉兄弟都是天下最頂尖的宗師。


    府中江湖門客傾巢而出,其中更有三位江湖大宗師級別的強者坐鎮。


    更有一人,舉薦了兩名流轉於北風境內的江湖絕頂高手,又多了一分把握。


    此刻,拓拔宏宴心中短暫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壯誌。


    有一種“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之感。


    然而!


    與身旁的高文孝不同,拓拔宏宴內心深處仍保持著一份謹慎。


    他曆經黃河之戰、終南山之役、大慶皇宮之變,再到白馬之盟,每一次與陸沉的交鋒都讓他印象深刻。


    這位北風的太子,對陸沉有著一種天生的恐懼。


    陸沉,一生轉戰三千裏,從無敗績,其威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


    拓拔宏宴望著身邊蓄勢待發的雄壯騎兵,弓兵們已拉滿弓弦,箭矢如雨般傾瀉而下,遮天蔽日。


    一萬三千鐵騎對陣三人,又以逸待勞,更有八千重甲兵壓陣。


    如此陣勢,陸沉三人哪裏還有生路可言?


    拓拔宏宴勒著戰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三騎。


    隻見其中一名中年人臉上神色平淡,仿佛對周圍的危機毫不在意。


    拓拔宏宴又不禁問自己。


    “我這等人,真的能殺陸神洲嗎?”


    拓拔宏宴不由看了看身後的邊境,他握拳咳嗽一聲


    “文孝,本宮突感腹內絞痛,你暫且代本宮統領三軍。”


    他麵色一凜,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務必把握戰機,切勿延誤,否則,本宮定不饒你。”


    高文孝欣然應允。


    魔師目送北風太子攜數名親兵漸行漸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端坐於馬背之上,雖是一身文士裝扮,卻難掩其宗師級別的圓潤如意之氣度,周遭數位江湖高手,皆不敢有絲毫輕視。


    黃道仰望天際,隻見“禁字符”在微光中閃爍。


    有一隻鷹隼在空中,突然一聲鷹啼,在密密麻麻的弓弦之聲中顯得微弱。


    黃道卻早有注意,手指輕輕一動。


    “如此寶符,倒是可惜!”


    ……


    ……


    俞客幾番糾結,還是排除掉了。


    1.模擬繼續。(提示:可能會遇到危險。)


    畢竟現在已經是“陸沉”這次副本的後期,每一次的收獲巨大。


    他直接選擇。


    2.親自參與。(2/3)(提示:無危險,可能走向未知,請謹慎選擇。)


    用掉了最後一次親自參與。


    隨著你的選擇。


    俞客緩緩閉上眼睛,有了前兩次親自參與的經驗。


    開始和上飛機一樣有著“失重感”。


    這次他心裏做足有了準備。


    此刻!


    鯤虛鼎猶如從沉睡中蘇醒,開始劇烈地震顫著。


    一個無形的鼎影,宛如深邃的漩渦,悄然擴張,緩緩將俞客卷入其中。


    俞客頓覺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混沌的虛空,四周的空間瘋狂旋轉,星辰移動,乾坤緩緩顛倒。


    又是熟悉的“感覺”!


    前兩次都有出現一雙豎眼,死死盯著他。


    還有這那無法言喻的眩暈感讓他心神不寧,眼前的世界變得錯亂無章。


    這次卻沒有出現!


    大鼎變得更加古樸莊重,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那聲音混沌朦朧。


    這次整個人暖洋洋,沒有任何不適。


    “嗯?”


    阿鼎,給【親自參與】這項目升級了“體驗套餐”。


    俞客不由緩緩睜開眼。


    看到了一個別樣的場景,在一個虛幻的之中。


    一間不大的院落之中。


    一顆梧桐樹下,一個手中卷著書,長相清朗至極的少年。


    正在刻苦讀書!


    少年聲音低沉,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明了,便如玉石之音,鏗鏘有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迴蕩在俞客耳邊。


    俞客再看之時,又消失不見。


    大鼎再次敲響!


    既像是從遠古時代而鳴,又仿佛從悠悠未來的聲音。


    在這震撼人心的聲響中!


    俞客隻覺得頭腦一陣恍惚,耳邊似乎響起,一個醇厚的聲音道:


    “天地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


    這次卻比之前更加清晰!


    俞客從容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變換。


    他已置身於遼闊無垠的草原之上。


    四周被鐵騎環伺,重騎兵的森寒之氣逼人。


    天空中,箭矢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密集而猛烈。


    在撐過最後一波箭雨的肆虐後,他體內的靈氣已耗盡,護罩也被箭矢穿透。


    號角聲響起,長風激蕩,戰鼓雷動。


    身後的重騎兵展開了衝鋒,馬蹄奔騰,地麵響起如悶雷般的轟鳴。


    人喊馬嘶,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戰場之音。


    鐵鏈摩擦,金石交戈,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絕於耳。


    然而,


    俞客最先感受到的,卻是懷中的溫香軟玉。


    他騎在馬上,懷中坐著一個女子。


    應該是季沁心,模擬之中的胭脂榜首,美豔不可方物。


    此刻,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融為一體。


    女子的背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整個人伏在他的胸前,仿佛要將所有的重量都交托給他。


    季沁心香肩微微顫抖,猶如風中落葉,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眼前如此多的大軍衝陣,再無生機可言。


    她年紀尚輕,才二十出頭,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但真正麵對坦然赴死的時刻,一個姑娘家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


    俞客雖然不知此境地該如何發展,他根據選擇的提示,這次應該能夠有驚無險,化險為夷。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出聲道:“會贏的!”


    聲音溫和而有力。


    季沁心聞言,轉過頭來,一雙含淚的眸子打濕了雙眼。


    俞客見此,果然是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真正的絕色佳人。


    他對其微微點頭,便收斂心神,調轉馬頭,麵對已經衝陣前來的大軍。


    陸羽沉聲道:“哥,且先擊退這一波敵軍。”


    “待他們輪換第二波衝鋒之際,我來鑿開此陣。”


    俞客尋聲側目,望向身旁那位白衣青年。


    他道袍隨風輕揚,肩頭烏發舞動如墨。


    憶起十年前皇宮初遇,他竟容顏未改,依舊宛若二十多歲的青春少年。


    眉心有一顆紅痣,更顯得神清骨秀,風采照人。


    其麵上無絲毫懼色,唯有戰意盎昂,自信飛揚。


    仿佛世間萬物,皆不能阻其前行。


    少年持險若平地,生死置之度外。


    你不禁恍然,即便是你所知的同輩翹楚,神霄宗內門真傳“李清水”、“藍鈺”。


    此二人,皆為宗門真正的絕世天才,已踏上第三天梯。


    作為內門八脈之嫡傳,他們未來極有可能晉升大真人境界,震懾一洲。


    陸羽,比之亦是毫不遜色!


    言罷。


    陸羽已策馬前行,立於俞客之前,孤身阻擋那如潮水般湧來的鐵騎。


    望著陸羽那一如既往的在前麵的背影。


    俞客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天際,心中暗自嘀咕。


    這世間,究竟是真是假?


    一鼎之內,藏一世界!


    季沁心也拭去了淚水,耳畔迴響起你堅定的聲音:


    “會贏的!”


    真的會贏嗎?


    她心中有些疑慮,察覺到你似乎有些不同。


    以往,你的臉色總是平靜如水,而此刻。


    她轉頭之際,卻見你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神色中多了一些不同的情緒。


    就在此時!


    頭頂的“禁”字符竟無火自燃,靈氣瞬間恢複流淌。


    俞客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靈氣,盡管與宗門內的相比顯得稀薄許多。


    他開始自主運轉經脈,雙手之上,火焰漸漸升騰。


    煉天手!


    他有些疑惑,本應該很棘手的局麵,在自己【親自參與】後。


    第一件棘手的事情,就如此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俞客正準備驅馬向前。


    此時,沒有退的道理,隻有殺出重圍。


    祈禱接下來的變化,不如自己闖出一線生機。


    “哥,退後著點!”


    陸羽騎在馬上,身後開始凝聚出一尊黑色法相,看不清麵容,生著三頭六臂,仿佛從虛無中憑空出現,皆是張開雙手,如同夜色道觀中的“天王”雕像。


    這尊法相的出現,讓前麵的騎兵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憑空而生!


    俞客注意到周圍的光線竟在逐漸暗淡,世界仿佛被抽離了色彩,隻餘下黑白兩色。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悄然彌漫,讓人心生畏懼。


    這是陸羽的內天地影響外天地的表現嗎?


    在靈氣解禁之後,他所展現的天人外景竟如此震撼?


    俞客心中暗自揣測,這外景定與陸羽修行的功法息息相關。


    《先天功》修煉至最高境界,難道便是這等景象嗎?


    俞客本想出力助戰,但聽見陸羽的話後,隻思考了一會便識趣退後。


    陸羽現在此法,似乎超脫了此界。


    “哥,再遠些。”


    陸羽的聲音再次傳來,俞客從善如流,又退後了一段距離。


    俞客凝視著那尊法相,它似乎並不屬於道教中的任何神明,反而散發出一股森然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盡管看不清麵容,但可想象其真容定然猙獰可怖。


    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殺意,俞客體內的“練天手”功法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驅散了這足以讓人後背發涼的寒意。


    一旁的季沁心卻顯得身體不適,她頭暈惡心,又滿心害怕。


    俞客見狀,連忙稍微引導一絲靈氣,護住季沁心。


    隨著靈氣的湧入,季沁心才逐漸恢複過來,臉色也稍稍好轉。


    俞客凝視著那尊如鐵石般墜地的黑色法相。


    前方的戰馬因驚恐而失控,有的跪到在地,騎士們的魂魄仿佛被其奪走,場麵一片混亂,人仰馬翻。


    陸羽怒吼一聲:“給我開!”


    如雷霆炸響,震撼人心。


    魔師在遠處的騎兵隊伍中靜靜觀望著。


    隻見!


    一尊高達兩丈有餘的黑色法相巍然屹立騎兵重甲之中,他臉上第一次露出驚容。


    這就是“武道真意”所凝結而成的外景嗎?


    難怪玄天子會敗在陸羽手中。


    超越此界之力!


    在嶽塘江的密林深處,黃道與謝穆發現了匍匐在地,淒慘不成人形的玄天子。


    其結局不言而喻!


    謝穆見此嘴角一抽,驚歎道:“這還怎麽打?”


    一人敵萬軍!


    這時!


    他不由抬頭,隻見不遠處有滾滾騎兵如潮水般湧來,旗幟飄揚。


    赫然是“燕北軍”的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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