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寶的四個暗衛已經身首異處,周圍行走的人群也被眼前的變故嚇得遠離,讓中間的街道變得尤其的空曠。(@


    林奇急急的走過來,對聖尊躬身道歉,“實在抱歉,讓幾位受驚了。”這話才剛剛說完,他自己就先臉紅了,心中暗道一聲自己真是急昏了頭,居然冒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眼前的情況,無論怎麽看就不是對方受驚了,而是自己這邊的人受驚了才對。


    林奇見聖尊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悄然的對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將已經嚇得雙腿發軟,神情呆滯的林天寶扶起來搬運到一旁。


    等林天寶被搬離危險地帶後,林奇總算鬆了一口氣。無論他對林天寶多麽的不喜,或者記恨。對方都是堡主最寵愛的小兒子,如果對方在這裏遇害的話,他說不定也得賠命進去。


    “兩位大人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等就先告退了。”知道聖尊等人無意聽自己話廢話,林奇說完就急急忙忙的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隻是,事實不如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水瓏忽然說道:“之前你說林家堡要找我們?”


    林奇腳步一頓,迴頭去看水瓏,不清楚對方是什麽意思,嘴上說:“我看幾位大人不是……”


    水瓏不等他說完,就微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去林家堡走一趟吧。”


    林奇嘴裏發苦,說不出拒絕的話,最終破罐子破摔了的點頭了。反正,天塌下來了,也有更高個子的人先頂著。


    聖尊看著水瓏,水瓏對他說:“你有別的事,可以先走。”


    聖尊說:“我很閑。”


    暗處的隱鳳再度流汗。您老閑得夜裏不睡覺,連夜趕路趕折子的處理事務,剩下的時間,全部都用在這個女子的身上了。


    林家堡坐落在萬林鎮東邊,這一塊就被林家堡包圍,青山秀水間坐落一座座的閣樓玉宇,對於看慣了各種美景建築的水瓏等人來說,也不過一般罷了。


    這也難怪聖尊會說,這裏貧。


    林奇親自迎接水瓏等人進了林家堡的大門,守門的人見了,很快就有人將消息傳到了林家堡的堡主林佑痕的耳朵裏。


    林佑痕年紀已近半百,不過生活得意,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出頭,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看起來高大健碩,整個人的形象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帥老頭。


    “這是怎麽迴事?”林佑痕迎上來,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林天寶的狼狽慘狀後,立即就沉下來了,可見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小兒子。


    林佑痕的聲音就好像是個開關鍵,一下將呆愣的林天寶給驚醒了。


    林天寶眼睛轉了轉,恢複了靈光,看到林佑痕後就露出了驚喜和希望的光彩,他聲帶哭音,“爹,爹,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了我!”


    林天寶本就生得討喜的娃娃臉,看著稚嫩可愛,哪怕身為男子,這樣作態也不會惹人討厭,反而讓人覺得可憐。


    林佑痕見他樣子的確淒慘,尤其是脖子的血狠,更刺痛了他的眼。


    林奇生怕堡主因為愛子失了冷靜,立即出聲說:“堡主,事出意外,並不能全怪客人。”他悄然將意外和客人兩個詞,咬重了音。


    林佑痕頭腦一清,視線又落在了水瓏和聖尊的身上,見兩人風貌氣質,心頭又一緊,心想:差點壞了事。


    林天寶卻憤恨的瞪向林奇。


    在他看來,現在這裏是林家堡,他的父親就在他的麵親,天下間還有誰能對他無禮。


    這該死的林奇,根本就是故意和他作對,巴不得他被人欺辱,到了爹的麵前,還綁著壞人,實在該死!


    林天寶眼神禮的狠意沒有隱藏,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楚。


    林奇垂下頭,不去和林天寶對視,袖子裏的拳頭卻悄悄的握緊。


    “幾位客人先進屋吧。”林佑痕笑容滿臉的對水瓏和聖尊幾人說。


    林天寶聽到這句,表情立即就變了。他朝林佑痕大喊,“爹——!他們算什麽客……”人,他們傷了我啊!


    “將小少爺抬去療傷。”林佑痕打斷了他的話,對手下的人吩咐。


    兩人立即有了動作,強勢的將林天寶扶起來,往外離去。


    “爹,爹!”連天寶全心的不滿,卻無法反抗林佑痕的命令。


    林家堡的大廳裏,大廳的中央地麵鋪著暗紅色,繡著山水的地毯,兩旁共有八個椅子,最上方則隻有一張主人大椅,主人大椅兩旁微下點地方,還有兩張椅子。


    這樣的布置讓人一看就知道林佑痕是個很強勢自傲的一個人。


    林佑痕非常自然的入了大廳,就坐在了那個主位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水瓏等人,表麵上該故意表現出溫和的笑容,招唿著他們,“幾位請坐。”


    水瓏隨意的坐下,聖尊就坐在她的身邊。至於公子閑和沐雪,也就著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


    林佑痕眼中一閃而逝滿意的光彩。


    四名婢女端著托盤走過來,給水瓏四人身邊的桌子擺上了茶水糕點。


    等她們下去了,林佑痕微笑著說:“這是林某在南雲城那邊新得來的精品綠茶,幾位可以好好品嚐。”


    “嘖。”公子閑冒出一聲古怪的笑聲。


    林佑痕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朝公子閑看去。在他看來,這四人做主的是水瓏和聖尊,自然就不打算給公子閑什麽好臉色看,卻也沒有表現得太明顯,頗有風度般的問道:“這位公子這等反應是為何?”


    公子閑端著茶杯,動作幾分隨意卻又別有風韻的用蓋子撥動茶葉,對林佑痕似笑非笑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林堡主果然是能人,居然能拿南雲城精品茶葉待客。我記得不錯的話,南雲城的東西隻要帶上精品兩字,那東西就得有限量,一般人可得不到。”在他心裏卻說:在南雲城的城主麵前炫富,拿南雲城的東西在南雲城主的麵前顯擺,果然是能人啊!


    林佑痕不知道公子閑心底的嘲諷,臉上還不由因他的話露出得色,故作謙虛的說:“公子誇大了,實際上林某所得也不多,隻是幾位是難得的貴客,這才拿出來接待幾位。平常的時候,林某自己都不舍得喝。”


    一杯茶被聖尊端起,輕飄飄的一推,就隔空速度極快的射向林佑痕,隨之而來的他清澈悅耳的嗓音,“真是好可憐,本尊這杯就讓給你喝好了。”


    林佑痕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不過反應卻也敏捷。他極快就伸手去接茶杯,笑著說:“無需公子好心了……呃。”話語半途中斷,因為他手裏的茶杯翻了——他沒有接穩。


    茶杯入手的那一刻,林佑痕才知道,這茶杯帶來的勁力有多強。


    一輩熱茶都灑在他的衣裳上,沾染了一片的濕痕。


    林佑痕的麵色一黑。


    聖尊輕聲說:“你不接受本尊的好意也就罷了,何必打翻。”


    這惡人先告狀的功夫,用得可真活了。


    林佑痕眉宇浮現著怒氣,見婢女走過來遞帕子,一揮手就讓人下去,對聖尊皮笑肉不笑的說:“公子莫要誤會,隻是林某老了,反應不及。”


    聖尊看向他,約莫一秒後,善解人意的說:“看出來了。”


    “……”林佑痕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扶手。


    “咳咳。”咳嗽聲來得突然,打破了氣氛上的不安。


    公子咳了兩聲就憋住了,對眾人說:“咳咳,你們繼續,我老毛病了,不用在意我。”他真不知道,一向高深莫測的聖尊大人,還能有這樣的一麵。


    暗處的隱鳳心想:少見多怪!等在聖尊大人身邊呆久了之後,你就會明白,這一點都不好笑,尤其是針對你的時候!


    這時水瓏抬頭,朝林佑痕看去,微笑說:“林堡主可能被人騙了。”


    “什麽?”林佑痕條件反射的問道。


    水瓏嗅了嗅茶杯內的茶香,並沒有喝就放下了,說:“林堡主這綠茶的味道聞著不對。”


    林佑痕瞳仁一縮,表麵卻看不出任何的變化,笑著說:“不知道有何不對?”


    水瓏反問:“一定要我說出來?”


    林佑痕捏著扶手的手掌不由的用力,盯著水瓏的眼神也漸漸的鋒利起來,並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大約兩秒後,水瓏的就移開了過於逼人的視線。這完全被某頭大貓給激發出來的習慣,每次她看一個人過於久了的話,那頭大貓就得有行動。


    “也許,是林堡主用的水不對,用普通的井水泡的話,味道不會那麽純正。”水瓏慢悠悠的說,眉宇之間見疑惑。


    林佑痕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得高峰,隨時自己放手一搏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其實隻是站在個小土坡上,這樣的波瀾起伏,讓他整個人都一顫,癱在椅子上。


    很快,他就恢複了神態,見水瓏四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後,笑著對水瓏說:“原來姑娘還是個懂茶的人。”


    他不是沒有看見水瓏的肚子,卻是有意還稱唿水瓏為姑娘,為了報複水瓏前一刻讓他失態。


    一個還被稱之為姑娘的女子,卻懷有身孕,這怎麽看都不是好事。


    由此可見,林佑痕是個小心眼的人。


    水瓏神色不變,說:“林堡主不打算說說,有關於請我們來此,和畫像的問題嗎?”


    林佑痕覺得談話的節湊完全被對方掌控了,這種失控的場麵讓他非常不喜。沉默了一瞬,就笑著說:“我看幾位舟車勞頓,今天就先在林家堡內好好休息一晚,有事情明日再談吧。”


    水瓏卻沒有依他說的做,“林堡主既然不說,那就換我說吧。”


    林佑痕眉頭已經不由的皺起來了,他想眼前這位看起來柔軟無比的女子,怎麽會這麽的難纏強勢,和她的長相未免太不符合了。


    深藍藍色的暗器被水瓏拿在手心裏,朝林佑痕問:“這個東西,你還有多少,又是在哪裏得來?”


    這節暗器林佑痕又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這個東西說起來也奇怪,來得奇怪,材質更加的奇怪。林佑痕得到後,就命人熔煉過,可就算將它丟進熔煉爐裏多久,都不見它有任何的融化跡象,更別說破損了。


    “姑娘知道這是何物?”聽她的語氣,怎麽都像是認識這東西一般。


    水瓏說:“這是我的。”


    林佑痕嗤笑,“姑娘在說什麽笑話。”


    一道無形的勁氣劃破了林佑痕的嘴角,讓他還顯得嘲諷的笑容定格。


    聖尊輕笑說:“既然覺得是笑話,就該大聲的笑。”


    前有茶杯沾濕了衣襟,後有內力劃破了嘴角肌膚,兩次的挑釁讓林佑痕怒氣衝衝,不過也讓他明白自己不是眼前戴著金色麵具人的對手。


    他強忍著怒火,露出個不大自然的笑容,說道:“這東西來得無比奇怪,卻是從天而降。”見幾人安靜聽他說著,他就看了水瓏一眼,繼續道:“那晚,林某正在院中飲酒,忽見天空有火光,本以為是眼花,也以為是飛星,誰知那火光越來越近,最後就落在了林某院中。在空中飛來的時候,還是腦袋那麽一大團的火光,在地上砸出兩尺的深坑,得到卻是這麽小小的一樣東西。”


    見水瓏四人都毫無異色,林佑痕心中冷笑,裝作開玩笑般的對水瓏挖苦嘲諷道:“如果按姑娘所言,這東西是姑娘的,莫不成姑娘也從天外而來?”


    水瓏沒有迴答他這個問題,旁邊的聖尊饒有興趣的朝她問:“天外仙界好玩嗎?”


    “你怎麽不說天外魔界?”水瓏和他打趣。


    聖尊說:“話本裏提起天外便說仙,難不成你是妖魔?”不等水瓏迴答,他就自顧自的說:“也許,真的是了。”


    水瓏瞥了他一眼,不和他爭辯這幼稚的問題。


    不過,就因為他們這一言一語,就將林佑痕忽略個徹底了,連他之前故意嘲諷的問題,也跟著無視。


    林佑痕是敢怒不敢言,有苦隻能自己憋著,憋著幾乎要內傷。


    水瓏一開口就直接再度進入主題,“如果林堡主還有相同材質的東西,就請物歸原主。”


    林佑痕心說,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說這林家堡是你的,那是不是我這個堡主之位也該拱手相讓?


    他的沉默讓人感受到他的不願,水瓏心平氣和的又說:“我可以出價買。”


    林佑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出任何意氣用事的話,卻是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溫和的說:“既然這東西是姑娘的,自然得物歸原主。隻是東西暫時不在我的手裏,等明天取來了,再給姑娘吧。”


    “可以。”水瓏輕笑應著。


    水瓏四人被安排在林家堡的青竹園居住。


    夕陽即將落山之際,水瓏看見聖尊蹲在自家睡覺的閣樓樓頂,一襲白色的長袍,鋪在青褐色的瓦片上,猶如潑墨畫般好看。


    隻是她不知道,她將對方看成一幅絕美墨畫時。她在對方的眼裏,何嚐不是一道勾魂攝魄的景。


    水瓏欣賞了一會氣質美男,就收迴目光往屋子裏走。


    “不準走。”那人喊道。


    水瓏停下了步伐,笑著看他。


    他還在屋頂沒動,目光透過麵具的眼洞盯著她,“你答應給我引路。”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水瓏記得分明,她根本就沒有承諾他任何事。


    聖尊跳下了屋頂,落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輕聲說:“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他笑,笑是透過聲音傳達給人的,“這次我背對了,所以還是我給你引路,你跟著我走。”


    水瓏看著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覺得這個動作真是可笑幼稚,又純潔美好得讓人心神觸動。


    “走吧。”她了當的說。


    聖尊扯了扯她的袖子,那金色的麵具也變得暖和了起來一般,透著溫暖柔和的笑。


    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沐雪,見到遠離裏一起站著的兩人,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她心中奇怪,瓏姐姐分明沒有忘記武王爺,也一直在尋找武王爺的線索,可是為什麽對待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有些特殊呢。


    在她失神的這一瞬,聖尊已經拉著水瓏朝外行走。他的步伐走得不快,沒有運用輕功,水瓏也不急,隨意的隨著他走。兩人的背影,在後麵看著,竟然尤其是相襯。


    沐雪見此又是一陣的失神,原本要脫口的唿喚,不由的憋迴了喉嚨裏。


    幻裏潭被林家堡掌控著,要進入的話需要林家堡的準許。


    不過聖尊和水瓏沒有走正門,走的是偏道。


    水瓏看著眼前已經見過一次的雲轎,那四個抬轎夫已經準備就緒了。


    聖尊說:“坐上去。”


    水瓏失笑了一聲,“你真以為我這麽沒用?”她遙望山頭,不過是輕功登山罷了,對她來說毫無影響。以她的輕功水品,完全可以做到如履平地。


    無論是哪個孕婦,走在平地上都不會有任何問題不是?


    聖尊想了想,揮手就讓他們下去了,抬了抬水瓏的衣袖,說:“有我在,確實不需要他們。”


    水瓏無語他孩子氣的行為,收手。


    誰知道,他抓的死緊,就是不放手。


    分明他的表情都被麵具遮擋,水瓏就是體會到了他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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