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尊神色平淡,水瓏卻看得出他的執拗。‖?愛睍蓴璩覺得完全沒必要為了個人皮麵具和聖尊糾纏,見他不退讓的態度,水瓏也妥協了。


    她的妥協被聖尊看在眼裏,嘴角不由的揚了揚,就好像是得到某種勝利。


    隻是身為勝利者,他卻絲毫沒有勝利者應該有了倨傲,依舊甘之如飴的為水瓏按著腿,無視掉了不遠處低頭動也不敢動的花花兩兄弟,對水瓏說起之前被打斷的話,“我在長孫榮極那裏看到了夙央。”


    “嗯?”水瓏詫異,看向他的目光示意他繼續說。


    聖尊說:“他們在合作。”


    “合作什麽?”水瓏問道。


    “沒說。”聖尊聳了聳肩,這個不雅的行為被他做出來,隨意又優雅。


    水瓏點了點頭,神色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就真的像個旁觀的看戲人聽戲者,隻去看之去聽,卻絕不參與其中。


    “這是個合格的觀戲人。”聖尊低低的嘟囔,聲音小得連水瓏也沒有聽清楚。


    她隻是朝他看去,並沒有去詢問他嘀咕了些什麽,忽然伸手靠近他的臉龐。


    聖尊唿吸一頓,以為她要做什麽,卻見她隻是伸手碰觸他臉龐半截麵具,找到了技巧將之取了下來。這樣的結果,讓聖尊心中略微失望又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每次水瓏的主動親近都讓他繃緊了精神,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對待,就怕自己會被**戰勝了理智,做出什麽嚴重的事情。


    要知道現在眼前的女子可是個孕婦,可經不起他的折騰。


    想到這一點,聖尊目光略帶不滿的看著水瓏隱藏在毛毯內的小腹。


    他這幅樣子落入水瓏的眼裏,不由失笑了。


    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幼稚的可愛。


    她的笑聲被聖尊捕捉到,看見她眼中閃爍的光彩,一張容顏更是美得超凡脫俗,抿了抿嘴唇說道:“你在笑話我?”


    水瓏挑了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拿著他的金麵研究著,不難找到了技巧,將之一點點跟紙片似的折疊起來。


    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金屬,也不知道這麵具到底是誰做出來的,竟然能夠連接得這麽緊密貼合,無論是展開還是合攏都找不到破綻痕跡,跟她的蒼吟有得一拚。


    一想到蒼吟,水瓏從隨身攜帶的衣袋裏拿出一件小物,正是蒼吟的組件之一,試著往聖尊金色的麵具劃去。


    蒼吟組件在當初萬林鎮中,林天寶手裏展現出來的鋒利,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劃,兩者金屬相撞,發出絲絲的響聲。


    一道火光劃過,聖尊金色無光堪稱樸素的麵具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凹痕。


    “……”水瓏真沒有想到,蒼吟的組件已經鋒利到這樣的程度,看來伴隨著她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蒼吟也發生了一點改變,要不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在麵具劃出痕跡。


    雖然不知道聖尊的麵具是什麽金屬製作,不過她也知道這麵具的堅硬程度,畢竟能夠被聖尊隨身攜帶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不珍貴簡單的。


    聖尊眸子裏也閃過一抹詫異的光彩,緊接眸子一深,伸手去奪水瓏手裏的蒼吟組件。


    水瓏避開了,看著聖尊,為自己所作所為擔當起責任,“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在麵具刻點花樣,一定比現在好看。”


    既然不小心留下了劃痕,倒不如刻點花樣好了。


    她這麽一說,聖尊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給我。”他認真的說。


    水瓏將麵具還給聖尊,一臉的純良之色。


    一直以來,水瓏對聖尊的神情總是冷靜又隨意,像這樣柔和的神情做得少之又少,每次做出來都讓聖尊無可奈何。


    也許該說,隻要是個男人,麵對水瓏這幅表情都會無可奈何才對,不但對她生不起一絲的怒火,隻怕還會恨不得為她做任何的事情,隻求她一個欣喜的笑容。


    聖尊自然是生不起氣,一開始他也沒有生氣,隻是不


    滿水瓏將話說得那麽輕巧,依舊沒有認識到自己身體的狀況,不懂得照顧自己。


    “現在的你可以勞累的去做雕刻嗎!”聖尊教育著這隻沒抓住重點的狐狸。


    水瓏眨了眨眸子,明白聖尊擺麵色是為什麽了。她看了眼聖尊的麵具,說:“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必要費力了。”


    聖尊被她這幅沒心沒肝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心想這隻狠心的狐狸,真是越來越任性無賴了,轉眼一想這是自己寵出來的,對方隻在自己的麵前這般,他又高興了,甚至心裏麵還覺得,其實再過度一點也沒什麽,最好是讓對方習慣了自己放縱寵愛,離開自己就不行,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這完全是越來越沒有下限的節奏啊!


    水瓏一會沒有聽到聖尊說話,卻見他眼中波光晃動,不明顯的情緒轉變,讓她產生一種被什麽盯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聖尊上感覺到了,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驚訝的,淡然的看了聖尊一眼,就要將蒼吟組件收迴。


    中途,聖尊的手快速無比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她一怔之間,就將蒼吟組件給順走了。


    “嗯?”水瓏沒有發怒,隻是看著聖尊,用眼神示意他還給自己。


    聖尊不但沒有還,還拿著往身後一擋,對水瓏認真教育,“這東西太鋒利了,放在身邊危險。”


    “放了這麽久,我也沒被傷過。”水瓏說。


    “不行就不行。”聖尊執拗。


    水瓏眯了眯眼,欣賞著聖尊像個孩子般的舉動,然後笑著說:“好吧。”


    就這麽妥協了……就這麽妥協了?就這麽妥協了!


    聖尊眼眸內一閃而過詫異,他覺得水瓏妥協的太簡單了。


    在聖尊疑惑的這點時間裏,水瓏懶洋洋的又拿出半個巴掌長的尖銳物體,往聖尊的眼前晃了晃,笑眯眯的說:“那個就先借你玩。”反麵的意思就是,反正我還有。


    “……”聖尊被她孩子氣,又像是在逗孩子的舉動給弄得哭笑不得。


    真想將人綁起來,好好的欺負一番!


    聖尊眼眸內暗湧滾動,嘴唇抿了抿,表情卻是一副‘你不乖’的樣子。


    水瓏肩頭一顫,被雷得不輕,嫌棄般的擺擺手,“別膈應人了,去洗澡換衣服擦藥後出來吃飯。”


    聽水瓏這麽一說,聖尊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形象確實不怎麽樣,嘴角有擦破的痕跡,白衣不耐髒,沾了些痕跡。


    “好。”聖尊沒有急著離去,對水瓏說:“在外麵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迴屋裏暖和。”


    水瓏看著已經弱下來的日光,沒有拒絕。


    兩人一起往樓房裏走去,經過花花兩兄弟的時候,聖尊淡說:“還不去準備膳食?”


    清雅柔和的聲線,被花花兩兄弟聽到了,卻像是魔音一樣,生生的打了一個顫,連忙應著,僵硬著身軀離去。


    兩兄弟恍然無知覺去喚人準備做膳,做完了這一切,兩兩兄弟就不知道做什麽了。


    一陣寒風吹來,花花兩兄弟紛紛打了個激靈,方才迴過神智來。


    “哥,你看到了嗎?”花二沒頭沒尾的朝花一問道。


    花一卻知道他在問什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木然的說:“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花二說跟著木然說:“我看到個絕色美人!”


    “你嘴裏說的絕色沒人還少嗎?”花一說。


    花二一聽就激動了,“不一樣,這次的不一樣,我敢說,什麽無雙殿聖女尹靈光,什麽合歡派的趙瑜兒,黃山尖嶺的葉孤琳……全部,全部都不及……”


    花一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沒有看錯的話,那是我們的少夫人。”


    “……”花二目瞪口呆。然後他說,“我有些相信,在紫竹院的男人,找的真的是我們少夫人了。”


    原先他還覺得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怎麽會看上長相如此普通的少夫人。今天驚鴻一瞥所見,卻讓他


    覺得,哪怕有人告訴他,傳說中的聖尊大人也傾慕他們家少夫人,他也不會覺得多奇怪。


    那副容顏,注定了禍亂天下,引得天下男子追逐爭奪,引得天下女子嫉妒憤恨。


    時間好不停留的流淌著,連日來水瓏和聖尊再度恢複了之前深居不出門的生活習慣,不過為了給水瓏解悶,聖尊絲毫沒有阻擋外界的信息傳遞給她。


    例如一個疑是聖尊的男子,殺了黃山尖嶺掌門的小兒子。


    例如碧劍山莊的人來到了飛鏡千山,氣勢逼人。


    例如一向不怎麽進入中原大地,也不會參與武林大會的瓦刺鬼門,今年竟然也派人來到了這裏,不知道有何目的。


    例如亦正亦邪的長樂宮,也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飛鏡山穀。


    這一年的武林大會似乎意外的熱鬧,讓所有人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大大小小的矛盾在飛鏡千山內不斷的發生,卻都是鬧不大,武林大會按時的到來了。


    在武林大會的前一晚,飛鏡山穀的穀主馮錦鄉宴請所有居住在飛鏡山穀中的武林中人。


    水瓏和聖尊也收到了請帖。


    這一晚,兩人帶著花花兩兄弟,一起出了聽瀾院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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