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207唯一的你


    聖尊一點沒有發現自己的形象有多麽的令人無語,他將帕子甩幹淨後,折成一個方塊收入懷裏,鞋尖一點,幻影陣陣人就往左邊去了幾米。(?


    原先聖尊蹲著的地方破開了一個大洞。


    這變故驚醒了風澗四人,視線中一襲青衣的長孫榮極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在屋頂青瓦上。


    清風徐徐中,一清一白的身影相對而立。


    這一刻,四人就發現,這兩人誰也不遜色對方分毫。


    第一眼看到聖尊的時候,一般人會覺得他的打扮太單調樸素,容貌遮擋在半張金麵之後,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容貌,隻覺得這人氣質淡薄溫潤,看似好接近,但在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前,始終找不到機會去接近。


    長孫榮極呢?他就是個天生的聚光體,他的容貌俊美無雙,他的身姿如竹,他氣質孤高絕世。


    從腦海裏去比較這兩人的話,一定會覺得長孫榮極出色許多許多,聖尊的形容裝扮根本就無法和他相提並論。


    然而,當兩人同時站在眼前的時候,卻意外的讓人發現,聖尊絲毫不差,甚至就因為他沒有展露自己的容貌,一身清素的裝扮,卻依舊站在長孫榮極的麵前毫不遜色,反而讓人不禁的覺得,聖尊也許更勝一籌。


    “你……”長孫榮極看著聖尊,淡淡的打量著,然後才似恍然大悟,啟唇說:“白麵包子。”


    風澗、瓦嘞娃:“……”


    明白聖尊身份的公子閑和沐雪,神情都有一瞬的變化。


    沐雪微微皺眉看著屋頂的兩人,眼裏閃動著懷疑和憂慮。


    從她來到飛鏡千山見到長孫榮極後,她就已經可以斷定聖尊不是王爺。如今兩人站在一起,更加可以斷定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倘若瓏姐姐看到了的話,會怎麽想……


    “嗬嗬。”聖尊聽到長孫榮極的話,不怒反笑,輕輕的說:“納姆兒就喜歡吃白麵包子。”


    長孫榮極眸子一深,目光落在他麵容的金色麵具上,說:“該做奶黃包了?”


    聖尊微笑,“比你這個發青黴的瘦饃饃好。”


    風澗、瓦嘞娃尚未迴神,再度無語呆立。


    公子閑和沐雪也是滿頭的黑線,這兩位吵架也跟常人不相同啊,怎麽說呢,跟孩子鬥氣似的,偏偏都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在四人呆愣的期間,屋頂上的兩人卻極有默契的打在了一起。


    罡風陣陣,強悍的內力對碰帶起的巨響,不止傳遍了紫竹院還傳得更遠,吸引了外麵人的注意。


    “風澗。”長孫榮極朝風澗看去一眼。


    風澗明了帶著人去了紫竹院外圍,阻擋他人的到來打攪。


    ‘啪’一團雪打在長孫榮極的身上,在他青色的衣袍留下一道印記,白雪緩緩的滑落。長孫榮極抬起眸子,盯著聖尊的眼神冰冷殘暴,“找死。”


    “你殺得死我?”聖尊淡淡的說,鞋尖在雪地一點,不留下一絲的痕跡,便衝到了長孫榮極的麵前。


    “除了長得好看些,哪點值得她那般喜歡。”聖尊跟打量商品似的打量著長孫榮極,輕輕的撇了撇嘴角,輕輕的嘀咕,“這幅性格,我又不是做不出來。”


    長孫榮極眼波一閃,嘴角輕微的一抽,隨即勾了勾嘴角,淺淡的笑容落在聖尊的眼裏,卻是十足的得意,聽見他說:“她喜愛的隻能是我。”


    “嘖。”聖尊眯了眯眼眸,眼神清澈無害,聲線更是輕緩淡柔,“把你踩扁成幹饃饃,應該連讓人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吧。”


    長孫榮極眉梢輕輕一挑,眼眸內波光一晃,霸氣側漏,同樣淡緩似無趣冷淡的聲線,說道:“你……大可試試。”


    這一瞬間,留下的公子閑等人都感覺到了兩人的氣勢變了,讓他們這幾個旁觀的人都莫名的心驚膽戰起來。


    一場肉搏戰就這樣打響。


    沒錯,就是肉搏戰。兩人就好像有著別樣的默契,沒有動刀也沒有比拚內力,卻是以**對戰**,比拚戰鬥技巧和招式,每次被打中也沒有用內勁去將對方震退,結果是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淤青的痕跡。


    這樣的打鬥沒有動刀動槍和比拚內力那樣的危險,不過卻更加的兇狠和原始,讓人看得熱血沸騰,心跳不受控製,同時……


    也很……哭笑不得。


    這兩個風姿卓越,武功蓋世的男子,竟然用最原始的腿腳打架,一招一式都沒有多餘的花俏,隻求狠狠打在對方的身上。


    公子閑三人看著長孫榮極眼角的淤青,又看著聖尊嘴角擦破的皮,看著他們幹淨衣袍上逐漸增加的腳印和皺痕,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無語。


    “真不愧是師傅做的麵具。”公子閑看著聖尊嘴角破裂的痕跡,在心中如此想到。


    他還就記得聖尊離去前的麵容,可以斷定那絕對不是聖尊真實的容貌,哪怕如今聖尊隻戴著半截的麵具,也可以猜測他半截金色麵具後的麵容也一定不是真容,一定戴了一層人皮麵具。


    天下間能將人皮麵具做得如此的真實,能顯出淤青和破皮後依舊不顯虛假的人皮麵具,唯有他的師傅,上一任的鬼醫才做得出來。


    異變就在此時發生,一支箭矢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長孫榮極和聖尊方向射來。


    長孫榮極和聖尊幾乎同時反應過來,然後各自向後退,眼看著箭矢從兩者中間的空隙飛射過去,狠狠的插ru地麵,竟然連大塊的青石地板都射穿了。可以想象這支箭矢射中人的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聖尊和長孫榮極皆朝右上方看去。


    在那裏,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男子手裏拿著一柄弓,可以得知之前那一箭是何人所射。


    聖尊看向那人,然後又看向長孫榮極,隨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暗帝?”


    在那處站著的人正是江湖盛名的暗帝,也就是夙央。夙央沒有奇怪聖尊為什麽沒有叫出他的真名,他既然站在這裏,自然就不怕聖尊道破他的身份——天下間知曉夙央這個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在場清楚的人,他也不懼他們。


    “為什麽?”夙央沒有理會聖尊,反而看向長孫榮極,問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長孫榮極不耐的看著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何須你來插手。


    夙央一笑,“你別忘了,現在你我才是站在一方的人。”這話看似說給長孫榮極聽的,更似說給聖尊聽的。


    沒有讓夙央失望,聖尊開口了,“他。”指了指長孫榮極,又看向夙央,“和你一夥?”


    “沒錯。”夙央說,眼中的算計一閃而過,不被任何人察覺。如今小龍兒和聖尊呆在一塊,他雖找不到小龍兒的蹤跡,不過既然聖尊知道了他和長孫榮極的關係,那麽自然會傳到小龍兒的耳朵裏,到時候……小龍兒可會來找長孫榮極?哪怕不來,心中也會對長孫榮極產生更大的懷疑吧。


    聖尊看向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依舊冷淡的臉色,卻沒有開口反駁。


    “你們合作些什麽?”聖尊饒有興趣的問道。


    夙央說:“武王爺想說的話,可隨意。”


    長孫榮極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反而對聖尊問:“還打嗎。”


    淡淡的口氣,卻有種特殊的引誘一般,引誘著聖尊動手,然後暢快的和他打一場。


    “你手臂有傷,我可沒有欺負病號的癖好。”聖尊純良的說。


    長孫榮極眼神露出一抹不屑。


    公子閑一陣無語,心想:您沒有欺負病號的癖好才怪了,他可不相信聖尊打了這麽久才發現長孫榮極手臂有傷。


    “關於今天的見聞,我會如實告訴納姆兒。”聖尊輕飄飄的說,像個得到了勝利的孩子般。


    夙央沒有任何的表示,在他看來,聖尊既然是長孫榮極的情敵,那麽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打擊情敵的機會。長孫榮極眼眸暗沉,淡淡的看向聖尊,那眼神似嘲諷似不屑又有深沉的情緒,沒有人看得懂。


    在聖尊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夙央忽然朝長孫榮極說:“我們在合作一迴,攔住他如何?”


    一對一,他也沒有時十成十的把握將聖尊抓拿,不過和長孫榮極合作的話就不一樣了。


    長孫榮極啟唇,說:“滾。”


    不顧聖尊和夙央的反應,長孫榮極先走了,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們。


    聖尊朝夙央看去一眼,也飄飄然的離去了。


    一如他來時的一樣,走得飄逸閑暇,速度卻是快速如風。


    “暗主,可要……”一道身影來到夙央的身邊,低聲詢問什麽。


    夙央不等他說完就擺手,冷淡看向那人,“去了也不過是送死。”


    聖尊又豈會是普通人,他既然敢帶著小龍兒來到這飛鏡千山自然就有他的依仗和策劃。


    一想到這飛鏡千山一下子多起來的孕婦,夙央就明白一切定是聖尊安排,就是為了讓他沒辦法利用孕婦這個特征去找小龍兒。


    以聖尊的武功本領,倘若派人去跟蹤,最終的結果也隻會是打草驚蛇,損失人手罷了。


    聽瀾院。


    聖尊迴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院子裏躺著的水瓏。


    他眉頭輕輕一皺,人無聲的來到了水瓏的身邊,伸出去準備將人推醒的手,中途不由的停主。


    雙眸貪婪的看著女子恬靜的睡顏,就好像看著世間最珍視之物,怎麽看都看不夠,隻是這樣看著就忍不住笑了,溫柔滿足的笑了,像個知足常樂的傻子。


    “越來越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了。”低低的嗓音猶如春風吹過桃花瓣,裏麵包含的寵溺柔和,連說話的本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多麽的蠱惑人心,動人心扉。他隻是輕笑著,將一旁的柔軟毛毯蓋在女子的身上,然後半蹲著身軀,靜靜的看著女子,自言自語,“是因為習慣了我的照顧了嗎?”


    這樣看著,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也須隻是一會兒,也許更久。


    聖尊注意到了女子濃密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兩下,那輕微的顫抖卻像是一滴打破了一池平靜水麵的水珠,使聖尊的心田蕩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他忍不住站起身走近水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傾下的身軀陰影將水瓏整個籠罩,伸出手指輕輕碰觸在水瓏的眼睫毛上,又睫毛到她的眉目,再到麵頰耳朵耳垂,輕柔的動作就好像花瓣親吻著水麵,那麽輕那麽輕連漣漪都漾不開。


    “喂,”聖尊低喚著,那聲音輕得,也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溫熱的氣息伴隨著他的嘴型,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形成煙霧狀,才讓人知曉,他在說話,他在說著什麽。


    “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嗎?”輕軟的嗓音,說著危險的話,卻讓人覺得他才是最最委屈,最最可憐的受害者,“你知道,我多想觸碰你,脫光你的衣服,親吻你的肌膚,將你吃得幹幹淨淨,把你做到哭出來嗎。”


    “我怎麽就這麽喜愛你呢。”連他自己都要苦惱了,真是喜愛到骨子裏了,因為她做了那麽多傻事都覺得高興,隻恨不得再傻一點。


    薄薄的一層蟬翼般的東西,伴隨著聖尊的手,從水瓏的臉頰一點點的揭下來,那一點點露出來的肌膚,細嫩白皙得連滿地白雪都要比下去。


    聖尊就像是掌握著寶藏鑰匙的主人,隨著他的心意,將時間最珍貴的寶藏緩緩開啟。


    當薄薄的麵具的完全被揭開,一張足以惑亂眾生妖顏完全展露在聖尊的眼前。


    她靜靜的睡著,恬靜得讓看見的人都不忍心打攪,眉心的一點朱砂,深深的刻入人心。


    “真是麻煩的小狐狸。”聖尊手指點在這絕世無雙的容顏上,細嫩如玉如雪的肌膚立即被壓下淺淺的痕跡,柔軟嫩滑的觸感能讓天下男子都愛不釋手,“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收服得了你這妖孽禍水,誰能給你一片安然之所。”


    這副容貌,比之往日更加的妖孽了,風華絕代不該存於凡世,連他也是此生僅見。


    美麗不是錯,太過的美麗就成了禍。一旦這般的美麗現世,必引來一堆豺狼虎豹的爭奪。


    倘若她是個空有美貌沒有本事的花瓶,倒驚不起太大的波瀾。偏偏……這個女子啊,她不是柔弱的花,也不是孤高的月,而是一隻鷹,一頭獸,兇獸王獸,有利爪有智慧有兇狠的心……


    “這天下間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麽自大自負?”一聲慵懶的笑語。


    貴妃榻上的水瓏睜開眸子,懶懶的望著頭頂的聖尊。


    聖尊和她對視在一起,眼眸一深,說:“你不就是一個?”然後不等水瓏說話,嘴唇一抿,就露出了一副受了委屈般的表情,“我受傷了。”


    “噗嗤。”水瓏失笑,眼波流轉,看到了他嘴角的破皮,說:“看見了。”


    如果說睡夢中的女子恬靜脫俗得猶如天山冰雪中祈天的靈女,那麽睜開眼眸後的女子,便多了份真實,眼眸灼灼,一點朱砂,縱然世間三千繁華也不及女子一笑。


    聖尊目光好不偏移的看著水瓏,語氣依舊透著淡淡的委屈,惡人先告狀,“長孫榮極打的。”


    水瓏眉梢一挑,“去打人卻被人打迴來,你也好意思迴來訴苦?”


    “他被我打成了豬頭。”聖尊得意的說。


    水瓏揚眉。


    “我在那裏看到了……”聖尊接著說。


    他的話語才說到一半,忽然就被打斷了。


    “少爺,您迴來了。”原來是花一和花二趕迴來了。


    之前兩兄弟去處理那些屍體後,就想起來了水瓏還在院子裏,連忙趕迴來想看看水瓏有什麽吩咐。


    哪怕沒有什麽吩咐,他們也理應伺候守在一旁,畢竟少爺出門了,少夫人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倘若出了點什麽事的話,他們絕對活不成!心裏這樣想著,他們就來了。


    這一來就看見聖尊和水瓏靠得極近的畫麵,這樣的情況見多了,他們也不覺得驚訝,也沒有聽見聖尊說什麽話,開口就恭敬的叫著聖尊少爺。


    水瓏伸手推了推聖尊的肩頭,從貴妃榻坐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


    聖尊已經自然的伸手幫她按腿。


    這一動手,聖尊就看到了自己手裏還拿著的薄薄人皮麵具。


    聖尊猝然抬眸,陰測測看向那呆立在半路的花花兩兄弟。


    他的目光太恐怖,讓呆立的花花兩兄弟想感覺不到都難,精神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本能的軟下去,跪地低頭雙肩顫抖不已。


    “嗯?”水瓏發現這一幕,看向聖尊。


    “我不喜歡他們的眼神。”聖尊說。那口氣就好像在說‘我不喜歡今天的天氣’這麽的清淡,透著一絲厭煩。不過其中的危險,無論是水瓏還是跪地的花花兩兄弟都明白。


    水瓏眸光一閃,忽然就看到了他手裏薄薄的人皮麵具。伸手觸向自己的臉,水瓏就明白了,“給我。”


    聖尊沒有給,說:“一直戴著會不舒服。”


    比起讓水瓏不舒服,還不如讓別人的眼睛瞎了。


    這樣霸道不近人情的對比,在聖尊看來卻是理所當然。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他也從未否認自己的無情,僅剩的好和情,也隻夠給一個人,唯一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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