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時間的路程走走停停,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時候水瓏等人所在的地域依舊屬於西陵國土之內,卻比較偏遠,遠在城鎮之外的山野土地裏。這裏坐落著幾處山村,以及一些有錢人的莊園,蘭遠山莊就是其一。


    蘭遠山莊在四周小有名氣,聽聞這座山莊並非商人,而是江湖人士。一般情況下,這樣江湖人的勢力,普通百姓和商人都不會去交觸,可是今時今日卻有不少人聚集在蘭遠山莊所在的山腳下。


    一座山腳的簡樸農屋外麵,擺放著一張張的桌椅,看樣子是個小生意場所。專門給路過的路人賣些劣質的茶水,以及鄉間小菜等等。


    這時座位幾乎已滿,看在座人的打扮,大多都是江湖兒女的裝束,舉止較為隨意。


    在這群人裏麵也有幾位裝扮不凡之人,例如坐在南方緣邊處的四人。這四人一眼看去就讓人明白他們身份的高低,兩人坐著兩人站著。坐著的那兩人是一男一女,男子麵皮白皙,眉目俊俏,是個俏兒郎,神態自由一股倨傲之氣,顯然背景身份不低,養成了這種高人一等的氣質。


    他身邊坐著的女子約莫十五六的年紀,樣貌還微顯稚嫩,桃麵粉妝,眼眸如星,著實可愛嬌俏。最引人矚目的卻是她的身子,前凸後翹,極為的有料,半點不似年紀那般的稚嫩。


    兩人旁邊站著兩名男子,男子都穿著青灰色的袍子,腰上掛著配劍。衣裳的背後繡著一圈刺繡,刺繡的顏色為藍,能讓人清晰得看清楚那刺繡的是為何物。


    一朵流雲環繞成圓,圓內繡著一個流雲兩字。


    這個繡圖,隻要是江湖中人都有耳聞,明白這一桌的人,竟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流雲穀中弟子。流雲穀在江湖中屬於一流勢力,穀中弟子以多才多藝聞名,無論是劍術還是醫術,乃至琴棋書畫都有涉及,不過人的精力終究有限,除非真正的天才妖孽,一般人學習過於的才能,就注定了沒一門達成真正的宗師級別。


    因此,流雲穀真正注重的還是劍術和醫術。


    這裏離真正的江湖聚集之地尚遠,誰也沒有想到流雲穀這樣的大勢力也會參與到這片小地方來,在座的眾人看著流雲穀的四人,個個都露出敬畏的神色,對其敬而遠之。


    “真難吃。”那童顏巨乳的嬌俏女子輕聲抱怨,聲音軟綿綿的,讓在場不少男性心神都不由一麻。她好似沒有發現自己帶來的騷動,拿著木筷子戳動著盤中的牛肉,皺著眉頭嫌棄道:“又幹又硬,一點兒口感都沒有,叫人家怎麽吃得下去!”


    “穎兒。”戚修傑捏了捏嬌俏女子白嫩的臉蛋,“這裏不是流雲穀,也不是大城內,早跟你說了,吃不了苦,就別跟著本少了。”


    “吃得,吃得。”被喚作穎兒的女子連忙抱住他的手臂,撒著嬌,“隻要能跟著少爺,穎兒什麽苦都吃得。穎兒隻是覺得,這些粗茶淡飯委屈了少爺。”


    “哈哈。”戚修傑笑說:“少爺我可什麽都沒有說,你就替少爺感到委屈了?分明是自己吃不下去,偏要拿少爺做幌子,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少爺~”穎兒臉紅的拖著音,那聲音甜軟得讓人身體都要酥了。穎兒目光流轉,發現周圍的人都瞧著自己,那眼神是遮不住的火熱,就覺得一陣的得意。


    她正得意著,忽然發現本來有些雜聲一瞬間都消失了,眾人的目光也從自己的身上離開,看向了別處。就連被自己抱著的少爺,也是如此。


    穎兒心中一驚,否則是來了什麽大美人不成?


    她迴頭也朝後麵看去,就見到三個騎馬而來的人,神情也是一怔。


    前麵並行的一男一女,年紀看著都不大,男子穿著一襲蒼青色,布麵繡著銀線花紋的長袍,身上沒有多餘的配飾,依舊擋不住他與身居來的清貴。尤其是他的容貌,凝脂白玉做得膚,深海黑珍珠凝的眼,初開櫻花化作的唇,說是花容月貌也不足以形容,實在好看得連女子看了都要自卑不已,又毫無女氣得英朗不羈,令人不禁在心中讚歎一聲:好一位龍章鳳姿的貴公子。


    在男子的無雙風華之下,他身邊的那位女子便顯得微不足道起來,讓人難以關注一眼。不過,一旦真的看向那大紅衣裳女子的時候,就會意外的發現,她並非真的那麽毫無存在感。


    她容貌普通,尤其在男子的反襯下,更顯得無鹽。可大紅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也沒有任何不倫不類的感覺。她半掩著雙眼,姿態慵懶,渾然閑淡自在的氣度,沒有半點的自卑,讓人根本無法將她看輕,更無法將她看做貴公子的婢女。


    在兩人的身後還跟著個騎馬的男子,那男子穿藏青色的緊身袍,低眉順眼卻又不卑不亢的模樣,才是真正的存在感低,讓人一眼就瞧出他身為屬下的身份。


    三人越來越靠近這座農家小館,那俊美如仙的貴公子朝這邊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放在了身邊並齊騎馬的紅衣女子身上,說:“剩下的路不宜騎馬。”


    紅衣女子點頭,翻身就利落的下了馬背,淺笑說:“把馬暫時放在這裏,也正好坐下休息會。”


    貴公子又看了眼小館的環境,沒有反駁女子的話,也落了馬。


    後麵穿著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走過來,將兩人的馬匹都牽著,去和農家小館的主人做商量。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水瓏和長孫榮極一行。


    從四天前山林那夜過去後,後麵的路不利於馬車行駛,三人就將車廂從馬匹卸了下來,換做騎馬趕路。至於車廂該怎麽辦,依風澗的話來說,之後會有人來迴收,不需要擔心。


    由此,三人用了四天的時間,就來到了這處。


    風澗將馬送到小館後麵的馬廄裏放好後,迴到水瓏和長孫榮極的身邊。看見小館裏正好還有一處空座,就走了過去,將背著的包囊打開,至裏麵取出兩塊白淨的綢布,鋪在了桌椅上,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四天裏對這樣的情況,水瓏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長孫榮極有錢,會享受高品質的生活,又不需要她費心費力,也不會礙著她分毫,自然也跟著他享受了。


    她可不會矯情的去教育長孫榮極,認為這樣的行為多奢侈腐敗。畢竟財富都是靠自己賺取,若不花費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舒心自在,那麽賺那麽多錢財有什麽意思,難不成存放著發黴不成。


    前世的水瓏同樣不缺錢財,隻是一直以來的生活她都處在忙碌中,一直以來還沒有真正的大手大腳花費過自己的財富,然後就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時代。


    隻是這一幕落入旁人的眼睛裏,卻又是另一番的光景,更覺得長孫榮極的身份不凡。


    戚修傑輕皺了皺眉。


    他身為流雲穀的少爺,倒是被這人比下去了。他不是買不起綢布鋪桌椅,隻是從未想到這些。前一刻他還是眾人敬畏羨慕的對方,下一刻就被新來的這夥人壓了下去。


    他身邊的穎兒則盯著長孫榮極好一會,才收迴了目光,不敢再往長孫榮極那邊看一眼。她怕自己看多了看久了,會失了心,亂了神智,到時候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


    她清楚,像長孫榮極這種人,太危險了,絕對不能隨便窺視。


    小館裏的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娃小跑過來,對長孫榮極和水瓏脆聲說:“兩位客官要點些什麽?我們家的飯菜可好吃了,大夥兒都喜歡著呢!”


    水瓏搖頭說:“來一壺清水。”


    這裏的東西好不好吃,不用想也知道了。何況,長孫榮極已經說了,一個時辰就能達到蘭遠山莊,要吃飯去山莊裏去吃就行了。這時候來這裏落座,不僅僅是為了稍作休息,水瓏還有另一個目的。


    男童聽到水瓏的話,微微癟了癟嘴巴,樣子很失望又委屈。也許是覺得水瓏點的東西不用錢,卻站了他家館子的一個位子,心裏挺不高興。可是想到阿爹交代的話,也不敢對兩人說些抱怨的話,就垂著腦袋兒。


    水瓏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後麵站著的風澗也自然看得出來。他拿出一塊碎銀丟給小童,說:“去準備。”


    小童手忙腳亂的接住,臉色又驚又喜,“不用這麽多的……清水,清水不要錢,客官可以多點些……”


    風澗打斷他的話,“去準備就是了。”


    小童被他嚇著了,答應著就往農屋裏跑。不一會兒,農屋裏就走出那中年的男主人,一手揪著小童的耳朵,一手端著壺清水走過來,對水瓏和長孫榮極兩人連聲說:“小兒不懂事,兩位客官千萬不要見怪。這清水不要錢,是山澗的泉水,可幹淨清甜了。”說著就將那碎銀子交還給水瓏他們。


    水瓏沒有收錢,風澗在後麵說:“給了你就收著。”


    這點錢財實在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中年男主人見多了各色人物,一看水瓏和長孫榮極兩人的裝束就知道兩人必是貴人,尤其是那位公子生得跟神仙似的,怕根本就不在意這點銀子,自己若是再多說,反而會惹了他們不高興。


    男主人這樣一想,就將碎銀收了起來,對著三人又道謝了一番。


    水瓏端著水壺仰頭隔著壺口倒水入嘴,入口清甜的確是純天然泉水的味道,吞咽後輕笑對中年男人說:“等等,我有些話要問你。”


    男主人立即停下步子,“姑娘要問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水瓏說:“不用緊張,我隻是好奇,這塊地方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的江湖人。”


    男主人開口正要答話,一道聲音比他更快的應道:“難道兩位竟不是為了寶物而來?”


    水瓏朝那處看去,看到二十上下的年輕俊俏男子,以及他身邊童顏巨乳的少女。


    戚修傑和水瓏目光對視在一起,笑著說:“在下流雲穀弟子,戚修傑。”


    “瓏。”水瓏簡單的說了個稱唿,無視了戚修傑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滿,問道:“不知道戚兄弟說的寶物是怎麽迴事?”


    戚修傑說:“蘭遠山莊內忽然生出一件寶物,疑是奇珍異草,食後可增強功力,還可醫治百病,延年益壽等等功效。不過這些都是傳言,誰也不知道那寶物的真正功效為何。”


    水瓏挑眉,看向長孫榮極。發現他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麵無表情的半掩著眸子。她卻明白的感覺到,他不高興了。


    在兩人身後的風澗臉色更加的冷峻,眼底有暗光閃爍。


    水瓏又對戚修傑問道:“既然是傳聞就不能隨便當真,怎麽還會有這麽多往這邊來。”


    戚修傑笑著說:“看來姑娘幾人是真的不知道,如果隻是傳言自然不會有這麽多人當真,可是有人親自詢問過蘭遠山莊的莊主廖垠,那廖垠莊主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隻說他也不知道這寶物在何處,這就讓人半信半疑,想來碰碰運氣。”


    一些大家族的子弟自然不會為這種半虛半實的事情費心力,可也不妨有些無聊的。他戚修傑就是這無聊人之一,正好路過這裏,聽聞了這件事情,就想要湊湊熱鬧。


    水瓏:“原來如此。”


    一路上她就奇怪了這處偏遠之地,怎麽會聚集這麽多陌人。這才在這座小館裏停留,稍微的打聽一下,倒是真的被她打聽到了某些事兒。這事貌似還和鳳眼果扯了些關係。


    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水瓏不打算繼續停留,對長孫榮極說:“走吧。”


    長孫榮極淡淡點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水瓏詫異。


    長孫榮極解釋說:“山路不平,我抱你快些。”


    這山路再怎麽不平,也不至於讓她沒法行走。隻是長孫榮極有一點沒有說錯,讓他抱著上山的話,的確比她自己趕路要快些。她抬頭看長孫榮極的眉眼,見他臉色冷淡沒有妥協的意思,就點了頭,沒有反抗。


    她的乖順讓長孫榮極眉宇一鬆,有了絲溫和。然後起身不顧他人詫異驚訝的目光,朝山上躍去。風澗自然的跟在兩人的身後,那鋪桌椅的綢布也沒收。


    “那女子的麵容該是做了偽裝吧。”一人忍不住的猜測。


    又一人說:“一定是了。我看得清楚,她脖子的肌膚可白了,和麵容一點不配。何況和那樣的神仙公子同行,還被他抱著,一定也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可惜我等看不到了。”


    眾人議論紛紛,一個個都不願相信水瓏的容貌是真。


    戚修傑目光一閃,滿是興致。這時也攬著穎兒站起來,往山上走去。


    穎兒一見他的笑容,心底不由有些慌,知道他這是對人感興趣了。也不知道是對那瓏姑娘感興趣,還是那位神仙公子感興趣,或許兩者都有。


    “少爺~”穎兒嬌聲說:“莫非你喜歡那位姐姐?”


    戚修傑笑著捏了把她的臉蛋,笑說:“想些什麽呢?那女子哪裏有穎兒可愛好看。”


    穎兒聽了這話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更慌。少爺根本就沒有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說明他對那瓏姑娘真的有些意思。


    “少爺,穎兒不是那個意思。不管少爺喜歡誰,隻要少爺心中還有穎兒一分位置,穎兒就別無所求了。”穎兒知趣的說道,神色乖巧。她向來有自知之明,也向來識趣。從沒有獨占戚修傑的想法,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容貌,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戚修傑眼裏閃過差異,然後滿意的親了她嘴唇一口,說:“我的穎兒真聽話,少爺心裏自然有你的。”


    在長孫榮極控製的速度下,一個時辰之間的時間,幾人就看到了蘭遠山莊的輪廓。


    蘭遠山莊大門前站著六個弟子守門,都穿著青綠色的袍子,看見長孫榮極落地,一時被他的氣質容貌所震驚,迴神時就見長孫榮極已抱著水瓏,走向了大門。


    一人急忙伸手攔住,說:“不知這位公子……唔!”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人就摔飛了出去,那隻攔著長孫榮極去路的手彎曲成詭異的弧度,無力的垂落著,想也知道必是斷骨了。


    其他五人見此,都被嚇了一跳。


    長孫榮極沒有理會他們,站在關閉的大門前,一腳快若閃電的踢去,伴隨著‘砰’的巨響聲,那大門瞬間四分五裂,露出裏麵的景色和裏麵的人。


    一個守門的人連忙點著了一隻煙火放飛出去,緊接著蘭遠山莊就響起了鍾聲。


    “何人來我蘭遠山莊找事?”


    一名身穿棕黑色寬袍的中年壯漢快速趕來,聲音中氣十足。


    在壯漢的後麵還跟來不少人,看樣子並非全是蘭遠山莊的人,該是來蘭遠山莊尋寶的那些陌人。


    “廖垠,你好大的膽子。”風澗慢慢說道,眼神冷嘲的看著壯漢。


    廖垠早就看到長孫榮極的時候,表情就傻了。前一刻的耀武揚瞬間不見,隻剩下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軀,轟然的跪在地上,對長孫榮極拜倒,“奴才知錯!求主人饒命!聽奴才解釋!”


    他的聲音已經被嚇得幹澀沙啞,讓人感受到他打從心底的恐懼,高大的身體跪伏地上,劇烈的顫抖,好似下一刻就會暈眩了過去。


    眾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又看向廖垠麵前站著的長孫榮極和水瓏兩人,不明白這位生得絕色如仙的男子有何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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