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們看到這樣的陣勢,都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直接通往舞台的道路。

    貝寶莉看清楚那個捧著一大捧花朵的男子,一眼就認出是讓她歡喜讓她憂的那個,豔色紅碩的花朵映襯得那家夥一貫冷然的麵孔多了絲溫暖的柔色,俊美如同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神祇,這種驚喜化成暈眩讓她有著飄飄然的虛幻感。

    她邊跳邊唱的動作一點點地變慢,她晃晃右手緊抓著的蘇迷涼的手:“喂,涼涼,這個帥得掉渣、讓人無法唿吸的捧著花的家夥是不是我的李冉?”

    她說話的時候,竟然忘記放下手裏的話筒,這句悄悄話把那種無比驚喜、傳神到無法相信程度的喜悅給擴放得響亮又充滿魅色。

    樂隊一看這樣的場麵,當即就把勁爆的搖滾樂自然地過渡到抒情的節奏。

    蘇迷涼當然看清楚這個捧著花的男子就是李冉,她不由為好朋友今日突如其來的驚喜而開心,她笑笑:“是李冉。”

    貝寶莉當即一轉身就用力擁抱住蘇迷涼,歡快地抱著她雀躍不止,全然不管下邊多少人在看著她們:“謝謝你,涼涼,謝謝!你剛剛的祝福在這首歌沒有唱完的時候,竟然就實現了,你這個可愛的小女巫,好靈驗哦。”

    蘇迷涼笑著拍拍她的背:“寶寶,生日快樂,恭喜你守得雲開見月明!”

    貝寶莉兀然抱著她不放手,一邊悄聲說:

    “快掐我一下,看這是不是真的,我不敢迴頭。”

    蘇迷涼分明感覺她的聲音裏的哽咽,不由想到她這兩年來對李冉的癡戀,看得她們都覺得辛苦和無望,可她依然不屈不撓、樂在其中。

    沒有想到今晚李冉竟然真的被打動了,就笑著打趣:“我保證是李冉來了,不過掐你一下的請求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被人拍飛!

    而且,現在請您快點放開你的擁抱吧,這份熱情,等那家夥送花給你的時候,再爆發好了。”

    “我——我——真是太高興了,你看看我的臉,到處塗的都是蛋糕,我沒臉見人啦!”貝寶莉死死地抱著她就是不願放手。

    “好了,你的臉不髒,隻有額頭上有一點點的奶油,我可以做出點犧牲,把你的額頭在我的肩膀上蹭幹淨好了,他過來了,你快點。”

    蘇迷涼小聲地催促。

    貝寶莉果然就在她的裙子上蹭了蹭額頭,蘇迷涼看她抬起頭,把她盤好的卷發稍微修飾了一下:“我下去了,你的王子要

    來了。”

    李冉寒徹的眼底一點點地泛起溫柔,心底有些小小的內疚,她的話說得多麽的小心謹慎又幸福四射,他有多冷情才會讓一個性格明朗的女孩子愛得這麽辛苦,愛得這麽小心翼翼?

    他捧著花一步步地走上舞台。

    蘇迷涼快步走下舞台,她的眼睛在人群中四處尋找,流露的驚訝毫不掩飾。

    剛剛她的視線落在遠遠的門口方向,那裏站了一個如同芝蘭玉樹一般的男子,身影輪廓很熟悉,隻是舞台燈光太亮,他在暗處,一閃之後就不見了,所以她看不真切。

    他不是剛剛才送她迴家了麽?

    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以他的身份性子,怎麽可能會來參加貝寶莉的生日聚會。

    蘇迷涼正要四處看看,一隻手就拍了她的肩,迴頭就看到一身戲裝的夏瑾玉,他笑吟吟地和她招唿:

    “涼涼姐,今晚怎麽來得晚了,害我找了你大半天。”

    “嗬嗬,有點事情耽誤了,你今晚也過來捧場麽?”

    蘇迷涼很快被夏瑾玉的扮相吸引了目光,加上今年他在準備年終的決賽,很少到梅雪舞的酒吧去,算來他們足有半年沒有見麵了。

    夏瑾玉長高了許多,現在比蘇迷涼高了足足半個頭。

    “當然啦,沒有你們這群好姐姐,哪裏會有現在的我。”夏瑾玉眉目含笑,說著抬手隨意的把她臉頰上被人塗抹的奶油蛋糕小心地擦掉,這才想到已經換了戲服,當即就毫不猶豫地把指頭放到唇內把蛋糕吃了。

    蘇迷涼剛好覺得有人好像在盯著她,目光遊移開了尋找,沒有看到他吃她臉上奶油的動作。

    夏瑾玉笑道:“瞧瞧,你都被畫成花貓臉了。”

    蘇迷涼聞聲迴過神來,她一貫把他當弟弟看的,尤其是當初遇到他的時候,還是麵上一團孩子氣的半大孩子,加上夏瑾玉一貫對她都很親熱信賴,聞言抬手不好意思地捂臉:

    “很醜麽?我這就去洗。”

    “不用了,認識你的都是朋友,看了你這樣倒覺得可愛,沒人介意;不認識的人你就更不需要介意了,這樣挺好。”夏瑾玉拉著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說的是,你長得真快,這樣聽來不僅是個子長高了,連說話都變得通透許多。”蘇迷涼笑著仰頭讚他。

    夏瑾玉聽後瞧著蘇迷涼隻顧笑,片刻後戀戀不舍道:“

    一會兒就該我上台了,演出之後就要走,下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

    “等你決賽的時候,我們都會去捧場的,老實說看著你越來越紅,說不定以後我們見你一麵都很難,不由就有些懷念當初你在雪舞酒吧的日子,我這麽說,你不會生氣吧?”

    蘇迷涼說完才想到那時候的夏瑾玉是很失意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會,在我的記憶裏,那段時間也是最快樂的,雪舞姐姐教我舞蹈,你們也經常給我提各種建議,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真心歡喜;

    隻是想著你們很快就都該談朋友了,我也越來越身不由己,以後再聚肯定會更難些。”

    夏瑾玉說著就有些傷感了。

    “嘿嘿,怎麽就憂鬱上了,你這樣的身不由己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三尺哪!珍惜機會,你會走得更遠,在電視上看到你也是一樣開心的。”

    蘇迷涼給他鼓勁兒。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一陣歡唿聲,李冉已經陪著貝寶莉下台了,貝寶莉穿著白色的紗裙晚裝,紅玫瑰擁簇著,那化妝精致的眉目更顯璀璨,真是人比花嬌。

    “涼涼姐,我過去了,你去和他們一起坐吧。”夏瑾玉說著伸手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一觸即放,轉身隱入了人群。

    蘇迷涼過去的時候,她們五個人都到齊了,圍攏一桌吃點東西。

    貝寶莉興奮的視線,一直偷偷瞄著李冉,那邊莫千然正在向貝老板介紹李冉,三個男人說著話,顯得氣氛很融洽。

    梅雪舞伸手抓了貝寶莉的視線,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隻見夏瑾玉扮相美豔,正舞著水袖唱那京劇《遊園驚夢》的片斷,唱腔圓潤,滾珠濺玉一般,把一個思春的少女唱得生動鮮活。

    “唉,看看夏瑾玉這家夥的扮相唱腔,真覺得比女人還女人,憑空不知道讓多少女人自慚形穢,真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梅雪舞感歎著。

    “聽說他要參加決賽了,這參賽的曲目確定了麽?”蘇迷涼問。

    “暫時有三個備選的,還沒有確定。”梅雪舞和夏瑾玉聯係比較多,知道得也多。

    “哦——以我看,都唱老段子是很難出彩的,如果能夠把京劇曲目裏的一些名段和歌詞說唱配合起來,從風格上尋找一個完美的契合點,他這扮相,加上內容上的出新,估計把握會更大。”

    蘇迷涼托著下巴,說著享受著夏瑾玉的曲目。

    梅雪舞倒是一愣:“蘇迷涼,我總覺得奇怪,你明明不是娛樂圈的,為什麽總是能說出令人耳目一新的好建議來,你怎麽不投資賺這一塊的錢?”

    “和你男人競爭麽?”蘇迷涼聞言打趣她。

    梅雪舞知道她在開自己和莫千然的玩笑,當即伸手就要去撕她的嘴。

    蘇迷涼一躲,正好被貝寶莉抱住,她看爸爸和李冉交談時,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去,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才想起和蘇迷涼算賬:

    “老實說,今晚為什麽敢爽了我的約?”

    “我這不是來了麽?”蘇迷涼嘿嘿笑著有些心虛。

    “我聽莫千然說你的那個他迴來了,能讓你激動得連我們都忘了,除了他還有誰。”梅雪舞也想起這重要的事情,這兩年蘇迷涼在撮合自己靠近莫千然、貝寶莉和李冉的事情,出了很多的主意,這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收了兩枚妖孽男。

    隻是蘇迷涼卻一直都是一個人,她們都動過心思去幫她牽線,都被她拒絕了,後來從莫千然和李冉的口中知道蘇迷涼和那個家夥的故事,她們心裏都在替她難過,現在聽說那人病好迴國,都為她開心。

    蘇迷涼看著熱情地湊過來的幾張關切的麵孔,當即紅了臉,覺得早晚都得帶顧昊和朋友們見麵,正式認識,索性心一橫,就老實地招認了:

    “額——確實是他,想想兩年之間,一點音訊都沒有,突然就打電話約我吃飯,我一激動就什麽都忘了,不是舞兒提醒,我今晚可能會真就忘了,寶寶,對不起哦。”

    蘇迷涼對貝寶莉道歉,伸手抱抱她的肩。

    “什麽?他兩年間一點音訊都沒有給你?今天突然約你吃飯,然後你就應了,和他吃飯去了?”

    鄭初戀失聲,她們當初在一起合謀對付莫千然這個花花公子的時候,蘇迷涼明明對莫千然分析得頭頭是道,製定的對付他的策略精到有效。

    “就是,一再告誡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矜持——怎麽到你這裏,你竟然都不知道矜持為何物了!”

    趙憶籮弱弱地說,顯然她也對那個敢對蘇迷涼這樣無情的家夥心存不喜。

    看著一圈抗議的人,蘇迷涼有些羞愧,她汗滴滴地紅了臉:“實在是太擔心他的安危了,知道他康複,我的心裏就隻剩下高興了,唉!

    我確實不夠矜持,可是,說來也奇怪,這次見麵他倒是忽然變得萬分的矜持起

    來。”

    “哢——他還矜持上了?我看這男人就欠扁!”貝寶莉不由就拍了桌子,引得周圍的人看過來,她連忙擺擺手,歉意地笑笑。

    “他怎麽個矜持法?”鄭初戀遇事一貫冷靜。

    蘇迷涼想了想,無法開口。

    “難道他就隻是約你吃了一頓飯,然後就把你送迴了家?”

    梅雪舞顯然從莫千然那裏聽說過蘇迷涼和顧昊的關係,在高考那年的暑假就勾搭成奸了,按常理推,顧昊如果約了蘇迷涼,那絕對是吃飯帶過夜的,能放她走,莫不是——變心了?

    蘇迷涼瞧著那一雙雙關切的視線,隻好點了點頭。

    “你們以前的關係,聽說第一麵就嘿咻嘿咻了,這兩年沒有見,看到了還不幹柴遇烈火,現在你都沒有計較,他反倒矜持起來了,這好像太不正常了。”

    貝寶莉一向快言快語。

    “你們見麵的時候——是握手還是擁抱?”鄭初戀問。

    “都沒有,應該算是目光交流吧,我能察覺出來,他看到我還是很高興的,心情和我應該差不多。”

    蘇迷涼想了想,恰當地描述了一下。

    “他會不會身體沒有好完全,擔心傳染到你?”趙憶籮畢竟單純,馬上就從顧昊的病上尋找原因了。

    “去——他都請涼涼吃飯了,吃飯就不擔心傳染了?這絕對不是原因。”

    梅雪舞馬上否定了趙憶籮的推測,心一點點地往下沉,如果顧昊變心了,那麽強勢的一個男人,蘇迷涼能有什麽法子,心疼啊。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貝寶莉大大咧咧地說。

    “什麽原因?”大家都看她尋找答案。

    “額——李冉曾經說過那個顧昊很喜歡涼涼的,親密過的就她一個女人,那麽喜歡,病好後又這麽在意地約她吃飯,卻偏偏沒有對她有當初親密的舉動,我覺得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的病雖然表麵上好了,但是對身體的損害很大,聽說那種病的病毒連骨髓都會燒成炭,說不定他早就被燒得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貝寶莉說得振振有辭。

    “病毒連骨髓都會燒成炭?貝寶莉,你以為高燒是真的明火焚燒,我真服了你這胡謅的理直氣壯勁兒?”

    鄭初戀找了最基本的常識錯誤進行攻擊。

    “那你說什麽原因,讓他還在意涼涼卻再也不和她親近了?”貝寶

    莉問得理直氣壯。

    鄭初戀沉默,在大家的期待聲裏她開口:

    “寶寶說得也有道理,你們的關係直接就是從如膠似漆處開始的,久別重逢,他最先想的當然是重溫舊夢,這樣反常,確實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病讓他力不從心,礙於男人的自尊,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和任何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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