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兩個男人答話,她先指了指嶽啟飛,對鄭偉琛說:“這位是嶽總,我們天世傳媒的公子哥,也就是我的大boss,他住在我隔壁,剛才聽說我生日,過來給我發放點生日福利。”


    介紹完了嶽大少,她又刻意挽了鄭偉琛的手臂,身子親昵地貼在他緊繃的手臂上,“他是我男朋友,鄭偉琛。”


    很明顯,對於她這種表達十分明確的介紹,鄭偉琛十分滿意,他緊繃的手臂肌肉鬆弛了下來。另一隻手握住她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占有欲表達得十分明確,同時也表達出沒有和嶽啟飛握手的意思。


    嶽啟飛理了理衣襟,一副老板的口吻問簡葇:“如果我沒記錯,你和世紀簽的合同中有一條,你在合約期限的五年內不可以交男朋友,也不可以結婚,如果違約,要承擔雙倍的違約金。”


    奸商啊!


    這種情況,要麽她承認自己違約,交違約金,要麽當著鄭偉琛的麵,拒絕承認他是她男朋友。以鄭偉琛那驕傲的個性,她如果說他們是普通朋友,他絕對轉身就走,話都不會多說一句的。


    她對著嶽啟飛磨了磨牙,心一橫,說:“好吧!我說實話好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男人!‘包養’我的那種男人!你懂的……”


    合同上說不許交男朋友,沒說不讓被包養。


    她以恭順的笑容,曖昧的語調問嶽啟飛:“嶽總,被包養不算違約吧?如果算的話,咱們世紀的那幾個新人,違約金不會交得比我少吧?”


    “哦?!他包養你?”嶽啟飛掃了一眼鄭偉琛那張讓一線男星都沒自信的臉,又故意不屑地打量一番他身上沒有一處名牌logo的休閑上衣和牛仔褲,“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包養他呢。”


    這麽直白的諷刺,簡葇擔心鄭偉琛受不了,剛想幫他解圍,沒想到鄭偉琛絲毫不在意,從容地輕笑,“嶽公子成天在女人堆裏混,孤陋寡聞也是很正常的,沒關係,我不介意!”


    嶽大少臉皮再厚,也看出人家小兩口一唱一和秀著甜蜜恩愛,自覺沒趣說:“既然有人陪你過生日,我就不打擾了,這頓燭光晚餐,就算我請你們好了。好好享受!”說完,他訕訕地退場。


    嶽啟飛剛走,鄭偉琛的臉色便又寒了下來,冷冷拉開她纏著他的手。顯然是解決完了敵我矛盾,現在開始解決內部矛盾了。


    “生氣了?”她明知故問。


    “我是不是出現的不是時候?”


    “沒有啊,很是時候!”她又挽住他的手臂,一臉天真無害地望著他,水蒙蒙的眼睛裏浸滿了幸福甜蜜,“對我來說,你不管什麽時候出現,都很是時候!”


    女人的甜言蜜語是男人的迷幻藥,鄭偉琛的臉色好了些,聲音卻還是凍人,“你就是用這一套忽悠嶽啟飛的?”


    “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認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不是以為我從了嶽啟飛,所以他才會來幫我解決日本的麻煩?”


    他沒有迴答,算是默認了。


    “我沒有!”明知道很多解釋在事實麵前會蒼白無力,明知道有些事連她自己都沒法相信,她還是極力在解釋,“鄭偉琛,我絕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和嶽啟飛更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他知道我今天過生日,剛才過來給我送生日禮物,還自作主張點了晚餐,雖然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不是別有用心,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從他,過去不會,以後也不會。你如果不信我的話,可以去查走廊的監控錄像,他才進來幾分鍾,連脫衣服的時間都不夠,我……”


    “我相信!”


    最簡單的三個字,在這一刻卻是最動人的。


    她愣了,“呃?你真的相信?”


    他伸手,輕輕把她抱在懷裏,“你們這個圈子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太難看透了,連我都分不清你什麽時候在演戲,什麽時候是真實的。但我相信你愛我,你不會騙我……”


    望著眼前的男人,她從來沒有這樣滿足和感動過,有一個人,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隻要他相信,那就夠了!


    他在她額頭印上深情的一吻,“不管別人怎麽說,不管我看到了什麽,我都不信,我隻相信你說的!”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什麽言語都無法再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她這一生遭遇過太多的不幸,可她現在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在十歲遇上了這個男人,他讓她明白了什麽是愛情,什麽是信任,什麽是幸福,什麽是堅持……


    朦朧的火光跳躍在黑暗裏,紅酒在水晶的高腳杯裏流轉著旖旎的顏色,對麵的男人端著紅酒杯的姿勢難得一見的優雅。簡葇從來不會品酒,今夜,也嚐到了紅酒的濃鬱與醇美。


    一瓶紅酒被她喝了大半,她沒有醉,身體卻有點輕飄飄了。她起身,走到鄭偉琛的椅子後麵,特意換上的紅色抹胸短裙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愈加性感撩人。她俯身,雙手環住他的肩膀,輕聲問他:“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麽?”


    他緩緩將酒杯放迴桌上,“想要你的生日禮物。”


    她眨了眨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完美的側臉。


    “既然你這麽急著想要,那麽……”他將她抱坐在腿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鑽戒。他慎重地將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喜歡嗎?”


    鑽戒戴在中指上,意味著一生的承諾,她何止是喜歡,簡直是莫大的驚喜,心激動得都要跳出來。


    “鑽石好小啊!”她故意說。


    看見燭火映出他發黑的臉色,她笑著倚在他肩頭,真心地說:“可是我喜歡!”


    “等你明年生日,我送你個大的……”他握住她的手,挑起她的無名指,“戴在這個手指上。”


    “你每年的生日都會送我禮物嗎?”


    “會!”


    她就愛聽他的承諾,他的情話,聽多少都聽不膩,於是故意問:“如果我們分開了呢?”


    “我們不會分開。”


    “我是說‘如果’。”


    他想了想,雙手從背後摟住她,唇沿著她的後頸尋尋覓覓,“你希望我送嗎?”


    “嗯,如果我們分開了,我希望你能每年送我一件生日禮物。我收到禮物的時候,一定會想你,你為我選禮物的時候,也一定會想我……如果將來我們不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你能偶爾想起我,我就……”


    他狠狠堵住她的嘴,不過不是用手,而是嘴。堵得她都要斷氣了,他才意猶未盡放過她,“你是不是想跟哪個男明星假戲真做?就算是,我也不會成全你們。你死了這條心,安安心心在我身邊待一輩子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在你身邊安安心心待一輩子?你養得起我嗎?”


    “當然養得起!”


    “噢?!我昨天在櫥窗裏看到一副紅木的餐桌,你什麽時候買給我?”


    “你別急,早晚有一天,不管你喜歡什麽,我都可以買給你……”


    她甜笑著用雙手捧住他百看不厭的臉,“我就喜歡你!”


    “我永遠都是你的。”


    她愛死了這句話。


    以指尖細細描繪著他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唇,她說:“帥哥,以後我養你吧,養你一輩子!”


    “養我?養我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噢?!怎麽不容易?”


    “我可是要財色兼收的……”


    一見某人起了色心,她慌忙從他腿上爬下來,欲躲避他的魔爪,最終還是被他抱了個滿懷。


    燭火在靜靜燃燒,就像他們被欲念點燃的身心。自從經曆了那一夜銷魂蝕骨的歡情,身心的渴望便再也無法自控,一丁點火星就會引發燎原的野火……


    燭火燃盡了,夜卻還長得漫無邊際。


    後來,她筋疲力盡,抱著被子退縮到床角,抵死不從。


    他拍拍枕頭,“過來睡覺吧。”


    “真的?!”


    “嗯!”


    她爬迴來,在他胸前找到了屬於她的位置,她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麽能來日本,軍校應該對出國控製得特別嚴格吧?”


    他隻輕描淡寫說了句:“總之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


    他越不肯說,她越想知道,最後隻能靠色誘……


    色誘完成得徹徹底底之後,他心滿意足告訴她:“我用的假護照。”


    “什麽?!”她簡直不敢相信,“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你該不會被定了個叛什麽罪的,被抓了吧?”


    “可能還會更嚴重。”


    看她嚇得麵無血色,他笑著捏捏她的臉,“這你都信?我們學校剛好有個交流訪問的名額,兄弟們發揚人道主義精神,讓給我了。”


    人道主義!


    戰友同誌真心偉大啊!


    簡葇枕在他胸口,手指在他古銅色的胸膛上環繞,“那你可以在日本待多久?”


    “領導給我一天的假,讓我來看你。”


    鄭偉琛看看外麵的天色,已是第二天的淩晨。黑幕漸漸淡去了濃墨一般的黑色,在東方掠過一抹青灰,“我今晚要去京都和領導會合,能陪你的時間隻有一天。”


    三個月才能見一次麵,一天怎麽夠?她趴在他胸口,閉著眼睛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全世界好像隻剩下他們的心跳聲,相互依偎。


    這樣的幸福,要一生才夠。


    好在他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享受這樣的幸福。


    “我想帶你見見我父母,你願意嗎?”半夢半醒中,她聽見他說。


    “見你父母?”她頓時睡意全無,從他懷中抬頭,望向他幽深的黑瞳,“什麽時候?我要學學做飯的,還要學打掃房間……呃,你父母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兒,賢惠的還是溫柔的?我用不用整整容?”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抱迴懷裏,“他們喜歡能生孩子的。”


    “噢,那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要不,我幫你查查?!”


    “你會嗎?”她還真不知道,他有這個功能。


    “試一次不就知道了!”


    汗,這個哪能隨便亂試啊?


    年滿十九歲的第一天,她在男人的親吻和撫摸中醒來,來不及從困意中完全清醒,她又陷入一輪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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