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華偶逢異人,得傳法門,方才入道。


    同時也從那異人手中學了一門異術,曰‘竅中二氣’,遇了敵人,隻需冷哼一聲,鼻中就有兩道白光飛出,勾人魂魄,煉成之後,能比玄光威力。


    話說迴來,鄧甲等人情況已經算好的了。


    至少還有異術法器依仗。


    南疆之地旁門散修眾多,昆彌周遭散修不止他這幾個。隻有他幾個聚集一起對付金須,並非修士們畏懼,還是有本事的散修少了。沒有依仗,自然不敢胡來。


    當然各人自有隱藏,關於幾人情況,陸玄了解也是不多,隻因共同對敵,才各自言說了自家情況。


    ……


    卻說陸玄取出月華禪珠,跟隨林盛來到布陣之地,一眼望去,瞧不出什麽不同之處,周遭山石林木不見什麽異常,不知林盛在哪裏立了法陣。


    似是明白陸玄疑惑,林盛道:“我這坤元金鎖陣,還需以陣旗驅使,才能顯露,道友且隨我來。”


    說著,從袖中掏出了兩支小旗子,那兩杆陣旗濁黃一色,見風就漲,變作兩杆五尺來長的旗幡。


    旗幡之上,撰寫者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一看過去,叫人有些目眩神迷。


    二人行至穀中,不等陸玄多看,林盛手持旗幡就一招搖,倏忽間,穀中濁黃沙霧一起,彌漫遮天,將周遭都隱了去。


    未有乾坤挪移之感,但周遭環境也變化了。


    黃沙滾滾,天昏地暗,叫人辨不清四方上下。


    林盛手持陣旗,很快引領陸玄來到了中央一處黃沙堆積的陣台之上。


    “此陣台便是陣眼,待得金須道人一至,林某便坐鎮這陣台。本來以林某之力,困得住金蜈,卻無法將金須與金蜈一同困在這陣中,如今有了道友借來的這禪珠,倒是可以一試,屆時我等借著這坤元陣對付金須,當更多幾分機會。”


    陸玄不明他意,問了一句。


    “這月華禪珠據師太而言,隻能牽引金蜈,不知道友此言又是何意?”


    也是怕林盛胡來,壞了禪珠威能,到時不好與月雲師太交代。


    他也不隱瞞自家想法,明說了心中疑慮。


    林盛笑道:“陸道友放心,不會損了這禪珠,隻是借其中月華之力一用。”


    略作沉吟,林盛又道:“林某雖是散修之輩,也有自家原則,再者我也能猜到道友出身想來不凡,不管什麽原因,卻也不會為了貪圖這月華禪珠,壞了自家功果。”


    林盛是聰明人,明明白白將心思擺在了陸玄麵前。


    陸玄聞言,微微點頭,道:“是我多想了,道友莫怪。”


    “這世道人性雜亂,南疆之地更是魚龍混雜,倒也不怪道友。”


    林盛笑笑,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晃神。


    過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又對陸玄道:“還請道友祭出禪珠,與我這陣台融為一處。”


    陸玄沒有猶豫,以法訣驅使,催動月華禪珠之中的月華之力,將它拋上了高台。


    禪珠柔光瑩瑩,所過之處,黃沙漫卷就有所停息,隨後安安然懸在了上空,仿佛一輪明月。


    將整個坤元大陣照得迷迷蒙蒙,黃沙之中帶著輕薄柔光,更為奇妙。


    “果然好寶貝!”


    月華禪珠入陣,林盛一聲感慨,道:“這禪珠入陣,增了我這法陣不少威能,限製也少了些,隻需那禪珠未被打落,這陣法便不會散,也能同時以此陣困住金須丈人與他的那頭金蜈了。”


    這是個好消息。


    “此事還需告知幾位道友才好。”


    陸玄道。


    林盛也是點頭,道:“普道友所傳消息,乃是這穀中有一頭風犼,因此須以這坤元陣假扮風犼異像,免得引起那金須丈人的懷疑。現下又有了月華禪珠,金蜈念起,為之牽引,金須丈人更是不會多想。所以林某還需要在這陣中主持,隻能勞煩道友走一趟,將張道友他們請入陣中。”


    陸玄從善入流,也不廢話,在林盛幫助下,出得陣去,把林盛的話告訴了鄧甲三人。


    三人聽得陸玄消息,也是有些驚喜,不想陸玄請來的月華禪珠,還能有如此功用。


    “此是天助我等!”


    張廟祝喜道。


    “還得謝過陸道友,錯非陸道友請來這寶貝,也難有如此變化。”


    鄧甲笑道。


    陸玄笑了笑,並未接話,道:“我等還是入那坤元陣中再談,免得金須丈人提前到此,看出了破綻。”


    眾人自無意見,本來按著他們的想法,是以月華禪珠勾引金蜈進入坤元陣中,然後林盛以陣法牽扯,不需林盛斬殺金蜈,隻要限製住一段時間。


    而他們幾人,就在穀中對上沒了金蜈依仗的金須丈人。


    金須丈人境界雖然高,但一身厲害手段俱在金蜈之上,沒了依仗,就算道行比眾人來得高,能看破個人手段玄機,也是無法抵擋他們的圍攻。


    雖然可能出現意外,但萬事沒有絕對,這種事情,有一定的把握就行了。


    他們也不是精擅推算因果玄機的宇內高人,算不得那麽多。再者,即便是那些高人,推算過去之事容易,現在之事依靠自身道行,細處見玄妙,也能得出一二結果。但未來之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變化之中,沒有定論。


    好比陸玄曾去靈山風雷洞取法,那風雷洞也是有人看守的,其中的機緣,與其說是前人所留,倒不如說是一代代傳下來的。


    神風上人所謂未來弟子會繼承那巽風劍,也沒人知道他的弟子會是哪一個,除非他的弟子是轉劫之人,否則沒有定論。陸玄要是不曾拜在嚴白鳳門下,還去到靈山意外拜在神風上人門下,也可以繼承那巽風劍。


    說到底,隻是前輩真仙許了好處,他幫著守洞府,能說是人情往來。


    這人情往來,也就是包含在所謂的因果之中了。


    而前輩真仙們所謂的推算,也就是根據這些已經既定發生的因果關係,以及自家高深道行,對天地萬物、陰陽變化的理解,做出的推演罷了。


    並不是什麽都能夠算出來的。


    真要是如此,他們本身就已經是道了,還修什麽道呢?


    題外話不說,隻說陸玄等人入了坤元陣中,便在陣中靜待金須到來,不兩日功夫,此人果然駕馭遁光而至,來到坤元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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