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等你指示。”


    周克華點了點頭,站在鍾文澤身邊,默默的裹著香煙:“這一次,咱們隻要漂漂亮亮的打一場,那麽就徹底站穩腳跟了。”


    “光是打贏這一次還不夠。”


    鍾文澤目光閃爍的看著遠方,手間夾著的香煙冒著幽幽藍青色煙霧,煙頭在黑夜中閃爍,印入他的眼:“我不止要接管這裏,托尼的位置,我也要拿下,要做,就要做最大的。”


    “華仔,你敢不敢跟我幹?”


    他抬頭看著精瘦的周克華:“怕不怕?!”


    “草,澤哥,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周克華麽?!”


    周克華眼珠子一瞪:“這件事情,保不準火屎就是得到了托尼的授意才這麽做的,他托尼都想要我的命了,你說我怕不怕?!”


    “隻要澤哥你怎麽說,那麽我就怎麽做。”


    他表情激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小的年輕人,說話間熱血沸騰,隱約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好。”


    鍾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其他的事情你先暫時不要管,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周克華身子往前一探:“澤哥盡管說。”


    鍾文澤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火屎能操作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咱們自己有疏忽,沒有檢查到錢箱的下麵一層。”


    “我的問題。”


    周克華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


    “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


    鍾文澤點了點頭,語速快速的說到:“所以,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目前現有的這六個馬仔全部摸熟透。”


    “什麽人能用什麽人不能用,你要快速的分辨,然後組建好一個親信班底,類似與王波這種心性還差點意思的,不要納入核心,關鍵時刻會壞大事。”


    鍾文澤抬頭看著周克華:“有問題嗎?”


    “澤哥,你這是在為難我啊,你要我做事肯定沒問題,但是你讓我管人,我還是差了點火候啊。”


    周克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這個人的性子,做不來這種事情啊,這種事情,還是適合你做啊。”


    “做不來那就學,難道你要一輩子跟著我?你還是要當大佬的啊。”


    鍾文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到:“你要學會快速的把班底搭建起來,讓下屬保持絕對的忠誠度,這樣很多事情哪怕自己不親力親為,也能放心交下去。”


    “今天晚上錢箱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一個教訓。”


    “你懂吧?”


    鍾文澤語氣重了幾分:“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盡快的把這些人摸透,不能要的絕對不能要,寧缺毋濫。”


    他的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規劃了:“還有一個事情,你去把手裏的資金清點一下,再把槍械點出來,我要一個具體的清單。”


    “好。”


    周克華沒有再廢話,掐掉煙頭就下去做事了。


    鍾文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再次給自己續上了一根香煙,目光怔怔的看著夜空。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


    馬路上。


    兩台轎車飛快的穿梭在街道上。


    “草他媽的!”


    托尼目光陰冷的坐在副駕駛上,惡狠狠的一拳砸在玻璃上:“這個鍾文澤,老子一定要做了他。”


    他其實也挺不明白的。


    今天晚上的這個做局,明明是非常完美的。


    這些越喃仔,明明都是出了名的悍匪,這個鍾文澤怎麽就能幹掉那些越喃仔毫發無損的迴來的。


    阿喜身體蜷縮在後座,嘴唇顫抖的看著托尼:“托尼哥,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哥做主啊,他不能白死。”


    “我心裏有數。”


    托尼皺了皺眉,應到:“放心吧,以後你就安心的跟著我,火屎以前為我辦了不少的事情,我不會虧待你的。”


    “嗯,謝謝托尼哥。”


    阿喜點了點頭,感激的說到:“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行了。”


    托尼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牽扯下去。


    阿喜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早之前。


    火屎就曾經找過托尼,說阿喜是他弟弟,想讓他跟在托尼身後做事,但是簡單的接觸了一陣子以後,托尼還是覺得阿喜這個人,還是差了點意思。


    比起火屎來,還是差了很大一截。


    所以。


    他便迴絕了,還是讓阿喜跟著火屎後麵混。


    現在火屎死了,這個關頭,如果就放任阿喜不管,下麵的人難免會有些什麽想法。


    “哎,托尼哥。”


    負責開車,晚上跟托尼一起來的馬仔突然插了一句:“晚上,我怎麽看鍾文澤跟他下麵的那個馬仔有些眼熟呢?”


    這個人,是早之前跟在譚成下麵的馬仔,譚成死後偽鈔暫時不做了,他也就並了過來。


    前兩天。


    偶然的機會下,入了托尼的法眼,便讓他給自己開車了。


    “他就是殺了成老大的人,你知道自然。”


    托尼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摸出兜裏的香煙來點上,似是迴過味來了,歪頭看著他,語氣重了一分:


    “你說的哪個馬仔,是哪個馬仔?”


    馬仔隨口說到:“就是那個肥仔,被鍾文澤打了一槍的那個。”


    托尼捕捉到了重點:“你認識他?”


    王波之前一直是跟著火屎後麵的,而這個馬仔之前一直都是跟著成老大,講道理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麵,也不認識的才對。


    “是這樣的,我之前是在咱們下麵的賭場裏幹活的..”


    馬仔簡單的迴憶了一下,便把當初大傻成被鍾文澤在賭場打死的事情說了出來,補充到:“我當時看他非常眼熟,現在越說我就越想起來了,那天晚上鍾文澤來賭場救的那個人,就是他。”


    “你確定?!”


    托尼聽到這裏,語氣都重了一分。


    馬仔無比肯定的說到:“我確定,就是這個人!”


    “他媽的!”


    托尼精神一下子興奮了幾分,連著吸了兩口煙來緩和自己的心情:“我他媽的就說當初給鍾文澤人的時候,王波的表情就不對,看上去好像認識鍾文澤一樣,搞了半天他們認識啊。”


    “草,認識卻裝作不認識,這兩個人之間絕對有什麽貓膩,弄不好,這個鍾文澤的身份很有問題!”


    “要麽是差佬,要麽就是二五仔!”


    他無比肯定的說到:“給我掉頭,現在就安排人下去把這個王波給我找出來,撬開他的嘴,這小子一定知道什麽。”


    托尼能做到這個位置,腦子自然還是有的,一琢磨就能琢磨出中間的貓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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