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就是這麽解釋的:“我妹妹肚子裏揣著孩子,怕孩子冷著了,不行嗎?”祝炎一連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懷孕幾個月了?”“五……五六個月了吧……”刀疤男人的目光有些躲閃。這時候巡邏隊的人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快步跑了過來,皺著眉問情況。刀疤男立刻掙紮著起身,捂著了肚子跟巡邏隊的人訴苦:“你們可來了!我妹妹被他們搞大了肚子,他們不承認不說,還動手打人啊!你們再不來我就給打死了!不能讓他們跑了!”巡邏隊看一眼二人衣衫襤褸,又看看項駱二人,雖說不算光鮮,可這世道下,絕對是有頭有臉才能有的裝扮了。問項駱道:“你怎麽說?”項駱剛要開口,就聽見了不遠處車輛的報警器聲音。緊接著項駱身上帶著的報警器也響了。項駱臉色一變:“有人動我們車。”刀疤男立即道:“他想逃走!不能讓他跑了!快先把他抓起來!他們都是同夥!”祝炎上前了兩步,刀疤男畏懼項駱,可祝炎站在項駱身邊瞧著就瘦弱了幾分,不覺心下放鬆了些,梗著脖子橫道:“你幹什麽!別以為我怕你!我說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今天也得給我妹妹討個公道出來!你們別想嚇唬我!”祝炎卻勾唇一笑,繞著刀疤男走了兩步。巡邏隊的人見此皺眉道:“你想做什麽?老老實實站著說發生什麽了!”祝炎身上有了動作,刀疤男下意識往後一躲,結果祝炎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一記掃堂腿直奔旁邊的那名孕婦。那孕婦怎麽也沒想到會打自己,躲閃不及之下被踢翻在地。就在眾人一片嘩然的時候,祝炎一指孕婦的肚子:“你家懷孕的肚子還能癟下去?”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眾人將目光落在了孕婦的肚子上。剛剛那一腳掃在那孕婦肚子上,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見孕婦被到掃的瞬間肚子嚴重變形了。項駱也開口:“懷孕五六個月,而且在營養不良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肚子?”所有人恍然大悟。其實原本男人說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大家也覺得奇怪。這麽瘦的女人,肚子卻跟吹氣球似的鼓起來。不過看著她哭得可憐還被擠兌,隻以為她是太瘦了襯托肚子大,或是壞的可能是雙胞胎甚至三胞胎。經過剛剛祝炎的那一腳,大家也都明白了怎麽迴事,不覺對項駱都升起了幾分同情。這件事再明白不過了。刀疤男卻並沒有認輸:“我妹妹本來就瘦弱,是太看重孩子了,故意在肚子上多包了一個小被子,所以看著大了一圈,你踢她當然消下去了!而且你照人肚子上踢,這不就是想要把孩子踢掉嗎!你就不怕一屍兩命嗎!怎麽會有你這麽惡毒的人啊!”隨即刀疤男拉住了旁邊的巡邏隊人員,聲淚俱下道:“通知啊,你千萬不要放過他們啊!他們是要殺人滅口啊!我們老百姓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女兒就這麽被糟蹋了不說,懷著孕還被他們往死裏踢啊!你說不承認就算了,何苦打人啊!”車子那邊的警報聲音還在,項駱已然沒了耐心,隻高聲道:“你少訛詐人了!我看得出你觀察我半天了才決定抓住我這個倒黴蛋。不過你應該沒想到我對女人根本沒興趣,我喜歡男人,從小到大更是沒碰過女人一根手指頭。更何況你說懷孕五六個月,我們從h省出來才一個多月!”刀疤男又要開口,祝炎卻臉色一變忽然喊了一聲:“他是一個團夥!他同夥在偷我們車!”下一秒祝炎迴頭就往自駕車的方向跑。這邊距離自己停車的位置真的不遠。隻是這邊鬧了起來,巡邏隊也過來了解情況,都過來看熱鬧了,那邊就沒什麽人。那刀疤男喊破了嗓子說不能讓祝炎跑,可惜祝炎的動作太快,巡邏隊的人追的時候,幾人已經到了房車前。那房車周圍果然圍了幾個男人,此時已經撬開了車門正在打開。這下不用祝炎提醒,巡邏隊的人已經一擁而上將幾人全部按住了。項駱怎麽也不明白祝炎是這麽將這兩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聯想到一起了,遠遠的看那邊的情況,迴頭瞧見那刀疤男要跑,直接飛腿過去又將那男人踢出去好遠,讓其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祝炎看目光嘲諷的看著被按住的幾人,對他們道:“你們找的演員演技太差了。”那幾人知道了事情敗露,當即破口大罵。祝炎迴頭對巡邏隊的人解釋道:“我們確實根本不認識他們,但他們見我們出手闊綽,又開這麽好的車,覺得我們車上有好東西。所以才讓一個女人裝孕婦,跟一個男的纏住我們鬧起來吸引你們注意。等你們專心調節我們矛盾的時候,他們再偷車。我想他們應該有什麽手段不讓車自身警報響起。隻是我們車自己安裝了幾個警報,他們靠近安全範圍內的時候就會報警。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警報響的時候,那個男的好像生怕您們迴頭過來查看似的,鬧得更歡了,所以才跑過來看車這裏。”看見這幾人的瞬間,祝炎就將一切想明白了。他是多聰明的一個人?這點雕蟲小技又怎麽會看不明白。巡邏隊的人也明白了這一點,其實類似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隻是這一次涉及孕婦,這世道每個孕婦都是相當珍貴的存在,所以不得不重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們鑽了空子。項駱一腳踩在那男人的後背上防止逃跑,轉頭一連嘲諷的看著那個“孕婦”。項駱不打女人。這並非歧視,而是男人生理上就有先天的優勢。以自身的先天優勢去對抗女性的弱勢,就等同於官兵跟秀才拚刺刀,這並不光彩,更不公平。但如果一個女人以羸弱作為武器來侵犯別人權利的時候,那就不是若是,而是另一種形式的霸淩。項駱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不過那女人顯然不明白項駱的這一點,隻是伸手將自己肚子裏的枕頭抽了出來,跪坐在地上當即哭訴道:“我求求你別抓我!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是他們拐來的,我不聽他們的話,就真的要打死我啊!我真的沒想過幫他們,更沒想過害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項駱並不在意她說的是真是假。不論是否處於無奈,她幫著那刀疤男拖延二人是不爭的事實。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的是被逼無奈,剛剛巡邏隊都來了,她但凡說出實情,都不至於拖延那麽久,讓他們同夥差點得逞。她也許是被逼的,但絕對是自私的。用項駱的損失,來避免她自己受到傷害。她沒錯,但這並不影響項駱追究她的過錯。如果有不得已原因就該被原諒的話,那麽這群騙子小偷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那憑什麽還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