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朔根本壓不住唇角的笑意:“睡一張床了。”祝炎嘲諷道:“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全壘了。”他說話有點露骨, 項駱聽著都有點害臊。袁朔的唇角抽了抽, 苦笑道:“那個還是努力目標。你還不了解他?他那腦子能開竅太陽打西邊出來。”祝炎並不客氣:“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別說他,但凡你有點魄力也早有進展了。”袁朔相當謙虛的跟祝炎取經:“那你說我應該做點什麽?”祝炎搖搖頭:“我可懶得參合。若是安維真看上你了,我不介意幫他把把關。可要是他根本沒這個心思, 我也沒必要硬把你往他麵前湊。你對他好,我看在眼裏了。可說到底,這是你跟他的事情。”袁朔怔一怔,人靠在沙發上略有所思。他實在不是一個擅長經營感情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所以, 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才會這樣無助和彷徨。他害怕自己的唐突摧毀這一段感情,又怕自己太過於遲鈍,讓這份幸福從指縫間溜走。“那你們這時候在做什麽?”既然得不到良好的建議, 聽聽他們的感情曆程好歹有個參考。項駱跟祝炎對視了一眼, 這一次二人難得沉默。過了一會兒,項駱才幽幽道:“我們差不多在你這個的時候,好像已經睡一起了。”袁朔還沒聽懂:“那就差不多了。”這麽說來他的進度不算慢。祝炎可沒項駱那麽含蓄,直截了當道:“本壘。”“……”袁朔想發瘋。哪怕經受過再嚴峻的訓練,再危險的處境, 袁朔也沒去這麽崩潰過。“這麽快?”項駱想想當初的二人,好像確實“有點”荒唐。“而且那個時候我們確實是曖昧期,連最基本的喜歡都沒說過。就喝了點,然後水到渠成了。”“然後他就消失了五年。”祝炎語氣不善道。“那個是特殊情況,”項駱幹笑著說完,又看向袁朔,“反正我是不建議你學我們這麽快的進展。畢竟當時我們才十七八。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能夠去做我們沒辦法承擔後果的事情。可你不一樣。”袁朔感覺他們這份經驗還不如不聽。聽了以後隻覺得腦子更混亂了。而且袁朔有預感,就算是退迴道十七八的年齡,他去追求安維。估計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安維這樣的榆木腦袋,成熟以後尚且這樣,小時候還不知道能二成什麽樣呢。“說了跟沒說一樣。”袁朔按了按額角。祝炎打量一眼房子的布局,道:“你這是兩室一廳吧,怎麽就睡一張床上了?”“我床墊不小心燒了。”袁朔道。項駱抽了抽唇角:“故意的?”袁朔搖頭:“確實是意外,我最多是讓床墊多燒一點,讓它徹底沒法用。加上我右胳膊確實不方便,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就幹脆先住在一塊方便相互照顧,以後再說。”祝炎麵帶調侃的看一眼項駱:“要是你,你怎麽辦?”項駱眨眨眼睛:“有備無患吧。”倆人相視一笑,聽得袁朔雲山霧罩的。不過二人好歹還知道分寸,並沒有無下限的虐狗。“這件事還是要你自己慢慢考慮。我們來還有別的事情。”祝炎總算將話題往這次過來的來意說給他聽。袁朔挑眉,項駱將帶來的文件包遞給了袁朔:“這是項駱經受檢查的所有數據。上麵的一點是我在家裏自己記錄的。”袁朔對此雖說不了解。可經受過高強度嚴格特訓的他,最基礎的數據還是懂得一些的。簡單翻看了一下,又讓項駱伸手過來,看了一下他的手腕。“我確實有認識的人注射過疫苗後體能增強了。也聽說過他們被調走去接受專門的訓練。但具體內容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問過,不過得到的迴應是,如果我想知道的話,除非我也注射過。隻不過當前沒有預防疫苗,隻有血清。而且是有一定幾率無效的。我可不敢拿自己開玩笑。”隨後又對比了一下第一天和第三天的體能數據對比:“不過就算不知道你被咬前是什麽條件,單從這三天的對比來看,你的極限還遠沒有被挖掘。不進部隊可惜了。”袁朔自己就是訓練中最頂級的人才之一,多少也帶著幾分愛才之意。項駱也隻有苦笑:“其實當前挺好的。”袁朔抬眼看了他一眼,低眉道:“你怎麽想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強迫不了。不過強大起來,也能夠更好的自保,和保護想保護的人。我相信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是能想明白的。就算你不會去接受專業的訓練提升自己,但你必須做到定期檢查自己的身體,以此確保你的身心健康。有任何變化都需要重視。因為現在還不能肯定這一份變化就一定是好的。”這是相當懇切和真誠的說法了。項駱又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自然明白他的善意。“這個我會注意。”袁朔道。“不僅僅是身體,心理變化也需要注意。通俗一點說,一個人就算是一夜暴富,心態也有可能發生改變,進而改變一生。何況你這並不是單純的暴富,而是身體素質直接超乎常人。我知道你是一個穩妥的人,但人性從來如此。你,或者祝炎,你們要特別注意。”項駱想到了在訓練場裏,還沒有確定什麽,就已經開始以人上人自居的那個囂張男人。這樣的人在未來都不會少。但至少項駱自己永遠不會是那樣的人。“我暫且還壓得住他問。”祝炎半開玩笑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