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駱還真沒想那麽多,隻是祝炎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也許是怪物的腦子總是相似的,至少周興風的所作所為,祝炎多少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警方進入村子,在解放軍的協助下,對周興風所有的直係親屬、鄰居、朋友乃至同學都挨家挨戶的查了過去。警方離開後,村委會的人會負責安撫,以及詢問一些他們可能沒有對官方提起的事情。反過來,村民們也會詢問村委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此,周興風的“壯舉”也在村子裏不脛而走。而得之這消息中的所有人中,最崩潰的莫過於周興文一家。周興文一家這麽多年來在村子裏也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跟村裏其他人幾乎連紅臉都沒有過,怎麽就會有周興風這樣的侄子幹出這麽大的事情?他們的崩潰不僅僅是周興風傷天害理,而是他們自己以後在村子裏如何能抬得起頭。農村重視氏族觀念。像項駱這樣的,錢書柔那麽不當人,依舊有人覺得項駱不該不管請三叔的死活,應該對他們家扶持一二。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項字,一家人不應該鬧得太僵。可同樣的,如果一個人犯了事,而且是這種傷天害理了的大事,那麽別說是周興文這樣的親兄弟家,隻怕村裏其他姓周的人都會臉上無光。而且周興風傷天害理不僅僅是對外,還專門派人來搶過本村,害死過本村的人。這樣的人還有人性嗎?別說是村裏,就算是城裏,乃至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會懷疑,周興風這樣的人呢,周家還會不會出現第二個。這個才是最現實的問題。今天項駱特意給廠子裏所有的人放了假,周興文一家人關起門來,麵麵相窺恨不得抱起來哭一場。對以後的日子也隻看見了絕望。他家原本是蒸蒸日上,眼瞅著就能過上好日子的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一頭抹著眼淚,一頭罵著周興風。這小時候看著老實巴交的好孩子,怎麽就變成今天這樣了呢?罵周興風同時,也將周興風父母罵了一通。撞了人就撞了人,又不是故意的。好好跟人家項家認錯,認打認罰過去,這種事也就是蹲監獄,又不是要命的。就算有案例,周興風最多不能上公職,可以後進大公司的好前景是不變的。幹嘛要跑?這十裏八村哪一年不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意外?撞死了人隻要態度擺正,及時補救,受害者家屬一般也不會為難。何況項駱是個好孩子,也不會真叫他們過不下去。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麽都晚了。周興文一家甚至不敢想今後的日子。越想,越覺得活不下去了。村子裏原本平靜的生活也因此掀起了驚濤駭浪,家家戶戶都像炸了鍋似的討論這件事。那些跟周興風有些關係的人家更是跺著腳的罵街。雖說周興風其人打小就不招人待見,可總會有兩個能說兩句話的朋友。可這些人受到了牽連,被挨個問話。更是要忐忑的去想會不會被帶走。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日6哦~第133章 第 133 章村裏人被囑咐不得外出, 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跟在街道上巡邏的戰士們申請。一直到天黑,事情才初步告一段落。辦案人員經過簡單的商議,確定好了要帶走問話的人, 將帶來的車子全部裝滿了才離開。即便如此,也留下了一些人的名單, 確定這些人要重點觀察。車子走了以後,村子裏算是解除了嚴禁, 除了那些被標記重點觀察的人外, 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這人一出了門, 自然隻有三個地方可去。一個是周興文家, 一個是村委會,剩下的一個也就隻有項駱家了。說到底項駱也是當事人, 而且人還是項駱親自帶村裏的就解放軍去抓的。村民們對項駱的敬佩也由此提升了一個高度。那可是被官方成為恐怖組織頭目的的人, 從前隻在電視裏看過,簡直是遙不可及的人物, 項駱竟然就這樣帶人直接端了人家的老窩。項駱此時剛送走袁朔。袁朔臨走前過來看了一眼, 不過他到底是在執行任務, 也拿不出什麽東西來給安維。隻是對安維囑咐了兩句, 匆忙之間又要離開迴去提交任務。他到底是警察, 即便是這樣的世道下, 一切也要以百姓為先。項駱跟祝炎都看得出他對安維是有情的,隻是安維不開竅, 袁朔有力無處使。而他的職業, 也注定了他跟安維聚少離多。這樣的一對以後會有什麽的結局尚未可知。更何況本身八字就沒一撇。有人要來找項駱,項駱便以涉事人員不宜見人為由拒絕了,來的人多了,甚至還麻煩解放軍幫忙攔著些, 好歹讓他有個休息的時間。而這件事經過了一夜了發酵,第二天一早全村已經人盡皆知了。項燕頭一天就想過來,隻是被攔住了,第二天一早見項駱家門口沒人把守了,就過來敲門,項駱家裏從來都是大門緊鎖,任誰來了都要敲門。項駱倒也不奇怪,瞧見項燕紅著眼眶帶著周婷婷進來了。項駱的父母到底是項燕的親哥哥嫂子。就算關係再淡,那也是打碎了骨頭連著筋的。說到底當年送葬的時候,還是項燕跟著一起送入祖墳的。雖然葬禮後麵的事情,因為周文樹的原因,項燕心裏有了偏心,跟項駱疏遠了幾年,可到底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在。“小駱……”項燕開口向說點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再打的悲傷此時也淡化了。瞧著項駱沒什麽波瀾的表情,在形象當年那個跪在靈堂裏表情木訥的少年郎,項燕就覺得心酸的更厲害了。項駱將人應進去:“事到如今,總算是真相大白了。”項燕吸了吸鼻子,還是不禁讓眼淚落下來了:“好歹他們在下頭能合眼了。可惜這大雪天的,你也不能去墳上看看。”“昨天出不去,今晚上倒是可以去十字路口燒點紙跟他們說說。家裏還有點上墳燒的紙。”項駱對這種事情,算信,也不算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