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駱點撥了張月北, 後麵的事情也就不會再參合了。就像當初祝炎說過的那樣, 他不可能做村子裏誰家事情都去管的萬金油, 力所能及做點事情,剩下的就看自己發展了。時至此時, 村裏人也終於明白了, 當初不過一時口舌之快,帶來的後果究竟有多麽嚴重。村裏的女人們,不論老少都不敢出門了,家家戶戶夜不能寐, 生怕村裏的流氓再起歹心。此時此刻哪裏還敢對流氓有任何的姑息?直接將事情捅到了解放軍那裏後,紛紛請願幹脆斃了那兩個流氓。那兩個流氓做夢都沒想到,他們是跟著那人一起發難的,結果那人沒事還抱了個高學曆的漂亮媳婦迴家,他們來就要這樣,自然是不願意。為了自保,他們又將之前村裏頭埋汰(潑髒水)張月北的話翻出來說了。可解放軍到底是國家教出來的漢子,這些話要是鄰裏之間嘴臭痛快一下可以,可他們哪裏吃這一套。看見這兩個流氓犯了事非但沒有絲毫悔改,還大言不慚的將錯處往受害者身上推,這放了還好得了?直接用電話打了個報告送到上麵。也沒急著將犯人送過去。要是上頭審查的結果是死刑,他們就近找個地方就行刑了。不然車子來來迴迴的還費油,為了人渣不值得浪費汽油這些寶貴的資源。而就在這一頭即將告一段落的時候,項燕家裏出事了!項駱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大半夜,聽見了警報器聲,抓過手機看看時間就知道出事了,不然這個點兒不至於來敲他的門。項駱穿上了衣服,還給祝炎拍拍被子讓他繼續睡。這才帶上手電走出門去。開門瞧見是村裏人,項駱打足了精神問道:“怎麽了?”那人四十歲出頭,上半身還穿著背心,下半身倒是穿的很嚴實,主要是防止老鼠咬人。“你先出來,咱們邊走邊說,你二姑家出事了!”那人一把拉住項駱,項駱知道肯定是周文樹。先問了一句:“事情很大?”“當然大了,都見了血了!”那人忙道。“誰見血了?”項駱要先問清楚。那人道:“還能是誰,你姑父唄!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這不造孽嗎不是?你說這文樹媳婦的氣性怎麽就這麽大,也真狠得下心!”聽見是周文樹,項駱一下子就不緊張了。隻冷笑道:“要是他的話,肯定是他自己半夜無緣無故去我老姑家作惡,所以才挨的打。私闖民宅打死都不多。”那人一怔,又想到項駱姓項,幫自家人是肯定的,便道:“你還小不懂得,那好歹是人家老周家的房子,人家迴去了,你不樂意趕走就行了,何苦打人呢?打的還是自己丈夫。還是當著孩子麵。這叫周婷婷怎麽看他?”項駱隻道:“你怎麽知道我二姑知道是他?”那人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項駱冷笑:“黑燈瞎火的,是人是鬼都看不見。隻看見個人影是個人抓住東西都砸過去了。”那人又問:“萬一人家是說自己是誰以後挨打的呢?”項駱反問:“真要這麽大方為什麽不白天去?晚上去難道不是為了占便宜的嗎?便宜都沒沾到怎麽能明說自己是誰?”那人徹底沒了聲音。項駱徹底不著急了,慢條斯理的將房門鎖上,這才迴過頭打著手電往項燕家走。那人看著項駱往前走的穩健步子,就明白今天這事項駱絕對的幫自己人,想想項駱現在在村子裏的聲望他要是堅持站自己的二姑,就算當前風氣都覺得是項燕過分了,估計也不會有人說什麽。更何況,但從項燕跟周文樹兩個人來看,顯然項燕以後的發展空間更好更強,以後跟著項駱前途不可限量。而周文樹這接連的操作,以後能不能被村裏當個人都是兩說。遙想去年項燕一家迴來的時候,雖說不算狼狽,至少在迴村潮的人群裏頭也算是體麵的那一類人。他們一家四口兩個大姑娘,不知道多少人都羨慕過。可現如今的日子過得,可以說是用著最好的牌,打出最爛的結果。可那又怎樣呢?這世道人本來就艱難。自己抓不住機會,還一次次的作死,那就怪不了誰了,村裏曾經都快要飯的人家跟著項駱好好幹都開始發財了,為什麽還要跟項駱作對呢?項駱邁著大步來到了項燕家,此時項燕家裏已經點了幾個蠟燭,還有人拿著手電進進出出,此時已經有十多個人在了。項駱進了房間,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不是很濃。角落裏頭項燕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周婷婷,看著前方有點麻木,也不理會人。項駱走進,項燕看見了項駱眼前才一亮。“小駱!”項燕忙拉著項駱站起身,眼中多了些激動,拉了一把周婷婷。周婷婷依舊哽咽的很厲害,也沒抬頭。項駱看她麵色差極了,顯然是受了驚嚇。項駱緩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周婷婷咬一咬嘴唇,哭出了聲。項駱看一眼項燕,項燕歎了口氣。目光看向周婷婷的脖子。項駱順著他的目光躬身看了一眼,才發現周婷婷的脖子上有著紅紫駭人的手掌印,顯然是被人掐出來的!項駱一怔,仔細看著那手掌印半晌 ,才對項燕皺眉道:“他幹的?”項燕擦了擦眼淚,重重歎了口氣:“他是不想我們活了。”“沒事,你說吧,有我。”項駱道。項燕道:“其實他想掐死的應該是我。平時都是婷婷住在炕邊上。晚上睡覺的時候,炕裏熱,她小年輕受不了。上次周文樹來,我就是住炕裏的。可今天婷婷不舒服,好像涼水喝多了。我就讓她住炕裏了。結果半夜進來人,就死死的卡住婷婷脖子。我醒來就看見人影了,起來拉她拉不開,下地就摸到凳子就砸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