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算下來,他們家的糧食也應該不多了。項駱這裏明顯是不想跟他們再多交集,錢書柔也知道項駱不是個讓人占便宜的主。所以這才又將目光放在項燕身上。項駱想了想,將當初錢書柔送孫子去他家,請他幫忙照看,結果接孩子的時候橫挑眉毛豎挑眼還誣賴項駱偷奶粉的事情說了。聽的項燕就地啐了兩口。“她也叫個人,這麽多年了我還不認識她?你說平輩的兄弟姐妹也就算了,你個小輩的他還敢上門了去欺負。多大個臉! 當年怎麽就把她娶進門了。你三叔就毀在娶她上頭了。他以前多懂事,近幾年也學的越來越不像話了。”當姐姐的自然比誰都清楚弟弟身上的變化。隻是身為一家人,錢書柔的表現又過於優秀,所以自然而然的覺得項建國是被帶壞的。項駱隻說道:“我倒是不這麽覺得。”項燕眉毛一挑:“你是說……”“您別忘了,她這麽上躥下跳的四處鬧,要是真成了真正的受益人是誰?”項燕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沒錯啊!不論是占項駱便宜,還是來項燕這裏試圖鳩占鵲巢,就算項建國不參與,這要是真成了受益人最大的也是項建國啊!畢竟錢書柔是項建國的老婆,自然得到了什麽都是放在項建國名下的。要是他們一家三口真的住進來了,錢書柔給周婷婷隨便找個男人一嫁,理所應當的占用項燕家裏的一切來養自己孫子,項建國可能阻止嗎?不,他隻會裝作無知,然後默認這一切的發生。因為他才是最大受益人,他的孫子會獲得所有的一切!錢書柔成功了,他得意,失敗了,他大可教訓一下錢書柔,還能表現一下他娶妻不賢的可憐以及剛正不阿的人品。這麽多年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周文樹在這個家庭中的崩塌,就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讓項燕這個原本局限於家庭之中的女人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從前胡亂糊弄過去的事情。看世界的感覺都不一樣了。項燕陷入沉思,認真想這件事,項駱也不再多言,而是道:“這些咱們自己點到為止說也就是說了,我也知道姑你這話隻會跟我說。反正他們一家咱們也看明白了,防備這點就是了。更多的該有的表麵臉麵還是要留點。到底是姓項,隻要他們不作死,咱們也不想因為他們被嚼舌根。”聽這話,項燕由衷道:“能說這樣的話,可見你是真長大了。想事情也周到了。要是以前,不對付了直接往城裏一般,這輩子都不往來。可在村裏,一筆下去寫不出兩個項字來。他們出了什麽事,最後都會算在咱們項家所有人頭上。雖說關起門來各家過各家的。可被人嚼舌根到底不是好事,咱們能防還得防。”這也算是他們姑侄倆第一次談心了。說來也是緣分。他們從前有那麽大的隔閡,雖說相互之間有見麵之情,卻到底隔著老遠。現在發生了這些事,項燕有心跟這個侄子交心。項駱跟他雖說還隔著一層,卻也拿她當自己人。從項燕家裏出來,去看看李寶國家裏的生意。自家門口貼了條,讓所有買東西的去斜對麵,一開始還有人敲響門,時間長了就都知道去李寶國家裏了。現在從每天全天守著來人做生意,變成隻需要每天晚上結算一下銷售額就行了,工作量瞬間下來了,三人也沒之前那麽忙了。當然,這份相對清閑,最多能堅持到木耳上市之前。後麵要是沒有找到幫忙做菌包的人分擔壓力,那麽三人又會進入忙碌。原本這天中午項駱是打算趁著天氣正好去一趟駱長生那裏送菌包,結果村口停了一輛警用越野車。項駱看見人下來才反應過來是袁特警。看見人了,項駱迴頭喊了一聲安維。安維剛睡了個午覺還有點迷糊,走出來沒看見項駱人呢,卻瞧見大門口有穿警服的進來了。人精神了些,忙迎了過去:“辛苦辛苦辛苦!又過來送物資了?你們這是真不容易,風裏來雨裏去的,進來喝杯水吧。”……袁特警想打人。他就換了身衣服就認不出來了!“是我!”安維等人走進,迷糊的看了看,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啊!你是那個……內個……”“袁……”“袁警官!上迴你走那麽急我都沒來得及送。”安維可算想起來了。袁警官……特麽比學長還疏遠。“你是不是忘記我名字了。”袁特警抽著唇角問。安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多少年了,我連班主任是誰都忘了。”……“我叫袁朔,東方朔的說。”袁朔十分認真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安維滿臉尷尬,努力堆笑:“袁朔警官……”“……叫我袁朔。”袁朔近乎咬牙切齒的道。看兩人之間的氣氛都快打起來了,祝炎很和時宜的開口問了句。“您來是有什麽任務嗎?”袁朔都快被安維氣出腦溢血了,天知道他為什麽找這貨大半年!要是見麵能來個擁抱敘敘舊他都認了,特麽對方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完全是他自己一個人一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