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駱摸摸凍瘡,道:“凍得,過兩天就好了。”其實這還是項駱頭一次長這個,家裏偏偏沒有凍瘡膏,更沒有大夫,就隻能硬挺著了,反正也不是大病,也能自愈。小陸道:“我家裏倒是有獾子油,明兒我給你拿來點。獾子油治凍瘡好使,還是我前些年我娘家親戚給我的呢。”第33章 【十一連更第五更】小陸主動找項駱說話, 更是主動提出家裏有獾子油,可以治療項駱手上的凍瘡。這時候項駱才抬眼仔細看一看小陸。她長得真的不錯,算得上漂亮。而且一雙眼睛裏還帶著幾分光亮。見項駱打量她,小陸還低眉躲了下目光, 有點害羞。項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隻笑道:“那怪麻煩的, 這大冷天來來迴迴的, 凍著也正常。”“又不是什麽麻煩事。那天我嚇著了,還多虧你進院子再看看。我看見你進去沒事才好受點,不然就我這小膽子直接嚇死了。也虧著當時巧,外頭能讓我看見人。不然我也不可能這幾天就好了。我婆婆還念佛呢, 說這是家裏頭吃齋念佛的福報。”項駱看見那老兩口子的情景, 也被嚇得不清,他還是殺過幾次喪屍的。那幾個老爺們裏不知道誰帶著調侃的笑道:“要不怎麽說家裏還得有個老爺們,有點什麽事能幫著頂事。”項駱冷眼看過去, 說話的那人似乎也感覺到自己這話過分了,人往後躲了躲, 再迴頭小陸眼睛紅了一圈。她跟婆婆倆人都是寡婦, 這話是說給她聽得?嘲笑她家裏沒個男人?還是說她跟別的男人聊兩句天了就在那裏起哄?不論是哪一種原因,對小陸這個年輕守寡的年輕女人都是滿滿的惡意。其實那個說話的男人可能隻是說話未經大腦,並沒有這麽大的惡意。但現實中, 對人最大的傷害往往就是這種狀似有口無心的話最傷人。項駱瞧見小陸不吭聲,才開口道:“那得看什麽樣的爺們。能拿的住事還能給家裏幹好事的才能說是不可或缺的。真要是喝大酒耍大錢啥也不幹吃軟飯的, 那就真不如沒有。大部分家庭裏頭, 爹死了娘多數能把孩子養出息,可娘死了能把孩子養好的都不多。要不怎麽能有寧要討飯娘不要當官爹的說辭。”項駱這是幫著小陸說話,其實也是在給那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台階下。好在那人還不算蠢到家, 看見項駱給的台階就借坡下驢道:“可不是呢,我就聽說村西頭那誰,成天喝大酒還打媳婦,地裏活都是老人和媳婦頂著,他啥也不幹還跟爹媽要錢。之前媳婦說什麽也要離婚,他就纏著不肯,鬧了好幾年呢。真要是攤上這麽個貨,還真就不如一個人自在。再累的活一個女的最多慢一點,哪有幹不了的。”東北這邊,打工業發展開始,男女就是同薪同酬,生產隊的時候男女一樣,廠子裏男女也是幹的差不多的活。到現在已經三四代人了,最大的優勢就是男女的差距感降低。那些開口閉口說家裏沒老爺們不行的,其實有一部分也是身為那男人最後一點驕傲和倔強。小陸麵帶感激的看著項駱,項駱也隻對她點點頭,隨後另找了個話頭跟那邊的人說兩句,岔開話題,今天他們聊天也帶上了項駱,拉近了一點相互之間的關係。這一天下來,迴到家項駱迴想小陸,總覺得有點什麽,卻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寡婦失業的,又跟婆婆相依為命,多跟周圍的人交流交流,有點交情以後出事也容易找人幫忙。不然這一老一小的兩個人在這世道也實在困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項駱就沒把這件事跟祝炎說,傍晚十分,項駱將床鋪好了,熱水袋也灌好了。給鬧鬧換好了幹淨的水和狗糧,簡單衝了個澡迴屋正好瞧見項駱坐在八仙桌前寫著什麽東西。項駱探頭看一眼,卻看見寫的是英文,項駱勉強能認出來幾個單詞,可連不起來。“寫什麽呢?”項駱問。“隨便寫寫。”祝炎頭也不抬的繼續寫,項駱當打算迴頭進被窩,祝炎敲了敲旁邊的一管藥膏,“你的。”項駱拿起來一看,正好是凍瘡膏。自己這手凍上兩天了,隻是今天瞧著嚇人一點。“哪兒來的?”項駱不記得家裏有這個,祝炎帶來的也沒有。“換購的。”祝炎也就是頭也不抬。“交易係統?”項駱一怔問道。祝炎應了一聲,項駱再看藥膏心裏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特意給我換的?”祝炎沒開口,項駱拉了凳子坐在祝炎的身邊,故意追問:“挺貴的吧。”祝炎瞥他一眼,冷言冷語道:“愛用不用。”項駱卻笑容燦爛,打開了包裝擠藥膏往手上塗:“幹嘛不用,我這手也怪疼的。話說白天還有人跟我說要給我拿獾子油呢,說那個治凍傷。”祝炎聽這話才抬抬眼睛:“誰啊?”“同一條街的,就是之前第一個發現老趙兩口子的那女的。”項駱道。“姑娘?”祝炎問。“小媳婦,”項駱道,“不過丈夫之前變喪屍了,現在跟老婆婆一起過日子。這大冷天還出來巡邏,不就是為了能吃兩頓飯嗎?可見日子過得不容易。”項駱毫無求生欲的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塗著藥膏,祝炎伸手將他手裏的藥膏抽走,擰好了蓋子扔進了抽屜了。“還沒用完呢。”項駱去拿,祝炎卻抵著抽屜沒鬆手。項駱眨眨眼睛,反映了半晌總算開竅了。祝炎也覺得自己反應好像有點大,結果一迴頭瞧見項駱正笑著看他。一時臉上有點掛不住,祝炎黑著臉頗為唬人的反問:“笑什麽?”項駱也不迴話,隻是笑,而且笑的越來越開心,露出一口大白牙。祝炎有點臊得慌,將本子一合迴頭脫衣服進被窩。項駱也不想著塗藥膏了,迴頭也脫衣服。躺床上關燈,項駱往祝炎的方向蹭了蹭祝炎直接伸腿踩在項駱的腰上組織他忒金的動作。項駱感受著他冰涼的腳心,托著他小腿肚將腳放在自己肚子上:“這裏熱乎。”祝炎就把腳抽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