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後半夜要去守夜,此時剛要迴屋睡覺,不禁探頭好奇道:“他說啥了?”項駱看他一眼:“想知道?”安維脊背一涼,十分有求生欲的搖搖頭:“不,我不想。”項駱轉頭迴屋,安維看看關上的門,嘴一撇,看著外頭刮起的暴風雪,不知道想起什麽,目光一暗。項駱翻出了一隻冷凍的烤鴨化凍,又翻出一條自熱烤魚,打開包裝將裏頭的加熱包收好,將錫紙包裝的烤魚先放碗架裏。等過兩三個小時烤鴨徹底化凍了,將烤鴨用手撕了,將鴨骨架拆出來扔進砂鍋裏,又加了枸杞、香菇、幹筍、藕片和作料一塊放在爐子上慢慢煨。藕片是清水藕片,保質期有六個月。項駱隻準備了幾包,平時是下火鍋用的。這煮湯也不錯。天黑下來了,項駱將泡好的貢菜切段跟臘肉炒了,拿出來半隻雞跟土豆燉了。期間還放上簾子將烤魚熱了。家裏有兩口鍋,一口鍋燉著土豆,項駱用另一口鍋又做了個肉粒和茄子幹做的肉末茄子。加在一起五菜一湯一共六個。這邊忙著,隻是左右臥室的隔音都做的特別好,安維那邊沒聽見什麽聲音。睡了一下午的他肚子有點餓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做飯了。剛從臥室裏出來就聞到了廚房裏撲鼻的菜香。實在是太香了。安維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見項駱正在端菜。“這幾個菜啊。”安維口水快留下來了。“六個,過來幫忙端。”二人端著菜進屋,盛了飯,項駱拿了兩瓶啤酒,一瓶二鍋頭出來。這是安維第一次在這個桌子上看見這麽多菜。看著項駱打開啤酒瓶到了兩杯,安維有點發蒙。“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安維問。“不是好日子嗎?”項駱反問。安維又咽口口水,眼睛不禁往桌子上飄:“可這也奢侈了。萬一吃不了就發黴了。”“沒事,剩菜直接真空包裝冷藏起來,下次熱一下吃一樣。祝炎的那一分我已經單獨留出來了,他後半夜才迴來。”項駱將酒杯放到安維麵前,安維看著冒泡的啤酒,一時無言。這時才聽項駱說:“生日快樂。”安維一怔,抬頭看項駱,想說的話眼睛已經告訴項駱了。項駱道:“你不是問祝炎走前跟我說什麽了嗎?他告訴我今天你生日。”此話一出,安維的眼圈就紅了。低頭看著酒杯。成年人的情緒爆發,其實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情。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記得給他過生日,要是項駱,估計也會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安維揉揉眼睛,有點哽咽的道:“還是祝炎啊。別看他平時冷冷清清的。我這輩子過的生日一隻手可以數過來,可多數都是他給我過的,包括這次。”這話項駱聽心裏就酸溜溜的,但項駱還不至於說出來。安維舉起酒杯:“謝謝你項哥,祝炎說是一碼事,你能當正事給我做這些菜是你的心意。咱們認識不久,我知道你是個講義氣的人。我敬你了。”倆人碰杯,啤酒一飲而盡。項駱不常喝酒,更沒什麽酒量,這一杯喝的急,就有點壓不住,吃了口鴨肉往下壓一壓。喝過酒,倆人也算是開始交心了。安維每道菜都嚐了,臉上的笑意都止不住。過一會兒才看一眼項駱,問道:“其實也就是今天,你也別怪我冒昧。你……跟祝炎到底什麽關係。”項駱給二人重新倒滿,看一眼酒杯,再看一眼安維,將一杯酒喝進去才開口道:“我喜歡他。”安維喝口湯被嗆到了:“啥?”“我喜歡他。”項駱再度開口,比剛剛說的更順暢。心底也仿佛落下了一顆千斤巨石。原來承認這個能這麽輕鬆。安維低頭繼續喝湯,眼睛卻滴流亂轉,思緒飛轉。“那……他知道?”一個男同跟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他有點為祝炎的菊花擔心了。項駱點頭:“知道。”項駱雖然沒直麵對他說,但也從來沒隱瞞過。“那……你們發展那一步了?”安維試探的問道。項駱揉揉鼻子:“表麵兄弟吧。”項駱並沒有說他們曾經春風一度的事情。那是隻屬於兩個人的隱私,不是自己炫耀的資本。“那以後呢?”安維問。項駱沒有隱瞞:“我不知道。”安維不好阻止,更不好幫忙出主意坑自己兄弟。想一想道:“我是沒有別的意思。我也能幫你瞞著。可你必須想想,什麽時候是一站呢?你就維持現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