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抬眼迴望手塚,上衫悠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


    唰!


    網球騰空一拋,上衫悠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交錯浮現。


    砰!


    隻是一霎。


    網球像是沒有受到絲毫的阻力,化作了一道白光,瞬息穿過了球網,壓在了手塚接發的夾角之上。


    “好快的發球……”鳳長太郎眼中露出一絲崇拜。


    上衫悠的發球是他見過的最準最快的發球了。每次跟上衫悠練習之後,他都能找到他重炮發球還能提高的點。


    除了幾個動態視力好的,大部分人都隻看到球影一閃,然後便失去了網球的蹤影。


    等桃城和大石他們反應過來,手塚已經追身來到網球的落點。


    砰!


    冷靜的反手一抽,網球被抽出一個大弧度躍動的曲線。目標赫然就是上衫悠半場邊界線上交匯的夾角。


    快準狠,這一記近角抽擊球,再次顯示出了手塚的氣魄。


    網球高高的彈飛了起來,就要折射出球場之外,換作一般人根本無法快速的作出反應。


    當然,這裏並不包括上衫悠。


    唰啦!


    身型如電,上衫悠灰白的隊服緊貼身體,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踏!


    身體前衝一躍,上衫悠的球拍淩空一劃,直接在半空截擊住了彈飛的網球。


    砰的一聲,網球帶起一道滔天水柱,唿嘯而迴。


    水之唿吸?捌之型?瀧壺!


    “好驚人的氣勢。”


    手塚目光一凝,這一刻他仿佛被萬傾波濤壓製一般,身體動彈不得。


    涔!


    淡淡的七彩光輝在身上升騰而起,無我的光輝瞬間讓手塚的身體一鬆,旋即他球拍低垂,對著筆直落下網球輕輕一切。


    啪嗒!


    網球越過球網就要落地。


    砰!


    上衫悠閃身直逼網前,手臂彎曲一勾,將球挑飛了起來。


    兩人網前的這一係列對攻,幾乎就在刹那之間,看起來十分的刺激兇險。


    帶著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網球就要飛過手塚的頭頂。


    “這是——!”


    噝噝……


    一縷熟悉的氣流在上衫悠的身邊流動起來。


    手塚的眼神中一份執著,網球從高空中拉出來一道u型曲線,硬生生的被手中吸附了迴來。


    唰!


    手塚腳步扭轉一劃,手臂向後揚起一扣。


    砰!


    一道金光從上衫悠身側飛過,網球在空中帶出了一道道的殘影,在上衫悠的底線一擦之後,迅速彈飛了出去。


    “手塚國光領先,比分0-15。”


    堪堪恢複自己的身體平衡,上衫悠站直了身子,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手塚。


    “手塚領域重啟了……”


    目光一掃手塚剛剛左腳在地麵劃出的痕跡,上衫悠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敬佩。


    手塚在球場上總是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哪怕之前手塚領域都已經被他攻破,但是他依然相信著自己的網球。


    這就是手塚國光!


    記憶中,他是被王者德國隊的主將所看好的選手,明明還未踏足職業,卻被稱讚道已經具備了職業選手的素養。


    唿!


    深吸一口氣後,上衫悠靜靜的走迴來自己的後場。


    手塚和一般選手並不相同,不會因為自己的招式被破而驚慌失措,他的內心相當的堅韌。


    “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對手。”上衫悠的心中輕輕一歎。


    比起平等院鳳凰、鬼十次郎這些大他們三年的前輩,同齡人中,也隻有手塚的網球體係給了他棘手的感覺。


    現階段,幸村更多的是深耕於精神體係,前期可能非常強勢,但是當他和手塚將精神抗性提升上去之後,幸村反而會被他們拉開一段差距。


    這也是記憶中,幸村在世界賽上要強化那麽多方麵來擴充自己網球體係的原因。


    一棵樹,不能隻有主幹,而沒有向外擴散的枝葉。


    心念流轉間。


    上衫悠冷靜的拍動了兩下網球,調整了先發進攻的節奏。


    抬眼一掃嚴陣以待的手塚,上衫悠莞爾一笑,“手塚,讓我來給你看看另外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唰!


    網球被上衫悠朝著頭頂一拋,旋即,一團近乎透明的淡青色的光輝在的手臂上一閃。


    砰!


    氣浪翻滾,網球被拉出了一道淡青色的尾焰,尖嘯著朝著手塚的右手邊而去。


    上衫悠慣用手是右手,而手塚是左撇子,兩人互相發球的時候,天然對對方的反手就是一個考驗。


    銳利的雙眸中,盈盈光芒閃爍,手塚發現了上衫悠這球的不同尋常。


    “與之前的變化球相比,不太一樣……”


    手塚身體側拉挪動兩步,上衫悠這一球明顯沒有了他以往慣用的特殊意境。


    這是一種他沒有見到過特殊力量。


    “咻咻!”


    就在手塚思考的間隙,網球上麵突然爆發出一團青光,那恐怖的速度直接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網球穿梭的印記。


    “二次加速!”


    心中一震,手塚腳踝立馬高速一扭,手臂左手手臂被一道乳白色的光輝籠罩,手中的球拍對著那道強勁的淡青光束撞擊了上去。


    轟!


    恐怖凝實的穿透力從球拍上傳來,手塚發現他的手腕正在不停的顫動。


    千錘百煉之極限的光輝被那團宛若空氣牆的淡青光團給阻隔了開來。


    因為是暫時無法理解的技巧,所以縱使有千錘百煉的技藝,也無法立馬打出雙倍的迴擊。


    不僅如此,萬有引力的恐怖衝擊力不停的壓榨著手塚球拍所能承受的極限。


    穩住心神,手塚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球拍,“嗬!”


    悶聲一喝,手塚強壓著不斷顫動的拍網網線將球迴擊了迴去。


    “雖然打迴了萬有引力,但是你的領域也發揮不了吧。”


    臉色還沒輕鬆下來,上衫悠的聲音便又傳到了耳畔。


    手塚定睛一看,發現上衫悠早已經佇立在了他迴擊的路徑之上。


    “陸之型?電轟雷轟!”


    手腕輕抖,上衫悠的手中的球拍一陣輕晃,帶起數道淩厲的殘影,一道金色的雷光被他拍擊而下。


    砰砰砰砰砰!


    球場上,七八道沉重的悶響震蕩,就像是一陣嘈亂的鼓點,狠狠的敲擊在青學眾人的心髒處。


    “剛才這球,竟然連手塚的千錘百煉之極限都封印了。”


    有些不淡定的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乾的聲音十分的低沉。


    在他眼裏,上衫悠就像是一團迷霧,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在下一刻會用出什麽樣驚人的招數。


    不二眼梢上揚,目光定定的望著球場上的手塚,他的思緒快速運轉,似乎想要尋找破局的方法。


    手塚平時用來克敵製勝的那一套網球體係,正在被上衫悠的光芒所吞噬。


    無視了前場七八個不同方位的球印,手塚的心緒放空,腦海中不斷拆解著上衫悠剛才那一團淡青光輝的發球。


    我心無我皆成空。


    無我最強的地方就是學習的能力。


    雖然暫時還沒有搞懂那個與精神力量結合的光輝是什麽,但是他已經思索出來一絲眉目。


    砰!


    “30-0”


    ……


    砰!


    “40-0”


    ……


    砰!


    連續兩次試錯之後,手塚麵對那束加速而來的淡青色光輝,兩隻手臂上同時升起了一道的乳白色氣息。


    唰啦,手臂大角度向後一揚,手塚腳步向後一墊,屈身側拉。


    砰!


    手塚雙手抓住球拍,先是穩穩的對著網球一撞,霎時,氣浪翻滾,網球上麵的青色光團一陣蕩漾。


    “就在這時候。”


    心中冷靜的念了一聲,手塚球拍上乳白色氣息瞬間包裹住那顆淡黃的網球。


    唰啦!


    手塚身體前傾著斜拉一抽。


    “嗖嗖!”


    網球像是一道白光,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倒飛而迴。


    “雖然用雙倍的速度打了迴來,但是終究是少了氣的本質。”上衫悠目光如炬,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千錘百煉終究還是有極限,如果是天衣無縫的話,恐怕這球的本質會很快被手塚看破。


    “所以說,就算是無我,也並非無敵!”


    劈啪!


    上衫悠眸光閉合之間,一抹璀璨的雷霆再次在球場上一閃而逝。


    以快打快。


    網球不知何時又已經洞穿了手塚的半場。隻在他的身側留下了一道焦灼的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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