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球延時,立海大附屬中學幸村精市得分,15-0。”


    ……


    上衫悠似乎對於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輪到他發球的時候也是呆立在原地。


    ……


    “發球超時,30-0。”


    ……


    “喂、搞什麽飛機,還打不打呀!”


    ……


    “噓~”


    隨著上衫悠陷入自我的世界之後,整個場外也躁動起來,除了開始的兩局,這樣的比賽簡直毫無觀賞性。


    ……


    “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啊,不打就認輸吧!”


    場外不時有些支持立海大附屬中學的觀眾在叫囂。


    膨!


    “你們想死嗎!”


    眼看自己身後也傳來了令人心煩的聲音,亞久津猛的一拍欄杆,眼神無比兇狠的向後一瞪。


    那些原本還想要繼續開口喧鬧的觀眾瞬間脖子一縮,已經到了喉嚨邊的話語又咽了下去。


    “哼!”


    散發著野獸一般的氣勢,亞久津惡狠狠的掃視了半圈,看沒人再敢出頭,這才轉過身子。


    “嘁,不良了不起啊,冰帝這次肯定輸了……”


    有人心裏不服,繼續小聲咕囔道。


    “小心點,別說了……”


    他身旁的同伴似乎特別懼怕亞久津,悄悄的拉了下他的衣服提醒道。


    這樣的聲音不止亞久津這一處,觀眾席上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上衫悠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消極比賽。


    ……


    “手塚,上衫同學是失去感知了嗎?”


    不二深吸一口氣,眼神十分凝重的看著身側的手塚。


    “應該沒錯,他的眼睛和耳朵可能都被屏蔽了。”


    手塚同樣有些難以置信,他很難想象幸村精市竟然有著這樣超脫常理的能力。


    “幸村精市,還真是可怕……”


    不二撇過頭,看著場下平靜自若的幸村,輕輕低語道。


    ……


    “發球延時,立海大附屬中學幸村精市得分。”


    “game,立海大附屬中學幸村精市,3-2。”


    “唿~看起來應該沒問題了!”


    柳蓮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當初幸村要求擔任單打二時,他還很吃驚。因為根據他的估算,上衫悠最大概率會在單打二上。


    ……


    “沒關係的,蓮二,我會贏下來的。”


    會議室中,當這份從容自信的話語響起時,他也就沒有了什麽反對的理由。


    ……


    柳蓮二迴想起幸村的話語,心中不由敬佩。


    “不愧是部長,這樣可怕的招式恐怕沒有人能夠抵擋吧!”


    仁王眼中放著精光,一臉振奮的看著場上。剝奪五感,這對於對手來說,簡直就是一輩子難忘的噩夢……


    ……


    “怎麽辦!上衫這樣子肯定贏不了了。”向日嶽人臉色焦急的說道,幸村這一招實在太過於恐怖了。


    “不止是這場的勝負,處在那種剝奪感官的狀態下,精神很容易崩潰的……”


    忍足手指微抖的推了下眼鏡,懂得閉鎖心扉的他,比常人更加理解五感消失的恐怖。


    而他的發言更是讓冰帝其他人心中一顫。


    “你這家夥……可一定要挺過去……”


    跡部此時早已經坐直了身體,放在腿上的左手也已經握緊了拳頭。


    現在這一刻,上衫悠隻能靠自己了。


    ……


    處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倒是讓上衫悠的心思更加空明,沒有所謂的精神崩潰,他每天修行常中,就是希望進入這種極度專注的狀態。


    “嘶……”


    在短暫常中的狀態下,比平時更猛烈的空氣吸入肺部,按照更優化的路線在身體裏麵流轉。


    劈啪的電光之聲不斷在身體裏麵響起。上衫悠隻感覺唿吸越來急促,血液在全身高速奔騰起來。


    噗通………噗通…噗通…


    他心髒的跳動速度也越來越快。


    “來了!就是這個狀態。”


    仿佛進入一個閾值,上衫悠的眼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層薄膜,他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和另外一個世界的界限。


    這就是自從他跨入常中階段後,隻在深度集中時體驗過幾次的感覺。


    全部的意識擴散開來,去感知周身的一切,這一刻他感覺十分暢快。雖然身體還在高強度運轉,但是整個人的氣息卻是平緩了下來。


    “不能急,不能急……”


    上衫悠強行壓製住自己捅破這層隔膜的衝動,現在他的身體還不能承載,太心急了,會短命的。


    “不過,作為感謝,就讓我結束這場比賽吧!”


    上衫悠咧嘴一笑,透過這層隔膜,他能感知到對麵那一團活躍的白色人影,以及那顆小小躍動的網球……


    ……


    場外。


    在幸村的發球局時,得分還是那麽的輕鬆。


    砰!


    “15-0”


    ……


    砰!


    “30-0”


    ……


    看著麵對網球毫無反應的上衫悠,幸村有一絲敬佩,但用時心中也十分暢快。


    敬佩上衫悠在那樣的狀態下,也能如此平靜,暢快的是就如上衫悠這般的同齡強者也會倒在他的腳下。


    唰啦…


    幸村再度拋起網球,然後全力一揮。


    砰!


    網球化作一道光影迅速掠過球場。


    “40-0”


    “作為尊重,我仍然會全力以赴。”幸村眼神認真,並沒有想要玩弄上衫悠的心思。


    忽然,上衫悠身上升騰起一股驚人的氣勢,整個身體都散發著熱氣,臉龐漲的通紅。


    “嗯?還在努力掙紮嗎?”


    幸村一愣,上衫悠這突然爆發的意誌讓他都為之動容。


    “不過……沒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迴擊的。”


    唰!


    網球向上一拋。


    幸村心中更為認可上衫悠,但是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歇。


    砰!


    手臂抬起一揮,手中的白光乍現。


    然而,下一刻。


    轟!


    一道揚起的煙塵在他的腳邊浮現。


    “冰、冰帝學園上衫悠得分,比分15-40。”


    裁判有些驚訝的看向右手邊的半場,原本他都以為在消極比賽的少年,竟然又再次迴擊了。


    “怎……怎麽可能!”


    幸村的臉色大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腳邊那清晰可見的球印。


    “這種速度……不,為什麽上衫悠還能夠迴擊到網球!”


    唿……


    強壓心中的震撼,幸村再次拋球,手臂全力向前一揮。


    沒有判斷出錯。


    上衫悠像是早已預料到網球的落點一般,速度驚人的來到了那道白光之前。


    球拍揮舞間,帶起絲絲殘影,精準的對著網球一抽。


    膨!


    網球在空中飄忽閃爍,直逼幸村的底角邊界。


    “這種控球度!”


    幸村目光一凝,他自然看出了上衫悠這球的精度。


    他奔跑著抬眼一看,隻見上衫悠閉著眼睛和他同時跑動起來。


    “預判還是?”


    上衫悠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讓幸村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


    目光飛快一掃,幸村球拍一垂,直接對準網球墊著一切。


    啪嗒!


    網球以一道高拋的曲線,越過了上衫悠的頭頂。


    “哈哈,來得好,幸村!”


    大聲一笑,上衫悠腳尖輕輕一墊,整個人騰空而起。


    陸之型?電轟雷轟!


    數道金黃色的雷霆,瞬間被上衫悠一同拍擊而下。


    幸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天空中的球影,然而……


    “竟然都是真的!”


    砰砰砰砰砰!


    數道網球落地的聲音響起,隻剩下一道黃光從幸村的後場彈飛。


    “30-40”


    “來吧幸村,不要停歇的上吧!”


    落地的瞬間,上衫悠身上的氣勢驚人。


    ……


    “嗬……上衫這家夥果然沒有讓本大爺失望!”


    跡部扭頭看了身旁眾人一眼,眉頭一挑自信說道。


    然而此時已經沒人關心跡部的發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上無比振奮的神情。


    而另一邊,立海大眾人卻同時沉默了下去。


    “柳,幸村部長在這個狀態下獲勝的概率有多大。”


    毛利愣愣的依靠在一把椅子上麵,問出來大家最不想知道的問題。


    搖了搖頭,柳蓮二頭一次沒有給出眾人關於數據的答案。


    “上衫悠能夠擺脫滅五感就已經是個奇跡了,而部長要在這樣的情況下……”


    作為立海大的軍師,他心中得到的數據不能由他說出。


    ……


    高台上。


    亞久津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抬起。


    “果然,在我沒有擊敗你前……”


    緊緊的握住拳頭,他敏感的感受到了上衫悠此刻的恐怖氣勢。


    ……


    球場上。


    幸村的臉色有些發白,“滅五感”被破,給他精神上反饋十分的不好受。


    不知不覺,勝利的天平逐漸朝著上衫悠這邊傾斜。


    “這個臨界狀態實在很強!”


    閉著眼的上衫悠心中無比感歎,即便還沒有突破那層界限,但是也讓他輕易的突破了滅五感的束縛,感知到了許多不同的東西。


    幸村身上的氣息、網球球路瞬間的預判,還有高度收斂自身的氣息,就像專注於一擊必殺的刺客一般,讓對手根本算不到你會何時出手。


    “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


    幸村臉上浮現出一絲堅毅,上衫悠這種高強度爆發絕對不是沒有限製的。


    之前上衫悠身體爆發出的奇特現象浮現在他的眼前。


    “繼續!”


    藍紫色的短發飛舞,幸村手上的網球依舊保持著高超的水準。


    膨!


    網球再次被他發出,帶著驚人的速度向上衫悠襲來。


    “不愧是幸村精市!”


    上衫悠從這一球中感受到了幸村的覺悟,完全不是記憶中那個被破滅五感後,就變得慌亂起來的“神之子”。


    “雖然這個狀態還不能一直持續下去,但是拿下這局還是沒問題的。”


    上衫悠心中暗自盤算。他的身體在這種高強度的負荷下,能夠這麽長久的感受一次這個狀態已經足夠了。


    那麽,作為敬意的迴禮……


    “幸村,感受下我這個狀態下的雷吧!”


    上衫悠輕輕一笑,唿吸之間一股狂暴的撕裂感遍布全身。


    踏!


    他的一隻腳向後一墊,雙腿的肌肉不停扭動著。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劈啪~劈啪~


    “壹之型?霹靂一閃!”


    心中一聲低吼,接著,上衫悠的身體化作了一道淩厲的金芒,擦著落地後的網球在場上一閃而過。


    砰!


    金色的雷霆直接超越了肉眼的極限,網球隻在幸村的腳邊一閃。


    “40-40”


    一絲絲焦灼的味道從網球上麵傳來,地麵上的黑色印子同樣冒出了一絲青煙。


    看著一臉呆滯的幸村,上衫悠嘴角微勾:“還不賴嗎!”


    因為身體素質的提升,這被他封存已久的招式再度出現在了球場之上。


    ……


    場外。


    真田同樣一臉震驚的看著上衫悠,剛才那是比他動如雷霆還要純粹的速度。


    那金色雷霆仿佛真的電光一般,就連上衫悠腳下的鞋子都被摩擦的焦黑。


    “沒有一絲機會了!”


    柳蓮二心中微抖,在上衫悠展示出絕強的壓製力後,幸村已經沒有任何反製的手段了。


    ……


    砰!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3-3”


    依靠著這臨界狀態,上衫悠迅速扭轉了局麵,硬生生從幸村手裏搶到了這局,直接破發。


    接下來的比賽,盡管幸村仍在堅持,但是依舊沒能抵抗火力全開的上衫悠。


    砰!


    “4-3”


    ……


    砰!


    “5-3”


    ……


    砰!


    身體躍起,靠著一記淩空的遠雷,上衫悠直接拿下最後一局。


    “game,冰帝學園上衫悠,6-3。”


    “比賽結束,由冰帝學園獲勝,總比分2-1。”


    裁判的宣讀讓場外觀眾紛紛一愣。


    沒想到原本消極落後的上衫悠,竟然突然發力,隻花了短短十分鍾,直接逆轉了整場比賽。


    原本那些還在一直叫囂的觀眾,瞬間都被打了臉,全部像個小醜一般啞火了下來。


    這一場比賽,有太多地方不是他們能夠看明白的。


    ……


    “蛤……蛤……”


    幸村小口喘著氣,目光注視著對麵的上衫悠,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能夠掙脫滅五感的控製。


    並且,那種恐怖如雷霆般的速度,哪怕是真田的動如雷霆……


    幸村目光愣的有些出神,這好像還是他輸的第一場比賽。


    “幸村同學、幸村同學,還記得抽簽那次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走到網前,上衫悠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再次向幸村提醒道。


    “上次?”


    被上衫悠的唿喚了兩聲,幸村這才迴過神來,他想起了上次上衫悠單獨告訴他一個人的話語,他的心裏忽然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想。


    他並不傻,看得出來上衫悠的兩次提醒不會無的放矢,都是心存善意的。


    “我會和仁王一起去檢查一次的。”沉吟了一下,幸村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幸村這次認真了起來,上衫悠點了點頭,接著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友誼之手。


    “精彩的比賽!”


    “下次我會變得更強!”


    沒有落敗的不甘和落寞,幸村的眼中更多的是堅毅和鬥誌。


    “一定!”


    兩人握手一笑。


    道路的前方仍然還有對手,又怎麽會孤獨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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