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個位麵】


    【掛墜·番外】


    ……


    窗外的陽光明亮,暖洋洋的氛圍,實在正適合睡覺。


    少年懶懶地從桌上起身,不太清醒地趴了一會兒。因為枕在胳膊上,白皙的臉頰有一小片緋紅,襯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神色有些清冷懶散。


    偷偷看著他的女生們,不由都偷偷紅了臉,掩飾地低了低頭。


    修長的手放下,摸索到課桌裏一個小巧的掛墜玩偶,少年的眸光微微頓了頓,把那隻小貓掛墜拿了出來。


    他把它放在桌上,低垂著漂亮的眼睛,看著陽光透過水晶小貓的身體,在紙張上投下一小塊晶瑩倒影。


    看了一會兒,他又把它收了起來,繼續懶懶地趴在桌上。


    講台上的老師目光掃過,想起少年優秀的成績及背景,也隻好無奈地當做沒看到,繼續講著自己的課。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地過著。


    直到某次早操結束後,白衣墨發的少年迴到教室,習慣性地伸手去拿那隻小貓,卻出乎意料地落了個空。


    他微微怔了下。


    精致的眉微蹙,他拉開椅子,半跪下來,掃了眼課桌——確實沒有。


    過了半晌,他才不帶什麽表情地站起來,拉好椅子,懶懶坐下。


    ……隻是一隻掛墜而已。


    他想著,抿了抿花瓣般的薄唇,白皙的臉枕在胳膊上,眨了眨眼。


    但一直關注著他的女生,紛紛怔愣地看到,少年呆呆地睜著眼睛,睫毛的陰影淡淡,似乎是發了會兒呆,接著,竟然委屈地抿唇,模樣可憐巴巴。


    ……天哪。


    女生們的心尖不受控製地酥麻,有人狼狽地移開視線,以免繼續被那種驚人的美色蠱惑。這世上怎麽能有人,長得這麽好看?這還是人麽?


    冷冷的時候還好。這是大家第一次見他這種茫然無措的表情。


    從那以後,少年的變化顯而易見。


    幾乎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以往的早操都麵無表情漫不經心,但至少還會抬眸懶懶盯著方陣。那天之後,他卻一直是低著頭,怔怔地像是發呆。


    他在想一個夢。


    小貓丟了之後,他經常夢到同一個場景——夜晚的天橋,麵容有些模糊的小女孩,小手怯怯地牽著他的衣角,大眼睛不住地掃過地攤上的小玩意兒,但乖巧而懂事地一聲不吭。


    不知道為什麽,想讓她笑起來。


    他丟給她一隻地攤上的小掛墜,因為覺得小貓的神態有些像她。不出意外,看到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來,歡喜地捧著掛墜,眼巴巴地望著他。


    修長的手指抵在唇邊,少年唇邊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走了。”


    小姑娘趕緊亦步亦趨地跟緊。


    天橋經過的人都投來驚豔的眼神,女孩小小的自然可愛,但前麵的少年卻更美色天成,漂亮到不似真人。


    他一向不喜歡被注意,因此幾乎不會去人多的地方,那天是個例外。


    瞥了眼後麵拿著掛墜的女孩,少年停了步子,低了低眸子:“牽著。”


    女孩怔了怔,伸手。


    小小的,放在少年手心。


    一放,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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