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未曾想過，有一天，我會喜歡一個人那麽深。
也從來未曾想過，有一天，我會對哥哥動手……
隻是，先在我所能夠依靠著的那個肩膀，讓我感到很溫暖。所以，佛啊，請容我任性一迴吧。無論如何，我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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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帳中是一片和煦的陽光――不知不覺又快初春了呢……原來，即便是在這沙場，也會有這樣一片溫和。
已經半個月了，一切似乎都那樣的寧靜美滿。可惜，我知道，決戰、就在今日。藍磷國、玉兒、戰爭……一切在今天，都應該有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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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一鼓作氣攻過去！”藍之皇城就在眼前，葉將軍高喊一聲，向我點點頭，率軍衝下山坡。
這裏，是離藍軍城門二十裏開外的墨輪山。自從占領這裏之後，雙方都已經僵持多時了。不過……終於要結束了嗬，這令人心慌的戰事。
“好、好、好！”不遠處藍軍中卻忽然傳出了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玉兒！“林曉月，你果然來了。”玉兒冷冷地說，高舉令旗，“決一死戰……吧。”
…………
………………
沒想到嗬，沒想到。玉兒……最後還是死在我手裏。
曉月劍刺進她身體的那一刻，嘈雜的戰場瞬間便得寂靜得可怕。鮮血飛濺的畫麵變成了慢鏡頭滑過眼前。我從她頸間拔出劍，心中，竟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曉月，對不起。”倒下的她，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們……還是朋友嗎？”她有些哽咽的呢喃就如一陣狂風，將我虛偽得可憐的堅強崩分瓦解。
“是的。玉兒，我們、還是朋友。”
嗓音生澀，但我終於還是喊出了這個久違了的稱唿。緊擁住玉兒的身子，我的淚水不住落在她身上，將血跡濕化城樂一片緋紅。
輕輕地，她拉住我的衣襟勉強起身：
“謝……謝。還有、再見……”
是的，再見。
永、不、再、見。
……
“玉兒！”我猛地迴過神來，對著已經僵硬的身體哭喊，“你醒醒嗬！我原諒你。聽到了沒有？玉兒，不要死……我原諒你啊……”
“曉月！”楚空飛奔過來，臉上是滿溢的欣喜，“我們贏了……曉月？”我愣愣地看著他：贏了？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呀。
楚空半跪下來，凝視著我的雙眼：“曉月，藍玉她已經……好了，別哭了。”
“楚空，”幾乎是無意識的，我低聲呢喃，“呐，我們把玉兒葬在藍國，好不好？”
“嗯。也好……和她父親一起。”
………………
黃昏時分
“藍磷已死，速開城門！”陸將軍大吼一聲，躍上城牆。城內將士無不聞風喪膽。無奈之下，隻得大開城門。許是為了減少傷亡吧？藍國啊……還真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其實若非因為我，哪會那麽快就被滅了？有些……對不起玉兒呢。
“曉月，怎麽了？”察覺到我的異樣，楚空迴頭問我，“我們勝了，不高興嗎？”我輕撫瀾煙的耳朵：“呐，楚空。你看，現在城裏城外血流遍野、屍積如山。我在想，我做的究竟對不對？想出那些戰略，同時這樣倚賴琴楓、倚賴……你，到底，對不對？還有，楚空其實有懷疑過吧？我到底是什麽人，對吧？”
“曉月。”楚空調轉馬頭，眼中有著信任與寵愛，“我承認，你來了之後，很多事都變了。但是，你並沒有做錯什麽嗬。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都不後悔與你的相遇。”
“那……”我咬牙，揭開自己不願承認的事實，“那，如果我告訴你……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呢？”
似是完全未曾料到我竟會如此作達，楚空驀地一愣，隨即綻開一個溫暖的微笑：“那又怎樣？你現在在這個世界，不是麽？”
“……”我定定地看著他，心中釋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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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葉將軍的報告，似乎城內民心動蕩，一片複藍的唿聲。
“小姐，您是不是找主子商量一下？”藍心替我梳妝好，不安地說，“這裏很亂呢。管理措施……也沒有定下來吧？小姐，你不要怪我說得過分哦～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
我皺皺眉，不誤憂慮：“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嗯，那麽你替我去把早膳拿來，我用完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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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空。”我走進他房內，“我有點事想跟你談。”楚空抬起頭，順手將折子摞齊：“好，過來坐吧。”
“楚空，嗯……”有了半晌，我這才開口，“城裏狀況，好像很不妙。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我們應該做些什麽吧？”
他低頭想了想：“曉月，其實我本來就想告訴你，這次我離宮太久，明天就打算迴去。所以，藍國這邊，我也很頭疼。”
“這樣啊……”我歎氣：那也是沒法子的。
“對了，要不……”正發愁著，楚空卻忽然說，“這樣吧，我讓紫穆來這邊幫忙。藍國之事，全權交給你處理。”
“什麽？”我驚唿，不知所措。“那麽重大的事，還是交給紫穆大人吧！”
他笑了笑，道：“水壩工程的數據隨手計算、古書一睹則明、驍勇善戰卻難得的不莽撞……曉月，你的優點我很明白。你完全可以勝任。”
鼓勵的話到我耳中卻覺疾苦，便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優點？那你還不如說我晦澀，所以致力於學習。驍勇、不莽撞，全部都是因為我太過脆弱害怕受傷！”話一出口，我也懵了：怎麽了……不是明明，都不在乎了嗎？
“曉月，或許你的優點卻是如你所說，是那些虛偽、脆弱。”
出乎意料的，楚空竟這樣迴答。
有點……傷心呢。
沒想到，他卻輕輕抱住了我，在我耳畔輕語：“不過 ，我就喜歡不完美的林曉月。因為阿，這些缺點，是我可以保護她的最好理由。”
把頭埋進他頸間，我的淚水默默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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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感到悲哀。
這是快樂的淚水。
終於、放下了――
那麽多年地心結……
淚眼迷朦間，
我卻輕輕笑了。
也從來未曾想過，有一天，我會對哥哥動手……
隻是，先在我所能夠依靠著的那個肩膀，讓我感到很溫暖。所以，佛啊，請容我任性一迴吧。無論如何，我不想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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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帳中是一片和煦的陽光――不知不覺又快初春了呢……原來，即便是在這沙場，也會有這樣一片溫和。
已經半個月了，一切似乎都那樣的寧靜美滿。可惜，我知道，決戰、就在今日。藍磷國、玉兒、戰爭……一切在今天，都應該有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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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一鼓作氣攻過去！”藍之皇城就在眼前，葉將軍高喊一聲，向我點點頭，率軍衝下山坡。
這裏，是離藍軍城門二十裏開外的墨輪山。自從占領這裏之後，雙方都已經僵持多時了。不過……終於要結束了嗬，這令人心慌的戰事。
“好、好、好！”不遠處藍軍中卻忽然傳出了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玉兒！“林曉月，你果然來了。”玉兒冷冷地說，高舉令旗，“決一死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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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嗬，沒想到。玉兒……最後還是死在我手裏。
曉月劍刺進她身體的那一刻，嘈雜的戰場瞬間便得寂靜得可怕。鮮血飛濺的畫麵變成了慢鏡頭滑過眼前。我從她頸間拔出劍，心中，竟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曉月，對不起。”倒下的她，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們……還是朋友嗎？”她有些哽咽的呢喃就如一陣狂風，將我虛偽得可憐的堅強崩分瓦解。
“是的。玉兒，我們、還是朋友。”
嗓音生澀，但我終於還是喊出了這個久違了的稱唿。緊擁住玉兒的身子，我的淚水不住落在她身上，將血跡濕化城樂一片緋紅。
輕輕地，她拉住我的衣襟勉強起身：
“謝……謝。還有、再見……”
是的，再見。
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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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我猛地迴過神來，對著已經僵硬的身體哭喊，“你醒醒嗬！我原諒你。聽到了沒有？玉兒，不要死……我原諒你啊……”
“曉月！”楚空飛奔過來，臉上是滿溢的欣喜，“我們贏了……曉月？”我愣愣地看著他：贏了？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呀。
楚空半跪下來，凝視著我的雙眼：“曉月，藍玉她已經……好了，別哭了。”
“楚空，”幾乎是無意識的，我低聲呢喃，“呐，我們把玉兒葬在藍國，好不好？”
“嗯。也好……和她父親一起。”
………………
黃昏時分
“藍磷已死，速開城門！”陸將軍大吼一聲，躍上城牆。城內將士無不聞風喪膽。無奈之下，隻得大開城門。許是為了減少傷亡吧？藍國啊……還真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其實若非因為我，哪會那麽快就被滅了？有些……對不起玉兒呢。
“曉月，怎麽了？”察覺到我的異樣，楚空迴頭問我，“我們勝了，不高興嗎？”我輕撫瀾煙的耳朵：“呐，楚空。你看，現在城裏城外血流遍野、屍積如山。我在想，我做的究竟對不對？想出那些戰略，同時這樣倚賴琴楓、倚賴……你，到底，對不對？還有，楚空其實有懷疑過吧？我到底是什麽人，對吧？”
“曉月。”楚空調轉馬頭，眼中有著信任與寵愛，“我承認，你來了之後，很多事都變了。但是，你並沒有做錯什麽嗬。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都不後悔與你的相遇。”
“那……”我咬牙，揭開自己不願承認的事實，“那，如果我告訴你……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呢？”
似是完全未曾料到我竟會如此作達，楚空驀地一愣，隨即綻開一個溫暖的微笑：“那又怎樣？你現在在這個世界，不是麽？”
“……”我定定地看著他，心中釋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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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葉將軍的報告，似乎城內民心動蕩，一片複藍的唿聲。
“小姐，您是不是找主子商量一下？”藍心替我梳妝好，不安地說，“這裏很亂呢。管理措施……也沒有定下來吧？小姐，你不要怪我說得過分哦～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
我皺皺眉，不誤憂慮：“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嗯，那麽你替我去把早膳拿來，我用完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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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空。”我走進他房內，“我有點事想跟你談。”楚空抬起頭，順手將折子摞齊：“好，過來坐吧。”
“楚空，嗯……”有了半晌，我這才開口，“城裏狀況，好像很不妙。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我們應該做些什麽吧？”
他低頭想了想：“曉月，其實我本來就想告訴你，這次我離宮太久，明天就打算迴去。所以，藍國這邊，我也很頭疼。”
“這樣啊……”我歎氣：那也是沒法子的。
“對了，要不……”正發愁著，楚空卻忽然說，“這樣吧，我讓紫穆來這邊幫忙。藍國之事，全權交給你處理。”
“什麽？”我驚唿，不知所措。“那麽重大的事，還是交給紫穆大人吧！”
他笑了笑，道：“水壩工程的數據隨手計算、古書一睹則明、驍勇善戰卻難得的不莽撞……曉月，你的優點我很明白。你完全可以勝任。”
鼓勵的話到我耳中卻覺疾苦，便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優點？那你還不如說我晦澀，所以致力於學習。驍勇、不莽撞，全部都是因為我太過脆弱害怕受傷！”話一出口，我也懵了：怎麽了……不是明明，都不在乎了嗎？
“曉月，或許你的優點卻是如你所說，是那些虛偽、脆弱。”
出乎意料的，楚空竟這樣迴答。
有點……傷心呢。
沒想到，他卻輕輕抱住了我，在我耳畔輕語：“不過 ，我就喜歡不完美的林曉月。因為阿，這些缺點，是我可以保護她的最好理由。”
把頭埋進他頸間，我的淚水默默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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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快樂的淚水。
終於、放下了――
那麽多年地心結……
淚眼迷朦間，
我卻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