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正抱住自己小腿的兒子,段景風給他整了整衣襟,然後才對芷容和李氏說道:“大娘,人都到齊了,該讓瑾瑜去抓周了。容兒,爹和師父哪兒去了?”

    芷容笑著扶起李氏,對段景風道:“被小金魚指使了去拿吃的和喝的了。”

    段景風訝異的盯著正一臉無辜像的兒子,點著他的鼻尖笑罵:“臭小子!居然敢讓外公和師公給你拿吃的喝的,有本事你自己拿去!”

    小金魚不服,是他讓外公和師公停止了爭吵哎!於是反駁:“師公和外公鬥嘴,小金魚讓他們不吵!”

    那義正言辭的模樣惹笑了眾人。

    小金魚抓周的結果更讓人跌破眼鏡!

    一個低矮的小方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印章、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吃食、還有段景風不曾露過麵的劍。

    把小金魚放在方桌旁,眾人就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小金魚抓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小金魚圍著小方桌,挪動著小腿轉了一圈,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芷容,又轉向段景風,賭氣小嘴,委屈的喊道:“爹!上!”

    段景風會意,上前一把把兒子放到了方桌上。這下小金魚終於看清了方桌上的擺設,眼睛一亮,笑的合不攏嘴,口水直流。隻見他鋪在桌子上,使勁的把桌上的東西都往自己懷裏扒,像老母雞護食一樣,生怕別人搶了他的東西。

    眾人一見笑了,這孩子還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納入囊中呢!要真是這樣,那以後可了不得了。段景風把鋪在桌上的兒子扶起來,然後笑顏問道:“小金魚最想要的東西是哪一個?”

    小金魚盯著爹的眼睛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身邊的東西,眨巴眨巴眼,似乎是在思考到底哪個是他嘴喜歡的。最後,他抬起頭,白嫩的小手指指著桌上的東西對的看法道:“爹,小金魚都要!”

    呃?!段景風無語。

    眾人哈哈大笑,段子騫更是大笑著直接將桌上的小金魚抱進自己懷裏,說道:“我徒孫厲害,將來肯定是全才!嗯,不錯!”

    其他人也都笑著點頭,讚成段子騫的話。芷容抿著唇看著一臉理所當然表情的小金魚,笑著搖搖頭,再次歎道:真是個怪胎!

    抓周的事情就這麽以小金魚全部囊入懷中而過去,接下來小金魚又吃了長壽麵,段景風便請眾人都去天下第一樓用飯。說話家裏有個酒樓就是方便,待客都不用在自己家裏。

    汪家、宇文家以及段景風和芷容他們倆人的親人朋友都來了,芷容環視了一周,眼眸一暗,這裏麵獨獨缺了一人,那便是玲瓏。

    他們自成親那日起,便再也沒有見過玲瓏,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的哪兒去了。芷容後來也曾細細迴憶過,她隱約知道玲瓏離開的原因,但即便如此這丫頭也不應該一去兩年,音信全無啊!在這個團圓的日子裏獨獨缺了她一人,難怪芷容眼色稍暗。

    段景風距離芷容最近,感受到她的沉默,知道她定是想念玲瓏了,不由握上她的右手,寬而大的袖口蓋住了他們交握的手。芷容感覺到抬頭看了一眼他,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給他一個無礙的笑容。

    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哎呀!今兒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這麽熱鬧啊!看來我迴來還真是時候!”

    這聲音真是逃熟悉了,真是想誰誰來。芷容和段景風一震,這不正是玲瓏的聲音嗎?段景風身形一動,已經飛快的朝聲音來源之處飛去,不一會兒便把一身紅衣的玲瓏給抓了迴來。心道這丫頭讓他妻子惦記了兩年,既然迴來也該好好給她點教訓。

    芷容見到這抹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熱,上前一把抱住玲瓏,垂著她的後背道:“你個死丫頭,出去也不知道說一聲,居然這麽久才迴來。”

    玲瓏本來還害怕這裏的人都會忘記她呢,她真的沒想到芷容會惦記了她兩年。以前真的是她錯了,即使要離開也應該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是離開才是,而不應該不辭而別,平白讓人傷心。心裏傷感,麵上卻故作輕鬆道:“我這不是迴來了嗎?

    有些人或許真的不記得玲瓏了,所以隻是疑惑的看著這一幕。芷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嗔怪了玲瓏一聲:“以後你若是還敢不辭而別,那你就別迴來了。”

    玲瓏故作害怕,道:“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饒命啊!”

    芷容被玲瓏逗笑了,其他知或不知的人也都跟著發出善意的笑。這時,玲瓏蹙起秀眉,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這話:“今兒我還帶來了一個人。這人真討厭,非要跟著來。”

    芷容止了笑,眼睛眨了眨,看著略帶扭捏之態的玲瓏,若有所思。“哦?是誰?男的女的?”

    玲瓏皺了皺鼻子,很不屑地說:“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而是公的!”

    “噗——”也不知是誰噴出了聲,芷容倒還很給麵子的沒有噴出來,但也是強忍著笑意問:“那外麵快請人家進來吧?讓人家在外麵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玲瓏癟癟嘴,朝著外麵喊道:“可以進來了。”罷了,玲瓏臉上竟稍微有一絲不自然,好像是新嫁娘第一次帶姑爺迴門似的。

    芷容偷偷揶揄了她一把,玲瓏先更加不自然了。芷容抬頭看去,一個身著青衣,全身書卷氣的年輕男子正瀟灑的朝他們走來。芷容仔細觀察這人,眉目清朗,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也絲毫不見不適之態,看他步履自然,身上自然而然散發著一股自信。芷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個人應是個不錯的,玲瓏眼光不錯。暗中同段景風對視一眼,見他也點點頭,芷容眼中閃過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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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梁子君見過各位!”等梁子君站在眾人麵前,一派瀟灑的做了個揖。

    段景風上前幾步,虛抬了一把,讓梁子君起來,然後笑著道:“蘇州淨出有文化的人,看兄台這個模樣,應該也是讀書人吧?”

    梁子君不疾不徐的答道:“子君不才,險險得中新科進士。”

    眾人惶然,原來竟還是個厲害的讀書人!能得中進士,這人前途不可限量啊!段景風也有此感,暗中撇了一眼玲瓏。他也感歎玲瓏眼光之好。

    拍了拍子君的肩膀,笑道:“今兒多了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就接著小兒生辰,也為子君兄接風洗塵吧。”說罷,轉頭對汪世道和段子騫說:“爹,師父,我們一起去天下第一樓吧?”

    這裏麵若論年紀最長者自然是段子騫,師父如父,他也便以主人身份招唿客人道:“走走走,我們都到天下第一樓去。”

    一直以來,宇文燁霖都冷眼旁觀著,兩年來,他早已死心了。難道他還能同自己的兄弟去爭女人不成?現在,他已經習慣了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去麵對芷容和段景風。罷了,如今的日子過得還算平淡,他也滿足了。

    男人前頭都走了,餘下的是以芷容為首的女人。玲瓏終於看到了一旁略帶怨念的小金魚,見他正無聊的逗著手指,母性泛濫的她眼睛一亮。這應該就是段景風和芷容姐姐的兒子吧?

    微笑著上前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金魚隻抬頭撇了一眼玲瓏,就是她來了之後,他就被忽視了。今兒本來是他的生辰,他應當是主角才是,可是娘見了她就開始不理自己了。他不開心了。

    “段瑾瑜。”小金魚答。

    玲瓏笑了。“原來你是條小金魚啊!真好玩!”

    小金魚癟癟嘴,不好玩!忽然,他眼睛被什麽東西鎖住,然後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開始盯著那個東西。

    玲瓏低頭,看小金魚一臉渴望表情盯著她腰間的軟鞭,解下來在小金魚眼前晃了晃,問道:“想要?”

    小金魚眨巴眨巴眼睛,認真的點點頭。玲瓏本以為一歲的小孩子什麽都不懂,見到小金魚點頭還愣了愣。

    旁邊立刻有人笑道:“哎呀,玲瓏姑娘,你不知道,瑾瑜小少爺可聰明著呢!大人說的話他都能聽懂!”

    玲瓏驚訝的大叫,看著小金魚的眼神也帶著崇拜,小金魚微不可察的挺了挺笑胸膛,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大人一點。

    玲瓏道:“原來小金魚這麽厲害啊!不過我的軟鞭可不隨意贈人哦!小金魚要是想要的話,那就要你打敗了我才行。等你打敗了我,我就把這條軟鞭送給你!”

    小金魚一癟嘴。小氣!抬手就要搶,可是現在的他哪能敵得過玲瓏,玲瓏一個收手,小金魚就夠不著了。玲瓏還故意炫耀似的手拿軟鞭在小金魚眼前又晃了晃,眼中閃著的笑意似乎在說,你就是搶不到!

    小金魚又生氣又鬱悶的轉過頭,心裏暗暗發誓,他一定要纏著師公把所有的絕技都教給他,他一定要把軟鞭搶到手!從今以後,他開始努力!

    芷容瞅著撅著小嘴的金魚,滿意的笑了。如今,所有人都到齊了,終於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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