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完,又不能離開,為了避免再起爭執,方圓選擇拉著老婆孩子去外麵等候處理結果。


    童文潔和方一凡都很生氣,怪他太沒有底線,在林躍麵前打臉的事都能做出來,他笑嗬嗬地說沒事,在喬衛東麵前厚臉皮習慣了,早就練出了一副榮辱不驚的本事。


    當然,這話出自真心,還是說為了安慰家人,故作隨性,隻有他自己知道。


    方家六口人出去沒多久,季勝利便帶著劉靜來到,趕巧季楊楊做完筆錄從辦公室裏出來。


    “楊楊,你沒事吧?”


    “我沒事。”


    “沒事?”季勝利發現他往一邊躲,似乎左眼角附近被打青了,掰他肩膀想要仔細觀察,卻被兒子揚手蕩開。


    “我說了,沒事。”


    季楊楊什麽人,心高氣傲,行為叛逆,現在輸了比賽還挨了一頓揍,關鍵是這頓揍白挨了,悶了一肚子氣,季勝利想要檢查他臉上的傷,這不是等於揭他的瘡疤嗎?而且他很排斥父母還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他。


    “楊楊!”


    眼見季勝利碰了個釘子,劉靜訓了他一句:“你爸是在關心你。”


    “姐,姐夫,你們來了?”這時劉錚聽到外麵的對話聲,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劉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楊楊怎麽會跟人打架?我聽說還有人送醫院了?嚴不嚴重?”季楊楊輸了比賽挨了打心裏窩火,季勝利同樣不爽,覺得如果劉錚不教外甥開什麽卡丁車,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醫生說沒大礙,一個小臂骨折,一個尾骨骨裂。”


    “都骨折了還沒大礙?”


    季勝利有點不爽劉錚的態度。


    “劉錚,警察怎麽說?”劉靜往裏麵看了一眼,見一個成年男子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跟警察說話,多少有點緊張。


    “姐,都談好了,和解,不留案底,也不通報學校。”


    聽到這樣的答複,劉靜鬆了一口氣。


    “你還沒說這是怎麽迴事呢?”季勝利繼續追問剛才的問題。


    劉錚隻得又把季楊楊和林躍起衝突的事講述一遍。


    劉靜在旁邊聽得直皺眉頭,林躍?這個名字怎麽那麽耳熟?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當口,喬衛東和警察說完話,帶著女兒侄子從裏麵走出來。


    “我說怎麽聽著耳熟,原來是你啊。”


    昨天天文館演講結束後,劉靜跟林躍聊兩句,現在看到正臉,哪有認不出來道理。


    “咦,劉主任。”林躍故作驚訝地道:“沒想到又見麵了。”


    當時劉靜手頭有別的事,兩人就演講的問題交流兩句後便分開了,事後劉靜還懊惱沒有問明他在春風中學高三哪個班呢,後麵又想到他英語水平那麽好,一定是衝刺班的學生,情緒上便釋然了,直到今天,看到林躍後才知道他和季楊楊不僅是一個班的同學,剛剛還打了一架。


    季勝利一臉不解看著二人:“你們認識?”


    劉靜說道:“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天文館嫦娥探月工程的講解員。”


    “那這……”


    季勝利一臉囧色,劉靜很看好的年輕人跟自己的兒子打起來了,並且險些釀成大禍,這讓他怎麽說呢。


    “你看……真是抱歉啊。”


    他隻能跟喬衛東道歉,而這一幕看得季楊楊直皺眉,嫌他老子太孫。


    “這件事林躍也有錯。”


    “那個給他們倆寫挑戰信的小子呢?我得找他父母好好談談。”


    好道是說曹操曹操到,方圓接到警察的電話從外麵走進來,一抬頭就看見發小季勝利滿臉不爽地在那吐槽。


    “好巧啊,老季,你怎麽也在這兒?”


    方圓和季勝利、劉靜照過麵,但是並不知道季楊楊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


    林躍說道:“你不是找那個寫挑戰信的小子嗎?喏,就是他兒子。”


    季勝利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個方一凡,是你的兒子?”


    “對啊,方一凡是我兒子。”方圓看看季勝利,再看看旁邊一臉不耐煩的季楊楊:“老季,他……不會是你兒子吧?”


    “沒錯,季楊楊,我兒子。方圓,你這是……怎麽搞的嘛,開這種玩笑,幸虧傷者問題不大,也同意不追究,不然的話,方一凡是要吃官司的,”


    方圓趕緊賠不是:“我迴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以後絕不能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季勝利歎了口氣:“楊楊也是,如果性格更穩重些,也不會連紙條的出處都沒搞清楚就亂來。”


    季楊楊聽說轉身就走。


    “哎,楊楊……”劉靜喚了他一聲,但是沒有得到迴應。


    站在父母的立場上,這種對話十分正常,可是季楊楊不這麽認為,不僅覺得季勝利又在打官腔,而且傷害了他的感情,因為輸了比賽還挨了打,已經算是十八年人生最大的滑鐵盧了,結果還得麵對被方一凡耍了的事實。


    是,林躍也上了當,但人家把方家拿捏得死死的,他呢?除了一臉淤青啥也沒撈到,就這親爹還要各打二十大板,他能不氣嗎。


    “這孩子你看。”季勝利很沒麵子,因為剛剛指責方圓沒有教育好方一凡,扭臉兒子就給了他一個難堪。


    “方圓?方圓來了沒有?”一名警察等急了,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打斷幾個人的對話。


    “王警官叫我了,老季,迴頭聊。”方圓招招手,笑嗬嗬地走進去。


    這一幕看得喬衛東在一邊兒直搖頭,感歎方圓不容易,一邊在媳婦兒麵前扮奴才,一邊在外人麵前裝孫子。


    林躍把喬英子介紹給劉靜,聊了兩句後警察喊季勝利和劉靜談話,三人往外麵走去。


    至於方家人,這事兒吧……很丟臉,一早便離開了。


    ……


    當晚。


    廣渠路,成都葫蘆娃一家人火鍋店。


    湯在沸騰,左邊鍋飄著一層辣椒,下麵是鮮豔的紅油,右邊鍋比較清淡,奶白色的湯水裏飄著幾顆大棗,兩塊薑片,顆顆紅的是枸杞,還有幾支像胡蘿卜多一點像人參少一點的菜參。


    喬衛東和小夢坐在餐桌東麵,林躍和喬英子坐在餐桌西麵。


    “不是吧,這麽曲折嗎?”


    小夢聽完喬衛東的講述,感覺很像小說或者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擱對麵笑得花枝亂顫:“這個方一凡可真逗,假傳戰書的事都能做出來,而且還做成了。”


    “還笑呢,快吃你的吧。”喬衛東夾了一片毛肚給她:“我估摸著現在方一凡應該被他爸按在房間裏寫檢查呢。”


    小夢說道:“不就寫個檢查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她不知道,喬衛東省略了方圓在林躍麵前抽自己耳光的事,這下徹底得罪方家了,他夾在中間很難受,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方圓呢。


    “你說著童文潔也是,圖一嘴痛快差點把兒子搭進去。”


    他又從麻辣鍋裏夾起一片雪花牛肉給喬英子:“看你下午受了不小的驚嚇,多吃點肉,養養精神。”


    確實,從看到林躍被卡丁車場的人圍攻,到方圓為了兒子抽自己嘴巴子,再到方一凡和林磊兒被林躍踹倒在地,感覺這一天經曆的事情比她上了高中兩年的經曆加在一起都要曲折。


    小夢端起麵前的紅酒杯喝了一口,上上下下,來來迴迴打量林躍好幾遍,像是初次見麵一樣:“你當時不怕嗎?”


    “怕什麽?”


    “那些人啊?”


    “怕他們就不會打我了嗎?”


    一句話把她問住,心想也是,那種情況下怕也沒用。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林躍,之前喬衛東對她講林愛華的事,她還挺難過的,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父母離異母親遠走,人生很關鍵的一年父親意外身故,高考也不理想,這人生太悲催了,便想著對他好一點,提前擔起嬸嬸的責任。現在不這麽想了,這個大男孩兒比她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也優秀的多……嗯,就是攻擊性太強了,也不知道那種氣質是怎麽來的,不經意的一瞥會給人極大的壓力,關於這一點不隻她,連喬衛東也有類似的感覺。


    是的,喬衛東明明是林躍的長輩,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之前她還安慰男朋友,說他是因對林愛華的死心懷愧疚,所以在麵對林躍的時候比較慫,如今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說法。


    林躍不是說練過兩年散打嗎?這或許是練武之人特有的氣質吧。


    “林躍,那封挑戰書……你做過手腳是嗎?”喬英子吃了幾口肉,感覺有點辣,便端起果汁衝了衝,嘴裏的感覺好一點了,她又想起那個困擾自己一下午的問題:“潘老師就算了,為什麽警察都沒發現兩封挑戰書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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