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什麽呢?你說數學,這正是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最頭疼的一門課了,我聽見這兩個字都難受。”似乎是為了掩飾她那一瞬間的失態,她笑著解釋了一句。“哦,這樣啊,我原來上學的時候數學也不算好,所以看了表弟的信的時候我還有點奇怪,他為什麽要給我寄這樣的信,還有點好奇,他肯定是知道我數學不好的,怎麽突然一反常態給我看數學的,您說奇怪不奇怪?”丁睦笑著說道。“哈哈哈,是啊。”楊太太勉強笑了笑,又問:“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了嗎?我是說,你有沒有拿給數學好的人看看,看他會不會解?”她看起來確實是很急。這件事應該和她利益相關,所以她寧可讓丁睦看出來一些不妥,也想要從他這裏問出一點東西出來。“這個……這倒是沒有,我是想問來著,但是我覺得拿這樣看起來很基礎的題目去問有點……”他難為情地笑了笑,看著真的是個靦腆的青年。“確實。”楊太太點了點頭,慢慢地把身體放鬆掉了。丁睦喝了口水,想著:確實,這件事是和她利益相關,她也不願意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不知道是什麽事。楊太太長長地歎了口氣,她把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看著喝水的青年,說道:“小丁啊,姐姐今天問的有點多,你別往心裏去啊,隻是,我確實有我的苦衷啊。”喲,有內幕。丁睦詫異地挑了挑眉,說道:“姐,您說什麽呢?我初來乍到的,您就對我這麽好,還幫我在老板那裏打掩護,還請我吃東西,我心裏特別感激,說句冒犯的話,我覺得你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我一看您我就覺得特別親近,想要跟您說說話。”打打感情牌,讓對方放鬆一點警惕。楊太太既然在這裏問了那麽多,就不會不說點什麽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防止這件不能為外人得知的事情被他知道,所以她接下來說的話會是真假摻半的,全是真話的不能說,全是假話的容易被人看破,真真假假地摻一起說,這樣才容易被人相信。而丁睦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通過自己的調查看出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大概也看出來,我們這兒的人都很排外了吧?”楊太太選了一個合適的切入口說了起來,“其實最開始我們這邊的人很熱情的,發生這樣的改變,是因為我們這邊的一位水神。”“有家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得罪了水神,連帶著,水神就怨恨起了我們這個鎮子上的人,他化作一個美人,坐在路口誘惑人過去,人一旦過去,就會不小心掉進他設置的陷阱裏,跌進水裏淹死,每個星期都會死人。”楊太太說道,“我們這裏的人就越來越少,後來鎮長實在是看不下去,就決定給水神道歉,每個星期都獻給水神一頭豬,代替了人命,這樣我們鎮子上的人才能被保住。”“水神接受了供奉,氣也消了,就開始守衛這裏,成了鎮子上的守護神,但有次一個外鄉人到了我們這裏,他開口說世界上根本沒有神,即使有,這個水神也是惡神,說他沒有資格介紹供奉,還聯合了一幫人準備揭露水神的真麵目,水神生氣了,就放出大霧,阻礙了那些人的聯合,在霧裏放出以前被他吃掉的人的鬼魂,讓他們處罰那些人,所以,從那之後,我們這個鎮子就非常排斥外鄉人到這了。”丁睦問道:“那後來那幾個外鄉人呢?”楊太太看起來很緊張,她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眼說道:“他們可是倒了大黴了!他們沒死,也沒活著,讓他們半死不活地留在鎮子上了。”“沒告訴你們關在哪裏嗎?”丁睦問。“神怎麽會告訴我們他的決定呢!”楊太太看起來覺得這個問題很搞笑,她想了想,又說:“不過,要是神關押人的話,應該會把他們關在神廟吧,因為我那次好像是聽見神廟那裏的聲音了,而且神廟是神的領地,很多重要的儀式也會在那裏舉辦。”這些事情應該是真的。丁睦看著楊太太的表情。但是那些關於水神吃人理由的事情看起來是半真半假了。一個吃人的、對鎮民心懷怨恨的水神,應該怎麽心平氣和地接受庇護鎮子這件事。還有,那家人到底是怎麽得罪的水神,怎麽才把水神得罪得那麽徹底,甚至連鎮子上的居民也怨恨上了,而且他們在得罪了水神之後,究竟是怎麽在鎮子上生活下去的,是死了,還是被祭祀了,還是怎麽樣,這些都是楊太太沒有提到的,她似乎在避免提及這些事情。水神吞噬人的周期那麽短,那他吞噬人的時間是多久,這個鎮子上的人是有多少,才能在平均一星期一個送命的基礎上保證生活。質疑神的存在,這應該是比較嚴重的罪名了,但卻沒有讓鎮民連坐,隻是這一波搞事的人被懲罰了。而當初那家人得罪了神,可是直接連累了整個鎮子的人一起受罪。要麽這個事情是假的,要麽這家人做的事情嚴重至極,甚至超過了質疑神本身的存在和推翻神的最高地位。那是什麽事?第397章 發現部分另外,比較重要的一點是:這裏是陰山,是一個發展不夠健全的世界,按理說這裏不應該有除了和澤神、黑龍和那些被關押在這裏的惡神之外的神了,可是還是出現了一個“水神”。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水神不知道是不是個好東西。他想著,難道這個神是白和澤?那麽這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他神色變了幾變,和楊太太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見時間實在太久,才告辭離開了。一路上,他倒是感覺出了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但由於相隔較遠,也沒有使用手電筒,所以他並不能看見這幾個人是誰。他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小道,看著離他較近的一處黑影,判斷出了這條路是他走過的路,怎麽又走到這裏來了?他轉頭就走,剛走沒幾步,就又一次聽見了他一直以為是風聲的女人的哭聲。那聲音聽起來沙啞疲倦,似乎哭了很久,正在逐漸放棄希望。第二次聽見了。這是他在這裏第二次聽見哭聲。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他似乎離聲源處很近,所以才沒能聽錯。在哪?丁睦拿著地圖,仔細聽著,慢慢地往某個地方移動了兩步。這聲音像是夏天的蛐蛐,乍一聽的時候,覺得它似乎是出現在那一方位,一旦你屏住了唿吸去聽的時候,就會覺得它好像是在左邊,但又仿佛在右邊出現過。好家夥,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音效。他聽出來之後,轉頭就走,一刻也不停留。萬一是什麽要命的東西設下的陷阱,他一過去不就直接gg了。再說,即使真的是人,他不清楚對方到底遇到了什麽,直接幹預,總歸不太禮貌。即使是在陰山裏,也是存在幹擾項的,不是所有事情都和站長有關——對了,他現在的任務不是擊殺站長,而是在三次機會內找到真相。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更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