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娜可能已經死了,所羅不過是鳩占鵲巢的一個鬼。“如果說站點裏麵,這些鬼神和外界大多相反,那這個名字含義是‘墮落’的所羅在外界和我們的陣營就應該是相同的。”丁睦想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我們——所有山外客人,在山內的身份應該是中立的,因為我們是外界的人,從來沒有參與進這些爭端裏,而所羅的身份和貴族的身份對立,貴族崇拜的神是和澤神,和和澤神在對立麵的所羅的態度應該是反對和澤神。”他頓了頓,發現周圍的人都在人真地聽他說話,繼續道:“那麽合理推測,所羅的目的應該和我們相同——破壞站點世界,因為和澤神的目的是保護站點穩定。”“嗯……被你繞暈了,但是聽著好像有那麽點道理。”葉飛點頭。“但你不能保證這個所羅的真正目的和我們完全相同,要是摧毀這個站點隻是他的目的之一的話,比如,有的電影裏頭講的那種大反派都是以消滅人類為目標的,如果我們和他一個陣營,難保他不會扭過頭來對付我們,有一點你得知道,站點裏的‘邪神’,他們之所以叫‘邪神’,是因為他們有的人對陰山居民做出的事情不可饒恕,一個站點不是因為信仰才淪為站點的,一些信仰正常的地方也會成為站點。”關毅沉吟了一下,說道。說的是,很難保證這個所羅不會反水。“那咱們晚上跟著看看?”丁睦問道。關毅看了眼葉飛,卻見這女人搖頭,明白這人不想去,於是點點頭,說:“到時候再看。”葉飛說完了話,又跟仨人扯了會兒有的沒的,告了辭。她剛一走,丁睦就從口袋裏拿出那寫著詩句的紙條,對關毅說道:“哥,我今天看見那個被牆壓死的人,口袋裏有這個東西的灰。”“這……”關毅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推測道:“因為他們死了?”“我不知道,我隻看見了一個人的口袋裏有這個東西。”丁睦想了想,“是不是因為他們的那一次攻擊已經落實,所以紙條沒用了?”去2a24房間查看的時候,那裏也沒有紙條。關毅看著上麵改了整八句的紙條,迴憶著:“你被攻擊幾次了?”丁睦一愣,思索道:“大概……隻有兩次?”“加上我被攻擊的那三次,一共五次了。”關毅迴想道。“但是這麽久,我都沒有受到攻擊。”丁睦找補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你……算了,我上你那屋睡去。”關毅沒給丁睦拒絕的機會,一錘定音。丁睦也隻好答應了。作者有話說:記住這三次攻擊。第317章 盯蘇珊娜陰山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好像這裏不怎麽歡迎白天,更不怎麽喜歡太陽,所以就用灰色的雲彩把太陽遮罩住。這裏的天上,唯一能夠發光的星體,就隻有月亮,而且是從來都沒有遮擋的圓月,好像這裏的時間永遠停留於陰曆十五。丁睦看著天上慘白的圓月,總有種生理不適,好像多看它一眼,他就要趴在這裏嘔吐出來。他最開始絕對沒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從兩個月前漸漸開始的,他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那是他第一次進山。從他第一次進山之後,他就漸漸的對月亮產生了生理厭惡,有的時候甚至會不由自主讓視線地避開月光,在陰山裏時尤甚,這是怎麽迴事呢。他想不通。總不能是上輩子被月亮灼傷了眼,這輩子就開始月亮ptsd了吧,那也太獵奇了,這樣以後他是不是連洗衣液都不能用?出發前關毅已經安排好了任務,他和丁睦一組去觀察所羅——或者蘇珊娜,常樂芙去觀察薩梅爾,葉飛那邊也被他利用上了,讓她去盯著管家,他對方璐那邊並不放心,主要他們組隊沒有啥保障,方胖子這人出了名的刁滑,如果不是關毅覺得跟他聯手能撈著更多東西誰還能多瞅他兩眼咋的。相比較,葉飛這邊就好擺飭多了,他手裏有葉飛想要的東西,並且他許諾了出去就給她,不怕她耍滑頭,如果這女人敢幹偷奸耍滑的糟事兒,他就敢讓這一批人誰都撈不著好。他能把進來這趟,當成帶孩子見世麵,但是別人不能。“身體不舒服?你晚上吃壞東西了?還是從地上撿東西吃了?怎麽迴事兒?”關毅看著丁睦的表情,聯想到還剩下的最後三次攻擊,心情非常不妙。“沒有。”丁睦搖頭,,“就是不知道怎麽的,有點想吐。”關毅眼睛一眯,嘴巴不知道怎麽的禿嚕了一句:“看著你跟懷孕了似……我錯了。”慫得比誰都快。丁睦看著這人這勁兒,心裏迴味第一迴 見他那樣,黑衣黑褲,長刀長發的,一幅“我很酷,你hold不住”的樣子,誰知道一熟起來酷哥人設全麵崩塌,卻是個習慣性操心的老媽子。他斜乜了男人一眼,沒笑,佯作冷漠,說了句:“咱走吧。”關毅愣愣地看著自己對象,從那三分真七分假的表情裏尋摸到了一絲熟悉感。不是丁睦本身帶給他的熟悉感,是夢裏那個軍官。.丁睦的眼睛早就不疼了,實際上他的眼睛過度使用後他就沒再像山外那樣頻繁地開眼,這時候已經養到了完美的狀態,甚至還因為透支精力莫名其妙地進化了些許。或許這麽也是種鍛煉方法。1c14的房門一直都緊閉著,如果他們不是事先知道這人已經進去了沒再出來,恐怕會覺得這人已經離開。丁睦全神貫注地看著那扇門,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他產生了錯覺,一會兒覺得屋裏的人出來了,一會兒覺得屋裏有人走動的聲音。但這房間的隔音性良好,除非耳朵緊貼著門,他不可能聽見屋裏人的腳步聲。門上雕刻著彎月形花紋,被雕刻出的玫瑰藤緊緊纏繞,木質的門板漫反射著走廊裏的燭火以及盡頭爬進來的月光,讓不同角度的人都能在黑暗中看清上麵的圖案。陰山的月光即使是晚上的唯一自然光源,也透著一種令人無力的蒼白感,那是病態的綢緞,立誓要纏在每個負星的人脖子上,輕而易舉地奪取行走的人的生命,帶著殘忍的亮。這種亮怎麽會是反射的太陽的亮光呢?和太陽那種生機勃勃的灼熱完全不同,它的亮是冷的、麻木的、刺痛的,帶著不可一世的猙獰和頤指氣使的孤冷。丁睦覺得自己跟瘋了似的,居然開始在心裏對月亮擬人化,但他有一瞬間又會在心底讚同“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