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那個屋的畫也被換了?”關毅問道。“是的,他那屋的詩句是這個。”丁睦把照片給兩人看,“和白姍那次拍來的照片不一樣。”常樂芙點點頭,說道:“對,這個畫跟我那迴看到的不一樣,但是,丁哥你看這個。”常樂芙拿出手機,給他看自己拍下來的照片,丁睦那張照片和常樂芙第一次拍攝的照片不一樣,可在葉飛屋裏拍下來的這張照片,卻和常樂芙第一次拍下來的一模一樣。誰換了畫,顯而易見。“所以,如果這個詩真的和每個人可能遭遇的意外有關,那……2a42裏的那個男人就是代葉飛受了。”丁睦看著這照片,心裏惴惴,“她又怎麽知道這詩和每個人的遭遇有關呢?”他的餘光落在關毅掛在床頭的那幅畫上,心裏突然有了個念頭。他想和關毅換畫。他不在乎。第278章 一顆葡萄丁睦看著關毅的畫,產生了和他換畫的衝動。隻是,葉飛換畫室為了自己不會遭受意外,丁睦換畫是為了保證關毅不會遭受意外。一個為己,一個為人。他心裏知道即使換了畫也不一定能保證關毅絕對安全,但,關毅這幅畫的寓意實在是不祥,八個短句,沒有一個和《薩梅爾詩》裏的原句一樣。這說明,如果詩句和每個人的遭遇——或者說,和每個人的“死法”一樣,那麽。關毅的處境現在非常危險。隨時都會有生命威脅。相比之下,他的畫就比較安全,隻有一句詩遭到改動,而且不是第一句,風險更低。隻是換畫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關毅知道。關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哪怕他們沒有在一起,關毅也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那麽這換畫的時機就要把握好了。“想什麽呢?”關毅見他低頭不說話,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親昵地湊近問道。“沒什麽。”丁睦搖搖頭,又覺得這麽迴答不夠妥當,於是又加了一句,說:“我今天去2a42的時候,被一個女仆發現了,但是她應該沒看見我在做什麽,她沒有看到畫裏的詩。”關毅聽了,笑笑,摸了一把青年的臉,說:“按理說,這城堡裏頭的人應該知道這畫背後藏著啥東西。”這女仆是公主這邊的人,說不定公主已經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了。丁睦不想讓關毅覺得他過於關心這畫,引開話題說:“我昨天看這院子裏的石頭都很劣質,好貨應該不在院子裏。”他是作為類似於“鑒定師”的職業進來的,但是,院子裏的石頭成色並不好——不光是院子裏,這城堡的石頭全部灰霧沉沉,看起來沒有一個好東西——在沒有好貨的情況下,他作為鑒定者的長處就消失了,也就幫不上關毅什麽忙。所以他在這個站點幾乎就是個……累贅。他幫不上男人什麽忙,還連累男人騰空幫他一把,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也加深了他換畫的念頭。“院子裏爆好貨的概率太低,”關毅接了一句,“這樣,小丁,你迴頭重點看一眼公主的王冠,我覺得她那個王冠很別致。”院子裏的貨完全不像是個裏山站點應該有的樣子,倒像是最外圍的站子該有的爆率。太反常了。所以關毅推斷,這站子裏不是沒有好貨,但,那好貨可能隻有很小一部分。這樣一來,難度就增加了。石頭的質量雖然提高了,但數量也相應地減少,這很可能會造成眾人為了一塊石頭鬥來鬥去,要是撤了霧還好,再怎麽鬥也不會讓陰山土著得利,可萬一他們這些人在撤霧之前啊先為了一塊石頭打起來,那這到時候,可就不止是讓陰山本地人看笑話了。搞不好連命都要丟掉。想到這裏,關毅跟倆人說了句:“做好待到十天的準備。”如果說上午的時候他們還隻是推測詩句和每個人即將遭遇的意外有關,那麽下午的時候,他們幾乎就能篤定了。吃飯的時候,什麽問題都沒有出,等公主吃下了最後一口,管家便宣布散席。在場的人很多,有陰山本地人,有外山人,還有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城堡每天都不斷有人進來,據管家說,這些都是公主的客人,除了兩天前進來的山外人,後來增多的人基本上都是山內人。所以在離席的時候必須小心地拉開凳子,從側邊離座。有人離座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跤,一不小心踩著了他旁邊一位洛可可風格打扮的貴婦的裙子,害她踉蹌了一下,裙撐撞到了旁邊的人。女仆正好在旁邊收拾餐具,她把盤子拿在手上,兩手端著,其中一手攥了一手把刀叉準備收進餐車。那被貴婦撞得重心不穩的人沒有支撐點,雙手下意識地揮開保持自己的平衡,腳底下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麽,一滑,身體猛一個前傾!他趴在了女仆手裏的叉子刀叉上,把女仆帶倒在地上。在場的人的喧鬧聲似乎都壓不住那眼球被捅破的聲音。幾乎所有人,在那一刻,都聽見了“噗”一聲。好像叉子插進了葡萄。葡萄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出了輕輕一聲“噗”的聲音。這人的身體在地上神經質地抖動起來,雙腿蜷曲,兩臂直伸,口中吐出帶著血液的沫,一聲喊叫都沒能發出。這抖動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最終,他的身體癱軟了,不再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