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好似在天上,在萬米高空,空氣稀薄,近乎窒息。他感覺自己猶如身處萬丈深淵,水壓逼人,肺葉灼燙。他伸手摟住那一抔星星,他伸手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水流,他伸手攥緊那一地碎片。地上,天上,一片白芒。前後,左右,盡是星光。前路漫漫,後路茫茫。他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又覺得自己想起了什麽,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麽,又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麽。他無失無得,無憶無忘。他看著那泛青的天,他吻著那發白的地,他摸著那透亮的水。他幾乎溺死在那深水裏,他快要眼盲在那白光中。彗星帶著長尾,直直衝著他撞過來,帶著無比的果決,狠狠地撞上他!一片塵埃落定,白光散盡。他終於閉上了他的眼睛。第261章 生日禮物早晨的時候,關毅按照自己的生物鍾自己醒過來,隻感覺神清氣爽,心裏都是饜足。丁睦在他懷裏睡著,沒有醒,臉色紅潤,看著沒什麽不妥。關毅探手試了試青年額頭的溫度,覺得正好,心裏稍微放心,按著習慣下樓晨練。等丁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家裏安靜,沒有人叫他,別人也不敢在關毅強調了要安靜的時候大聲說話。他就這麽被縱著一直睡,直到他睡飽。他躺在床上感覺了一會兒,前後除了有點酸脹之外,沒有明顯不適感,算得上比較舒服了。他在被窩裏睡不下去了,撐著手臂起了床,看見床旁邊有個垃圾桶,還沒滿,裏頭裝了兩個包裝,這就是昨天晚上他倆使的那東西,他看了一會兒,臉有點發燙,才慢慢吞吞地接了水洗漱,洗漱完就下了樓。“丁哥,你覺得怎麽樣?”常樂芙一臉激動又極力壓製的樣子給丁睦逗樂了。“我沒事兒。”丁睦總不能直接迴答說你哥哥的技術很到家,我倆昨晚春宵一度十分愉悅,“現在有點餓了,我吃點東西,你哥呢?”“我哥給你留了飯,他在院子裏頭呢。”常樂芙笑嘻嘻地說,說完就衝著院子裏喊:“哥!嫂子醒了!”她喊完之後悄麽聲跟丁睦叨咕:“哥啊,你迴頭勸勸我哥,他還生我氣呢,都一個月了,我怎麽說也為你倆的事兒出了力了吧,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常樂芙已經發現自己又被拉黑了,感覺自己真是世上最慘西皮粉,不光要貢獻自己的錢替她哥買教程雨衣,還要被她哥拉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麽就不能將功折罪功過相抵了?!丁睦樂不可支,覺得這對兄妹忒有意思,說:“你哥我可管不了。”不光管不了,他昨天還被管著不讓那什麽和那什麽。“啊——”常樂芙哀嚎一聲。正好被剛推門而入的關毅聽見了,他皺著眉頭,好歹給了自己妹妹一個好臉,問她:“你怎麽還沒刷碗?”等常樂芙被轟走了,他才跨步到丁睦的椅子邊上,挪近了凳子之間的距離,悄麽聲問他:“怎麽樣?疼不疼?我今天早上看著沒怎麽腫……”丁睦都快燒紅了,死命扯著關毅的袖口壓他話說:“我不疼,你小點聲行不行!”“我覺得我聲音挺小了……真不疼?”關毅還是不放心,畢竟從外界看隻能看見表麵,真正的內在隻有青年能感覺得到,要是有什麽事兒,他肯定不放心。“不疼,”丁睦搖頭,“得虧你昨天及時刹車,沒做太多,不然我今天肯定得歇。”關毅也跟著迴味,咂麽著嘴說:“我覺得咱們後期可以對姿勢和工具進行一個設計,頭一迴咱倆都沒啥經驗,以後多練練就好了……”丁睦聽不下去直接捏了塊饅頭皮子堵這人嘴。關毅把那饅頭咽肚去之後,又開始了,貼著丁睦的耳朵說:“哥不想你用饅頭堵嘴,哥想親你。”丁睦氣得又給他撕了快饅頭皮,說:“我吃饅頭,你就吃皮吧。”“你給哥塞的,就是斷腸紅哥也當零食嚼了。”關毅笑了。三十年的老鐵樹頭一迴開花,逮著機會就開始犯勁,在他知道了其中的滋味兒之後,渾身都散發著春天的氣息。果不其然,人類一年四季都是發情期。倆人磨磨唧唧地吃完了飯,哪都沒去,啥也沒幹,要麽一個人窩在另一個人懷裏看書,要麽一個人躺在另一個人膝蓋上看電視,看累了揉揉眼睛閉上睡覺,連電視都不用自己關掉,等到再醒來,第一眼見到的,還是自己心裏那個人。性是最好的感情升溫工具,它發於肉體,長於靈魂。隻有愛,沒有性,感情很快就會降溫;隻有性,沒有愛,在高潮過後,就會陷入無盡的空虛。擁有性和愛的感情更和諧。這是丁睦昨晚感覺到的東西。他靠著關毅的胳膊,裹了裹腿上的毯子,心不在焉地一邊看書一邊捏男人的手,冷不丁聽見這人問:“一周以後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點什麽嗎?”丁睦在上學的時候雖說沒談過對象,卻也是被人追過的,他見過種種打聽生日禮物的方法,沒有一個像男人這麽直來直往,一點都不講驚喜情調,反而挺舒服。“我想……”丁睦想了半天,搖搖頭說:“要是平時讓我想想要什麽,我一下就能想出幾個,突然問我這個,我有點懵,想不出來。”“也是,那時候咱還有兩天就進山了,怎麽都有點倉促。”關毅想了想,覺得在進山之前開個生日會什麽的,好像在慶祝進山一樣。誰想進山呢。第262章 琥珀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