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林被查抄了,書坊也被封了,隻有不起眼的夜香閣留存了下來。


    總是充滿著愛恨情仇的江湖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從來沒有這般安靜過。


    一天,兩天,十天,二十天。


    從朝堂到民間,每個人都能感覺到氣氛的壓抑!


    “郎君,金國發生動亂了,有一批人組成了遊擊隊,專門打擊金人勢力的!”


    一家四合院裏,王學斌靠在樹下看著屠龍術,聽聞陳管家的話,接過情報感興趣的看著。


    “全真教丘處機組織發動遊擊戰,秦地已陷入一片烽煙!”


    王學斌看見這條情報笑出了聲。


    “哈哈,沒想到全真是最先行動的,也不知是王重陽放棄傳教了,還是長春真人自己行動的!”


    陳管家見到王學斌的笑容也跟著笑道:


    “郎君,那我們提供幫助麽?”


    王學斌聞言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當然,讓咱們在金國範圍的人過去接觸,提供物資與情報,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陳管家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猶豫的不知怎麽開口。


    王學斌吩咐完沒有聽見迴話,奇怪的扭頭,看見陳管家那副糾結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怎麽了,有話直說,不要憋著!”


    陳管家深唿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道:


    “郎君,書坊的夥計們聯名上書了,他們想先一步發動革命!”


    王學斌聞言一愣,沉默了,半晌,他開口問道:


    “他們...做好犧牲的準備了麽?”


    陳管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取出一份請願書,這封請願書隻有簡單的八個字,在王學斌心裏卻重如千斤。


    “革命犧牲,自我輩始!”


    下麵簽著一個個名字,每一個名字上還有一個褐色的手印,他知道,這是血跡,這是一封血書!


    王學斌站起身,雙手捧起這份血書,來到了書房,將他小心的封存起來,隨即坐在凳子上,緊閉雙眼,仰頭皺眉沉思著。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一錘桌子說道:


    “老陳,即日起,資源全部交由你處理,記得,要把資源全部用到革命事業上,夜香閣也由你把持!”


    陳管家聞言有些不知所措。


    “我......”


    王學斌打斷道:


    “不要猶豫,你們都是第一批接受思想熏陶的人,都很有能力,你們可以做到的!”


    說完一把抄起大明十四勢,綁在背上,抖擻了一下精神說道:


    “我去為大家再加一把火,告訴同誌們,多加小心!”


    說完,出了門去,王觀瀾又要重出江湖了!


    十月,王觀瀾再現江湖,引起一片軒然大波,朝廷發現全力追緝,王學斌過上了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的生活。


    與此同時,江州、蜀州,有人舉事,但很快被反應迅速的朝廷剿滅了。


    之後,朝廷將屠龍術定為禁書,持有者抄家滅族!


    一時間,各地風聲鶴唳,天下波瀾漸起。


    王學斌與朝廷僵持,士大夫也沒閑著,觀瀾莊園與田產被史彌遠所占,書坊裏搜出的錢財紛紛被上下其手。


    產業被搜刮完了,他們的視線轉移到高產作物上,一時間所有世家大族紛紛種植此物,使的原本就發展迅速的作物,瞬間天下皆聞。


    所有先進生產技術類書籍紛紛被壓製,高產作物加了重稅,同時,日益增多的糧食將糧價打成塵埃。


    市場上糧食越來越便宜,農民的糧食賣不上價錢,種一年地不夠交稅,百姓的財富再次被搜刮,貧富分化加劇,社會矛盾日益尖銳。


    次年六月,十三個家族被人舉報私藏屠龍術,朝廷聞風迅速派遣駐軍前往抓捕,未經審訊,全部株連。


    十三家個家族的產業被人搜刮一空,至此,天下舉報成風,朝廷寧抓錯不放過,短短兩個月,斬殺近萬人,至此天下板蕩。


    各州紛紛舉事,短短半年,南宋一片烽煙。


    不僅僅是南宋,金國現在也亂成了一團,遊擊思想被武林人士玩出了花。


    將運動戰和麻雀戰運用的出神入化,而且是有針對性的對女真族進行殺傷。


    金國各個階層亂成一團,皇帝的政令已經出不了都城了!


    “洪兄,好久不見!”


    華山,王學斌再次來到了這座山,金宋二國已經沒有精力顧忌他了,自從一個月前他斬殺了四大先天高手之後,就再也沒人追捕了。


    這兩個人已經是宋朝最後能夠調用的高手了,其他門派朝廷已經掉不動了。


    兩年的時間,王學斌將宋朝的威嚴踩了個底掉,現在各個地方要麽擁兵自立,要麽鬧革命,沒有一處安生的。


    “觀瀾先生?你在看什麽?”


    洪七一臉不忿的看著王學斌問到。


    丐幫也有大批人員參與革命,他這個丐幫幫主就像擺設,現在丐幫的矛盾已經不僅僅是汙衣派和淨衣派了,革命派和造反派的衝突更加激烈。


    王學斌看著山下的風景,笑著說道:


    “我看的是燎原之火!”


    洪七諷刺的說道:


    “怎麽樣,天下大亂,觀瀾先生滿意了?”


    王學斌沒在意他的語氣反問道:


    “你知道現在天下多少勢力麽?”


    洪七搖了搖頭,他已經三個月沒跟丐幫聯係了,此次來華山也是為了口腹之欲,沒想到正巧碰見王學斌。


    王學斌說道:


    “還剩四股勢力,朝廷是一股,已經是苟延殘喘了,叛軍是一股,原先被壓製的武人,一朝得勢,狠厲無比。


    剩下兩股均是革命黨成員,一派是武林勢力,一派是百姓勢力!”


    說著他扭過了頭,看著洪七說道:


    “短短兩年,天下就變成這般模樣,洪兄當真覺得我王某有這麽大的本事?”


    洪七說道:


    “你觀瀾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什麽事做不出來?”


    王學斌搖了搖頭說道:


    “我哪有什麽經天緯地之才?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言論古人都知道,但是統治階級不當迴事,百姓被愚弄,我隻是提醒了他們一句而已。


    隻是告訴了他們,他們的力量有多強大,這個問題他們沒有考慮過,有人替他們考慮了。


    告訴他們可以過什麽樣的日子,他們有什麽樣的能力!”


    說完他輕笑道:


    “統治者攝取著百姓創造的利益,卻不為百姓謀福利,憑什麽?”


    洪七訥言了,他扭頭看向山下,喃喃地說道:


    “這得死多少人啊!觀瀾先生,你竟然一點憐憫心都沒有,好硬的心腸啊!”


    王學斌嗤笑了一聲:


    “憐憫?憐憫什麽?”


    “什麽?”


    洪七沒有明白王學斌的意思,開口問到。


    王學斌又重複了一遍:


    “我為什麽要憐憫?


    他們為了自己的未來而浴血奮戰著,我為什麽要憐憫?”


    “可...可是...”


    聽到王學斌的話,洪七不知該如何反駁。


    “可是,他們都是百姓啊!”


    王學斌聽到這句話,扭過頭來,盯著洪七。


    “誰不是百姓?難道我不是麽?”


    “洪大幫主!那些革命黨人就是你口中的百姓!


    那些為了同誌與信仰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就是你口中的百姓!


    那些為了美好的未來與封建勢力浴血奮戰的人就是你口中的百姓!”


    “你憑什麽瞧不起他們!


    百姓?


    你不是百姓麽?”


    洪七徹底無言了,他笨拙的辯解道: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王學斌搖搖頭說道:


    “洪幫主,你也隻是被那些革命義士保護的芸芸眾生之一罷了,你沒有資格與他們相提並論,他們的信仰,遠不是你能理解的!”


    說完。王學斌扭頭下山了。


    洪七見王學斌離去了,連忙張口問道:


    “觀瀾先生要去哪裏?”


    王學斌沒有迴頭,淡淡的說道:


    “參加一個會議,一個能決定華夏未來的會議,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人不見了蹤影。


    洪七腦海裏激蕩著王學斌的話,默默的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已經有些破損的屠龍術,自嘲的說道:


    “老叫花呀老叫花,讓你不學無術!哼!”


    說完隨意往地上一坐,抱著書再次翻看起來,連饕餮的興致也沒了。


    夕陽西下,殘陽照在洪七身上,猶如石雕一般。


    但石雕下那勃勃的心跳,卻迸發著無盡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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