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看著擺放在眼前的手術合約,手顫抖著,無法簽下自己的名字,護士忍不住催促:“快點,後麵還有人等著呢。”


    她咬咬牙,有水霧湧上眼睛,視線變得模糊,心口發緊,遲疑著拿起筆,手發顫的寫下名字,最後一筆落下,她緊緊的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護士可不管那麽多,看一眼她簽的名字,隨後拉她進裏麵的手術室,陰暗的手術室裏,四五名穿戴手術服的醫者圍在手術床前,見江暖橙進來,命令她把褲子全部脫掉躺到手術床上。


    江暖橙看到那些冰冷的器械,內心一陣驚慌,走到了這一步又無法迴頭,隻能硬著頭皮脫掉褲子躺到床上。


    麻醉師手拿一支麻醉針站在她旁邊,所有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楚他們的麵目,她們圍著她,她們都是劊子手,不知道多少未成形的生命死在她們手裏。


    江暖橙一陣膽寒,若這些人是劊子手,那她就是幫兇!


    “準備好了,要打麻醉了。”


    江暖橙盯著那支靠近自己的麻醉針,她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淚從眼角滑落,她在心裏默念,對不起,孩子。


    宋欣露在外麵等待,這不過是幾分鍾的手術,從此以後江暖橙都別想要孩子了!她瞥一眼這老舊的小診所,嘴角彎起陰森的笑。


    沒多久,躺在床上的江暖橙被推了出來,宋欣露迎上去,問道:“她怎樣?”


    “送去休息室讓她緩一下。”護士不冷不熱的道。


    休息室裏,護士離開後,宋欣露站在江暖橙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躺床上的人,視線移到她的肚腹,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麽?


    嗬嗬,真是太好了,江暖橙,你的孩子也沒有了,沒有了!


    她看見江暖橙羽睫上還沾著傷心的淚珠,內心暢快無比,江暖橙終於知道失去孩子是多麽痛苦的事情了嗎?


    宋欣露雙目湧起殘忍的猩紅,她終於為她的孩子報仇了!


    麻醉藥的藥效過去後,江暖橙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宋欣露關切的目光,她張嘴,難以說出口第一句話,宋欣露先說:“暖橙,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適?”


    江暖橙直視眼前的好友,雙眸好像沒有了聚焦,眼裏什麽都沒有,機械的搖搖頭,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那你躺一會,身體好些了我們就離開。”宋欣露想幫她蓋好被子,江暖橙卻先一步掀開被子,她慢悠悠的坐起身。


    “你要做什麽?”宋欣露驚訝。


    “我沒事了,現在就走吧。”江暖橙情緒低落。


    “可是你才剛做了手術。”


    “沒關係,走吧,我們離開這裏,我無法繼續在這裏呆多一秒。”她那麽急切,是要離開這個殘忍傷心之地嗎?


    宋欣露認為她定是為失去了孩子而傷心,也不再勉強,聽從她的意思帶她離開。


    兩人迴到住處,宋欣露扶她迴房間躺下,然後說:“你休息,我去煮些補血的食物給你吃。”


    江暖橙依舊沒說話,神情呆滯的躺在床上,宋欣露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後,她眼珠子轉了轉,終於有了靈魂一般,手掌覆在肚腹上,極輕的一句呢喃:“寶寶。”話音落下,淚水跟著滑落。


    江暖橙休息了一天就開始正常工作,新電影將會在國外上映,在這之前,他們會舉行媒體見麵會,主演當然要出席。


    宋欣露暗地裏和韓千雅聯係,江暖橙流掉孩子的事她第一時間告訴韓千雅,接下來兩人就等著江暖橙新戲見麵會的到來。


    韓千雅說過要江暖橙徹底滾出a市滾出娛樂圈,這一次就是給江暖橙的最大打擊。


    媒體見麵會很是隆重,上百家媒體記者抵達現場,可見他們這部新戲的火爆程度還在持續。


    江暖橙已經開始熟悉見麵會的流程,先宣傳新戲,然後是媒體的提問時間,當然他們提的問題都必須圍繞戲份,其餘私人問題不會迴答。


    江暖橙坐在言非彥和沈譯中間,她狀態不太好,特意讓化妝師幫她上了很厚的粉底,這才掩蓋了她糟糕的臉色。


    舞台上放下幕布,現在是放電影宣傳片的時間,看了這個後媒體就可以開始提問了。


    現場的燈光暗下來,眾人全部把目光投到幕布上,趁這個時候,言非彥輕聲問江暖橙:“你今天看起來狀態很不好,等下能迴答記者刁鑽的問題嗎?”


    江暖橙微側首看向他,暗忖自己有表現得那麽明顯嗎?他怎麽就看出她狀態不好?


    剛想做出迴答,台下的媒體記者忽然發出驚唿,無數閃光燈猛然亮起,他們在拍照。


    江暖橙以為他們是看見宣傳片裏大尺度的畫麵才那麽驚訝,可言非彥忽然神情驚詫的說:“暖橙,你快看!”


    江暖橙不明所以的轉頭看身後的幕布,這些子連她自己都驚滯了,那上麵放的根本不是什麽電影宣傳片,而是不堪的照片,都是關於她的照片!


    前麵很多是她在夜店工作時被拍的照片,照片裏,她身著工作的製服,被男人擁在懷裏灌酒,畫麵淩亂曖昧,她旁邊還圍了一群猥瑣的男人。


    江暖橙不否認那是她,她曾在夜店裏當啤酒推銷樣,偶爾遇到不講理的客人拉住她灌酒是有的事,隻是現在被放出來,那隻會讓人誤認為她是混夜店的陪酒女郎!


    還有她衣著暴露的在pub裏跳豔舞的相片,她被客人強拉著跳舞的相片。


    這些都是她拚命做兼職時候的事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相片?她竟然一無所知。


    隨著而來的一張相片更令人驚愕,確切的說那是一張人流記錄單子,上麵清楚的寫著江暖橙的名字,手術那一欄清楚的寫著無痛人流,時間是最近的日期!


    霎時間台下一片嘩然,那些相機哢嚓哢嚓的聲音此起彼伏,江暖橙大腦一瞬間空白了,她死死的盯著那張相片,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有汗滴露。


    言非彥和沈譯都無比驚滯,他們不敢相信的看向江暖橙,那目光都是看向她的肚子,她懷孕了,還做了人流?


    沈譯暗沉著臉大喝暫停播放,可此時場麵混亂根本不受控製,幕布上放了人流單子緊接著是她證明她懷孕的單子,有b超圖和醫生的結論,壬辰十二周。


    這時候有錄音傳出來,那聲音是經過處理的,聽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隻知道這人在爆料,說江暖橙早就被富商包養,她以為懷了富商的孩子就能從情人的身份轉正,孰知富商根本不承認她的孩子,她被逼著做人流,還說江暖橙早期是在夜店裏當三陪,是因為潛規則才上位,那些相片和單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人的聲音一消失,幕布上的影像跟著消失,記者們第一時間圍堵過來,四麵八方而來的追問:“江暖橙,你當真在夜店當過三陪女?”


    “江暖橙,你被哪位富商包養了?”


    “江暖橙,你要給大眾一個解釋嗎?”


    此刻的江暖橙完全懵了,慌亂了,她坐在那裏根本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言非彥和沈譯見記者圍堵上來,兩人一人一邊扶起江暖橙,帶她快速離開,記者還在後麵緊追不舍,保安及時衝過來隔開記者。


    總之場麵混亂得一發不可收拾,這個爆料比電影有看頭多了,畢竟電影是假的,這才是真人真事。


    好不容易,江暖橙在護衛下躲開記者的圍堵,但他們知道記者很快會追上來。


    “你帶她先走,我來引開記者。”言非彥讓江暖橙和沈譯同坐一輛車,他們先開車走。


    他慢一步,看見有記者出來後才坐進他的車裏開車走,後麵的記者自然都追著他的車去了。


    沈譯的車開得飛快,一邊注意路況一邊打電話安排,他想阻止記者把今天的報道發出去,但這是大新聞,他沒有強硬的勢力根本無法阻止瘋狂的記者。


    江暖橙除了臉色過分蒼白之外非常的冷靜,她一直在想,是誰,是誰收集了那些相片,又是誰把她的手術單子都拍下來?


    這件事她做得很隱秘,除了幫她做手術的醫生,根本無人知道,對了,還有宋欣露知道,可宋欣露是她最好的閨蜜,她沒理由懷疑,也找不到她這樣做的動機。


    她雙手捧住臉,臉蛋深深的埋在手掌心裏,她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將是一場暴風雨,就如當初喬巧被人放出豔照那樣,封殺是毫無懸念了,因為那些相片都是真的,雖然真相並非那樣。


    這次又是韓千雅在對付她嗎?可是韓千雅怎麽知道她懷孕?怎麽有她的壬辰記錄和手術記錄?


    她想得腦子都快爆炸了!


    沈譯的車開到郊外停下,這裏人煙罕至,他停了車,無法解決記者報道的事已經讓他很煩躁,他轉頭看一眼江暖橙,看見她臉白如鬼,深深的皺起眉,他按捺下那些要脫口而出的問題,繼續打電話找人想辦法壓下那些報道。


    江暖橙突然說話了:“不要再打了,沒用的,這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你阻止不了媒體報道。”


    沈譯驟然望向她,眸光沉如冷潭,他咬緊了牙關,好一會才擠出那些話:“江暖橙,那些都是真的?你懷孕了,還去做了人流手術?”


    江暖橙沒有看他,目光平靜的直視前方,低聲說:“是。”


    沈譯猛吸一口氣,內心的焦躁更加厲害,他粗喘氣息,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又問道:“那麽被富商包養呢?說的是你和厲漠西嗎?”他還是控製不住最後那句話拔高了聲音。


    江暖橙驀地轉頭對上他沉沉的視線,她手指一下子蜷縮,她直視他,卻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言非彥帶著那些記者跑了好幾條街道才甩開他們,他看一眼後視鏡,已經沒人跟著了,他鬆一口氣。


    緊跟而來的是腦子裏出現剛才看見的爆料,江暖橙最近做了人流手術?看來他給江暖橙請新助理是功虧一簣了,隻能說她留了一個炸彈在身邊,那就是防不勝防了。


    誰會想到江暖橙會懷孕?這種私密的事她也不會告訴橘子,難道說這是天意嗎?江暖橙這顆棋子徹底沒用了。


    他能想到江暖橙接下來要麵對什麽,他皺了眉,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隻是,厲漠西會出手解救她嗎?


    就如江暖橙所言,這是人為的精心策劃,誰都無法阻止那些報道,一時之間,江暖橙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她那些在夜店放浪形骸的相片以及做人流的記錄被放出來,還有她被富商包養這種醜陋的事。


    她徹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她引起了公憤,被要求封殺以及喊她滾出娛樂圈。


    事件在持續發酵,江暖橙已經無法出門見人了,她也不去看那些評論,經曆過喬巧的事件,她知道輿論有多傷人。


    她想要做的是抓住那個陷害她的人,她確信韓千雅無法得到她的手術單,隻有能接近她的人,並知道這件事的人才有機會拍下照片。


    隻是,事情爆發後宋欣露就不見了,沈譯和言非彥都派人去找,到了現在還是沒找到。


    江暖橙頹然的窩在沙發裏,她一直安慰自己說不會是宋欣露做的,她們是那麽好的姐妹,宋欣露不忍心這樣對待她的。


    一天一夜過去後,宋欣露還是沒出現,去尋找的人都說沒有消息,倒是有劇組的人說在見麵會後見到她匆匆上了一輛車。


    江暖橙已經無法繼續自欺欺人,她這下也想明白了,為什麽會有夜店的相片,宋欣露一直和她住一起,偶爾宋欣露會來做兼職的地方找她,那時候她就用手機拍了相片。


    江暖橙記得宋欣露當時說,拍下相片是為了證明那些人欺負她,找警察來也不怕沒證據。


    如今卻成為攻擊她的證據!


    為什麽,她們不是好閨蜜好姐妹嗎?為什麽要這樣陷害她?


    難道她身邊連一個最親的人都不能有嗎?母親的厭惡已夠讓她傷心,為什麽連最好的朋友都要出賣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江暖橙心裏湧起一陣陣的絕望,她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狼狽,難道她真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哀悼,突然一通電話打進來,她看見那個號碼驚住,這個時候他為什麽打電話給她?


    她遲疑著拿起手機,躊躇了一下才接通電話,她把手機放到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喂。”


    男人寒冷如冰的聲音:“我要見你。”


    江暖橙張了張唇,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聲音後那些委屈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哽咽,她平靜說:“抱歉,我現在不方便……”


    “不是說見麵就簽離婚協議嗎?”男人帶磁的嗓音又低沉了好幾分。


    江暖橙下意識捏緊手機,整個人的精神被他這話一扯,他這個時候要見麵就是為了談這個嗎?


    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悲哀了,死水一般道出話:“好,在哪裏見?”


    掛斷電話,江暖橙沒時間悲傷,用冷水衝洗臉,讓自己提起一點精神,戴上一副遮住半張臉的黑超就出了門。


    隱秘的私人會館裏,在黑衣人的帶領下,江暖橙進到裏麵,一片翠竹作為裝點的地方,男人坐在藤條椅裏,前麵的檀木茶幾上擺放著一套茶具,茶水已經煮好。


    看見他的那一刻,江暖橙微怔,不過是三個月不見,卻仿佛隔了一個世紀,他還是那樣冷峻淡然,遠遠就傳遞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可如今的她,好失敗。


    領路人微欠身,隨後退下,江暖橙走過去,坐到他對麵,厲漠西俊臉沉冷,看她的目光沒有任何溫度。


    “你終於肯見我了。”江暖橙先出聲,之前他讓離婚律師來找她簽字,她知道他對她有誤會,想當麵解釋才說見麵就簽字。


    後來離婚律師沒再找她,她忙自己的事也暫時放在一邊,今日,她出事了,他倒是願意見麵了。


    厲漠西鷹目盯著她,她沒有摘下臉上的黑超,看不見她的眼睛,但能看見她臉色蒼白,她……比之前瘦了一圈。


    他心頭一緊,暗咒自己為什麽要關注她瘦不瘦?這些都不是她自找的嗎?


    “孩子是誰的?”他冷不丁的冒出問話,像是質問。


    江暖橙身形一顫,透過墨鏡看向他,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眼睛,可仍然被他犀利精爍的眼眸盯得心尖揪緊。


    “你為什麽關心這個?”江暖橙淡淡發問,他現在不是和韓千雅在一起嗎?不,他們至始至終都在一起,她對他而言隻是個過路人,他不會要那個孩子的。


    而且,她憤恨韓千雅!


    厲漠西眼眸驟然淩厲,盯著她透出一絲譏諷:“是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對不對?你在身為人妻的時候卻和外麵的男人……”他一想到當初看見的那些相片就騰起怒焰,真是該死,他恨不得掐死他們!


    江暖橙,她是個背叛者!


    她明明背叛了他,可他竟還容忍她到今天!


    江暖橙臉色一變,大聲反駁:“我沒有!那根本就是個誤會!”


    “誤會?壬辰十二周,不就是三個月嗎?三個月前你和他,你們,你背叛了我!”厲漠西目光如劍,冷利得要刺穿她。


    江暖橙一時啞口,怔怔的注視他,到了今天他還是這樣認為的嗎?認為她背叛了他?


    “無法反駁了?為什麽不留下那個孽種?是怕留下你背叛我的證據嗎?”他已經被憤怒的魔鬼掌控了,說出的話全都是怒極了的尖酸刻薄。


    江暖橙瞠目,孽種嗎?他認為那是孽種?也許是吧,她本身就是令人唾棄的孽種,她懷的孩子在他看來也是難以接受的孽種。


    她軟了下來,原本想開口的解釋都不必要了,她沒什麽力氣的說:“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好了。”


    厲漠西的臉頓時陰霾不已,還真的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孽種!


    “不是說要我簽字嗎?協議書呢?”江暖橙無力再與他爭執,他的那些話已經讓她心痛得無法再做掙紮反抗。


    厲漠西眼眸閃過戾氣,她果真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一絲真心,他們還沒領證她就想好了離婚,真是諷刺。


    他將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文件袋丟過去給她,冷冷道:“快簽,簽完就滾。”


    江暖橙忍著他的厭惡,平靜的拿出文件袋裏麵的離婚協議,裏麵的內容她都沒看一眼,直接拿起筆,翻到最後一頁,筆尖就要碰觸到紙張時,她手頓了頓,她看著簽名處,隻要一落筆,他們這段荒唐的婚姻就結束了,沒人知道他們曾經是夫妻。


    她忽然想起那一夜,他在韓千雅麵前擔保她的清白,不問緣由的相信她,他說,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相信她。


    她震驚又感動,可是,他的信任為什麽隻是那一瞬?


    現在,他已經完全不相信她了吧。


    她自嘲的一勾唇,筆尖輕觸紙麵,落下她的名字。


    結束了,她與他到此結束了,從此各安天涯,墨鏡後麵的雙眼徒然紅了眼眶。


    厲漠西一直盯著她握筆的手,在她放下筆的那一刻,他抿緊了嘴唇,他本想問她就不看一下協議內容嗎?突然發現自己無法發聲。


    江暖橙簽了名字很自覺的起身,淡淡道:“好了,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我祝願西少你以後和你愛的人幸福美滿,而我,也能遇到一份良緣。”


    她說完便拿好自己的東西與他告辭,轉身的那一刻,她深深的吐氣,好像一個新的開始正拉開序幕,她和過去的一切都告別。


    厲漠西側首睨著她離開的背影,她最後的話迴蕩在他耳邊,良緣?她還想找什麽良緣?他此生都不幸福了,她憑什麽還能找良緣?


    江暖橙果真被封殺了,並被娛樂圈的人聯合驅逐,她攔截韓千雅的計劃宣告失敗,她心灰意冷,她滿懷著憤怒去找韓千雅。


    在韓家門口,韓千雅趾高氣揚的斜睨眼前落魄不堪的江暖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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