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湯斯蘭放下手裏的刀,站了起來。


    笑容甜美的看著他。


    翟連元:“……”


    汗毛莫名冒起。


    “翟前輩知道我的身份嗎?”


    “湯斯蘭。”


    “我是南城湯家的人,湯征,是我的父親。”


    “……”


    所以。


    “最近湯家好像有不少的動靜。”


    “你這話……”翟連元蘋果也不啃了,狹長的黑眸微眯,餘光瞥了過去。


    湯斯蘭聳肩:“我就是聽見家裏人說到翟家,我以為翟前輩知道些什麽。家裏的事,他們向來都不希望我插手,說是保護我。我就算是沒有什麽能力,也想要幫他們一把。雖然我是湯家的私生女,但是家裏人對我都很好,我總想著有機會報答他們。”


    翟連元:“……”


    他覺得,這話有點似真似假。


    湯家有個私生女的事他知道,隻是在上流貴圈裏並沒有見過,湯家四年前突然接迴來,也沒有公布於眾,隻有一些上層人物才聽到一些風聲,後來慢慢的才傳開一些。


    所以,湯斯蘭也並沒有說謊。


    “如果翟前輩知道些什麽,我還是希望翟前輩能夠告知。”


    翟連元看她的眼神有些變了。


    湯斯蘭站在那裏,由他打量。


    她坦蕩蕩,一點說謊的痕跡也沒有。


    翟連元慢慢的將手裏的蘋果渣丟進垃圾筐裏,“我倒是很樂意幫斯蘭,但你說的那些恐怕是湯家跟翟家的往來生意,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個混娛樂圈的老臘肉,家裏的生意也沒有我的事。”


    “原來是這樣,”湯斯蘭明顯的目光上下挑剔的看了過來。


    “……”


    翟連元覺得湯斯蘭剛才那個眼神,有些輕視……


    呃,應該就是輕視。


    他也確實是富二代沒有錯,他承認。


    “那我就不打擾翟前輩休息了,翟前輩好好養傷,期待下次我們的再次合作!”


    湯斯蘭笑眯眯的擺手。


    翟連元劍眉微微上揚,勾唇笑道:“我也很期待!”


    門關上,翟連元臉上的笑容立即斂盡,眸光銳利如刀的投向床頭的一個攝像頭上。


    “聽到了?”


    對著攝像頭,翟連元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對麵的人當然不可能迴答得了他。


    “哢嚓!”


    他的尾音剛落,門突然又被打開。


    翟連元倏地覆上攝像頭,那動作快,但重新返迴來的湯斯蘭卻看見了。


    翟連元撲出去的動作一僵。


    湯斯蘭笑得完美:“翟前輩,要幫忙嗎?扶你上廁所我還是可以幫得上忙的。”


    “……”


    翟連元眉心一抽一抽的,慢慢的放鬆下來,“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


    湯斯蘭走過來,扶起翟連元,拿著吊瓶一起送進廁所。


    看著關上門的廁所,湯斯蘭站在被花束蓋住的攝像頭側麵,順手就將上麵的水杯一翻。


    轉身出門。


    門關上,廁所裏的翟連元就出來了。


    來到床頭邊看到倒下的水杯,疑惑了一下,他迴想自己撲過來的動作,並沒有動到這個水杯,所以,這水杯是湯斯蘭扶自己之前碰倒的還是後麵才倒?


    湯斯蘭站在走廊外,抬頭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上去,屏幕前,出現了湯斯蘭精致的麵容。


    江海樓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女孩,眸光深邃。


    湯斯蘭是順著上麵的攝像頭走上去的,站在攝像頭麵前,觀著那個閃動的紅點,這跟別的攝像頭不同。


    “斯蘭!”


    施華看過那些人後就匆匆趕了迴來,看到站在那裏看著攝像頭的湯斯蘭,趕緊跑上來問:“怎麽樣?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他連床都下不了了,華哥覺得他能對我做什麽。”


    “咳,”施華有些尷尬的道:“不能動手動腳還能動嘴。”


    “……”


    湯斯蘭指了指上麵的攝像頭,再指指另一邊的普通攝像頭,疑惑道:“華哥不覺得這兩個攝像頭裝得有些怪嗎?”


    施華跟著看了一眼:“……”


    她是不是太無聊了,研究起攝像頭來了。


    湯斯蘭看了攝像頭一眼,覺得對麵有人在盯著自己。


    坐在屏幕窺視著女孩的男人轉過了輪椅,滑向了窗邊,抬起一直在嗡嗡作響的手機。


    是江海鬆。


    “海樓,秦叔的事是不是真的?”


    “什麽事。”


    “你在南城不知道?”


    江海鬆的聲音聽上去可是一點也不悲傷,反倒有一些興災樂禍。


    秦永東和江海樓鬥了起來,對他們大房來說是件好事,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了,大房就坐收漁翁之利!


    大房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響!


    江海樓知道對方是來探聽,沒有戳破。


    “秦叔的事,二哥不是更清楚。”


    “海樓,我們兄弟幾個打打鬧鬧就算了,但秦叔是你大伯的拜把兄弟,也跟二叔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秦叔是我們江家唯一留下來的長輩了,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江海鬆似乎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正苦口婆心的跟江海樓說教!


    還以為他是道教徒呢,幹著那些事,一邊給人說這些慈悲話。


    “我還有點事。”


    江海樓也不等那邊說話就掛斷了。


    江海鬆看著掛斷的電話,靠到座椅上,兩手交叉在前麵,陷入沉思。


    從江海樓的反應來看,南城發生的事真的跟江海樓有關,或許這就是江海樓親手策劃的。


    姓秦的人損失慘重,連他身邊的保鏢都進醫院了。


    看來鬥得很厲害。


    他們這邊是不是要加點調味劑?


    江海鬆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


    迴到屏幕前,湯斯蘭已經離開了醫院,江海樓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聲冷:“去看看。”


    黑暗裏,有人行動了起來。


    湯斯蘭從醫院出來,那些記者還沒有走,擋在前麵問了好些關於翟連元的問題,無非就是關心翟連元的傷勢。


    又拿前麵的“緋聞”來逼問她,施華都被問得生氣了湯斯蘭卻笑眯眯的迴答著對方,說那是有心人想要陷害自己。


    前麵的記者馬上就聯想到了入獄的柳俐,再看微笑的湯斯蘭,突然覺得湯斯蘭善良得讓人心疼!


    湯斯蘭溫聲讓他們迴去休息,說了一大堆好話,聽得施華都替那些記者感到同情。


    記者看著眼前好說話的女孩,又聽了對方關心他們身體的話,感動得紅了眼眶。


    終於有個人能理解他們做記者的辛苦了!真不容易!


    施華繃著臉站在一邊,不說話。


    其實這樣的小場麵,湯斯蘭完全可以自個應付過去,之前搞掉柳俐還有那些緋聞都是她憑著一己之力解決的。


    施華覺得慚愧,他這個經紀人好像都沒有幫上什麽忙。


    在醫院門口耽誤了不少時間,湯斯蘭出來時,已經很晚了。


    “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經紀人。”


    施華鬱悶的說。


    湯斯蘭笑道:“怎麽會不需要,要是沒有華哥在,我這個小明星就混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少吹了。


    施華不知道應不應該欣慰。


    “湯小姐。”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來擋在前麵。


    江海樓的車就在那邊停著,湯斯蘭一抬頭就看到了。


    湯斯蘭薄唇一勾,“華哥先迴去。”


    “你又……”


    有保鏢在這裏,施華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然後交代一句:“明天早上還要拍戲,別折騰太晚。”


    破罐子破摔,施華也不求他們能夠避著點了,時間長了,遲早是要曝光的。


    他想,有江海樓的勢力在,就算曝光了也沒有什麽影響。


    動動嘴皮子就能夠解決的事,施華覺得自己沒必要計較那麽多,這時候這麽想,等迴到了家裏,施華又覺得頭疼了。


    湯斯蘭聽懂了那句“別折騰太晚”的意思,臉皮有點熱,又想起自己那句不著調的話。


    車門打開,湯斯蘭剛坐穩車子就飛馳了出去。


    湯斯蘭側目看著身邊的人,挪了過去,靠近他,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很好聞。


    “江先生不是說最近沒有空過來見我嗎?”


    “不想見?”


    “怎麽會,巴不得江先生天天來!”


    湯斯蘭大著膽子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頭枕到他的肩頭上,用腦袋蹭他的臉。


    有這麽個軟柔女孩貼在身上,江海樓就算是想要靜下心來處理手頭的工作也困難。


    索性,江海樓往後一靠,讓她靠得舒服點,手拿起平板看起了股價……


    車裏的氣氛越來越溫和,沒有任何的聲音,呆在一起的兩人卻給人一種不言自有種和諧感流淌!


    雖然還談不上是溫馨,卻比溫馨有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忙碌了一天,白天演了別人,在這樣難得的氣氛裏安靜的呆著,湯斯蘭覺得很舒服!


    就算不說話,她也想要一直這麽呆下去!


    更願前麵的路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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