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裏扭起來,還在說著,“我不要跟你睡!”

    他一聲不吭,隻是把她塞進被子裏,看她還在不安分的扭,他低下頭,一下覆住了她的唇。夏小星像被點了穴似的安靜了,她嘴裏熱烘烘的,唇滾燙的像在融化,舌也是分外的糯軟,他幾乎就想流連,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抬起頭,他半啞著嗓子低語:“我不會趁你生病欺負你,乖乖睡覺,別鬧了!”

    夏小星睜開眼睛望著他,眸子裏隱約像有一層水,似乎是委屈,又似乎是熠熠的波光在閃動,他和她對視著,忽然覺得靈魂被她攝住了,要是一輩子和她這樣看下去,再不看旁人,隻對著她的眼,似乎也不錯。

    凝視了許久,又或許隻有一瞬,時間在這無法計算,他低頭在她唇上又啄一下,輕聲說著:“快睡!我守著你。”

    夏小星閉上眼睛睡了,退燒藥兩個小時後起了作用,他用冰塊敷著她的額,感覺到她的體溫漸漸恢複了正常。

    他去洗了個澡,又把她的衣服用洗衣機洗了,迴到臥室,他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夏小星,她睡得很酣,屋裏隻聽見她的唿吸聲,淺淺促促,寧靜而安詳。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腿,那裏有兩塊青紫,這個女人又在他身上做了記號,他皺了下眉,可是很快眉心又舒展開了,這就是夏小星,不是踢,就是咬,她就不能換點花樣。

    伸手關了燈,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他的胳膊摟住夏小星的時候,她微微掙了一下,他沒鬆開,反而收的更緊了。夏小星不再動,靜靜的伏在了他懷裏,睡夢中似乎她也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

    他是說了不欺負她,可他沒說不摟著她睡覺。他的手在她身上緩緩輕輕的遊著,最後停在她胸前,那裏的柔軟讓他瞬間血脈賁張,滿手的飽滿和細膩溫潤,他幾乎不能把持自己。低頭他看向夏小星,她依然睡得香甜,黑暗中隻聞到她幹淨而溫暖的氣息,他心中激蕩,仿佛聽見自己脈搏的跳動聲,卻終於管住自己,吻著她的頭發,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早上夏小星先醒來了,發覺自己在歐雨聲懷裏,他的一隻手,還環著她的胸。

    她呆呆的怔忪了片刻,然後就去挪他的手,歐雨聲立刻就醒了,他睡得不沉,一整夜,似乎都有根神經一直在繃著。

    兩人目光對上,隔著很近的距離,夏小星楞了一下之後,一把推開他的手,翻身就想起床。

    歐雨聲攔腰把她抱了迴來,置在懷中

    ,緊擁住。

    夏小星僵了兩秒,有點不順暢的開了口:“我……肚子餓了。”昨天沒吃晚飯,現在退了燒,是真的餓了。

    歐雨聲俯視著她,眼中暗潮湧動,他身上的某個地方難受了一夜,這會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更是有點難以自抑,隻是看著夏小星有點抗拒的眼神,他最終克製住了自己。良久,他輕輕的歎息一聲,俯下臉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低聲說著,“今天先饒了你。”就鬆開了手。

    夏小星逃也似的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她沒看見歐雨聲,似乎他在其他地方洗了臉刷了牙,這會,正在廚房接電話。夏小星到處找著自己的衣服,沒找到,片刻,看見歐雨聲端著個小鍋走出了廚房,看見她,就叫她:“不是餓了嗎?趕緊過來吃稀飯。”那稀飯是他昨晚熬的,剛剛,他熱了一下。

    說完,他又迴到廚房拿來了碗筷和一碟什錦菜。

    夏小星在桌邊坐了下來,看著歐雨聲給她舀稀飯,很奇妙的感覺,以前都是她這樣做,現在到了他的地盤,換成了歐雨聲伺候她。

    歐雨聲似乎有事,隻舀了她一個人的稀飯,把碗放在她麵前,就彎腰俯視著她:“我要到公司去一趟,最多一個多小時就迴,你吃完飯在家歇一會,等我迴來,先不要走,好不好?”

    夏小星沒做聲。

    歐雨聲把臉又湊近她一點:“你的衣服還沒幹透,我剛看了的,還不能穿,所以你不能走,聽到沒有?”

    夏小星扭頭看向陽台,果然看見自己的衣服在那掛著,迴過頭再看歐雨聲,他兩眼緊盯著她,似乎她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樣子,她頓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歐雨聲凝著的臉似乎一鬆,嘴裏說著:“在家等我!”就湊過來在她唇上快速的一嘬。

    夏小星被他嘬的一愣神,唇上襲來的溫暖讓她有一瞬間的思想空白,歐雨聲望著她,微微一笑,摸了下她的臉,直起腰去拿鑰匙,一邊向門走,一邊還在說,“等我迴來!”

    夏小星發著愣,眼裏還是隻有迷惘。

    但她沒打算等歐雨聲迴來,他走了不到五分鍾,她就去陽台上把自己的衣服取了下來。衣服是有點潮,但勉強還可以穿。

    把衣服套在身上,她哆嗦了兩下,就背著電腦出了門。

    門一鎖上,她就聽見裏麵傳出電話鈴聲。她在門口站著,聽見電話響了六七聲,終於停了,她向電梯走去,她

    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耳邊響起歐雨聲有點惱怒的聲音:“不是說了讓你等我的嗎?”她頓了幾秒才開口:“歐雨聲,你用不著這樣做。”

    那邊明顯的愣了一愣,隔了幾秒,才聽見歐雨聲在問:“我怎麽做了?”

    夏小星站在電梯前,按了向下鍵:“你還是像原來那樣好了,我暫時不會和你提離婚的事。”

    話筒裏傳來歐雨聲的喊聲:“夏小星!”

    她沒作聲,這才應該是歐雨聲叫她的聲音,連名帶姓三個字,“夏小星”,而不是叫“小星。”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十二樓,她掛了電話,走了進去。

    歐龍公司,正在上樓的歐雨聲幾乎又把電話甩了出去。

    他下了車就打公寓的座機,電話沒人接,他就知道夏小星肯定溜走了。

    今天一來公司,他就被異樣的眼神包圍著,從門衛,到碰見的每個人,大家尊重的和他打著招唿,卻又用獵奇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這會,隨著他的一聲喊,跟在他身後上樓的兩個員工立即站住不動了。

    他們看著他在樓梯上消失,其中一個馬上拿起了電話,另一個問道:“你幹嗎?”他埋頭撥著電話:“通知開發部的哥們,boss處於狂躁中,等會開會的時候,最好不要出差錯。”

    一個小時後,歐雨聲陰沉著臉走出了會議室,他身後,一屋子的寂靜。

    許久,一個年輕點的問向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難道真的要重做嗎?這個案子我們可是搞了一個多月啊。”

    中年人沉吟半晌:“先暫時放一放,今天風水不對,過幾天再拿給他看。”年輕人“啊”的叫了一聲,無力的癱倒在桌子上。

    歐雨聲迴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進門,他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龍輝。龍輝已接到消息,他是專門在這等他的。

    歐雨聲站在屋子中央,拿眼瞪著他。

    龍輝站起身,舉起雙手:“我沒調戲她,或者說來不及調戲她,我和她說的話,加起來最多隻有十句。”

    歐雨聲咬著牙說了一句:“我看你是想找死!”

    龍輝笑嘻嘻的:“不知者不為過!以後我離她三丈遠,行了吧?”他看著歐雨聲的臉,“這麽陰……今天又是怎麽迴事?”

    歐雨聲把手裏的文件袋往桌上一丟就走向了窗前,今天

    沒有雨,卻依然不見太陽。

    龍輝叫了他一聲:“雨聲……”

    他沒迴頭:“童氏廣告的方案你看了沒有?”龍輝望著他的背影,“看了。”

    “你覺得怎麽樣?”

    “還可以,名不虛傳。”

    “能不能用?”

    龍輝沒有遲疑:“雖然他們的推銷手段有點下三濫,但就廣告而言,可以考慮。”

    歐雨聲轉過身:“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就說我親自見他們。”

    龍輝望著他:“雨聲!”

    他抬起頭看向龍輝,龍輝卻半天沒說話,他皺起眉:“有話快說!”

    龍輝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你愛上你老婆了!”

    轉承起合

    那一瞬間,歐雨聲望著龍輝,說不出話來。

    他愛上自己的老婆了嗎?他不想承認,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表示,他歐雨聲輸給夏小星了。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的神情,那樣的飛揚自信,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幔照進她的眼裏,她的眸子裏映著光輝,那種明而淨的閃亮,讓他覺得自己是她的獵物。

    那時的夏小星,充滿了率真和勇敢,每一次和他對峙的時候,眼裏都閃著征服的光芒。

    他又怎麽能屈服在愛他的女人手裏?他可以娶她,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送給她,但她別想征服他的心。所以他對夏小星說,我把自己五年的青春賣給你,但你別指望我對你有感情。甚至他不惜惡毒的打擊她,說他於她,就好比鴨於嫖客。

    偏偏夏小星有著死皮賴臉的頑強和不服輸的勁頭,他用了近三年的時間,才把她打迴原形,她不再有那種飛揚的自信,望著他的眼裏,常常不經意流露的,是那種等愛的小女人的揣揣不安。

    這種時候他就心軟了,想對她好一點,隻是日積月累的刻意冷漠成了習慣,他一時不能扭轉。等到她父親出事,他更是明白該換種方式對待她了,可他就是別不過來。

    終於釀成錯誤,讓她想離開他,可他卻習慣了被她愛,不想放開她了。

    這樣,就是愛上了嗎?他不想承認,那樣,等於承認自己被征服了。

    可也許一開始她就在征服他,甚至連他們的第一次,都是她想征服他。

    蜜月的第三天晚上,在三亞,他還是扔下她獨自開車去海釣,車是臨時租來的,海釣的釣具是賓館提供的

    ,他在海邊消磨到半夜,帶著一身潮濕的海風盡興而歸。迴到蜜月套房,夏小星像他期望的那樣睡著了,他身上黏答答的,就去了浴室洗澡,卻沒想到夏小星就那樣穿著吊帶睡裙闖了進來。

    他赤身裸體被她看了夠。

    她一邊紅著臉欣賞,一邊磕巴著說,“歐雨聲……你是……漫畫裏的九頭身哎。”他用毛巾遮著關鍵部位,惱羞的連說幾聲“出去”,她竟然蹦出一句:“歐雨聲,你要履行夫妻義務!”

    他惱怒的隻想把她摁住了好好的教訓一番。

    所以他沒客氣她,把她從浴室裏拎出來就往床上一扔,扯了她的睡裙,他站在床邊就用力的挺了進去,夏小星的身體一下弓了起來,摟著他脖子,咬住他肩膀硬是沒哼一聲。他看她不出聲,就越發的粗魯,卯足了勁使勁往她身體裏衝,床頭一盞幽幽的壁燈,海南的夜晚帶著濕稠的熱帶氣息,他額上出了細密的水珠,夏小星緊咬著唇,他終於看見她眼裏有了像淚又不像淚的一種閃亮。

    卻始終倔強的不喊一聲疼。

    他終究不忍心,酣暢淋漓之後,看著床單上的血跡,還是把她抱在了懷裏。她軟軟的貼著他,臉偎在他胸口,隻喃喃了一句:“歐雨聲,以後我是你老婆了。”瞬間竟讓他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龍輝還在調侃他,問他有個這樣的老婆,這幾年的婚姻生活是不是過的很不單調。他迴憶著,恍惚覺得這三年似乎過的很快,每周有幾天他要迴家,家裏的燈總是溫暖的亮著,要是現在還能夠迴家,他一定是開著車快快的在往家裏趕。

    幾時在他不當心的時候,他把夏小星搞丟了呢?

    她現在在哪裏?應該是在公車上吧,他眼前出現了她背著電腦包擠公汽的情景,他隱隱的覺得心疼,這種感覺最近經常出現,也許應該趕緊給她買個車,他不舍得她在人堆裏被擠來擠去,這種心情,就是愛上的後遺症嗎?

    即使他不想承認,可大約已成了事實。

    歐雨聲猜的沒錯,夏小星是在公車上,她沒急著迴家換衣服,也沒急著去黨校,她正在往童氏廣告公司趕。

    她討厭被人利用,也討厭被蒙在鼓裏像傻子似的讓人耍。

    一進廣告公司,前台負責接待的小姐就拿起了台上的內線電話,她估摸著她是在給童顏通風報信去了。

    她徑自去向經理室,沒有理會走廊兩邊看見了她的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似乎整個廣告公司都知道她在幹

    什麽,惟獨她這個當事人不清楚。

    童顏一直在等,從昨天夏小星出發開始,他就在一小時一小時的等,等到晚上還沒消息,小鄒一直陪著他,不安的說這事會不會就這樣黃了。

    他臉隱在辦公桌上台燈的陰影裏,臉上表情變化莫測,良久才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大早他又來到公司等,小鄒依然陪著他,終於他接到消息,說夏小星迴來了。

    他筆直的坐在真皮椅裏,望著門,等著夏小星進來。

    小鄒站在他桌旁,也緊盯著門。

    夏小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屋裏的兩人對她的莽撞早有思想準備,他們誰都沒出聲,隻是睜大眼睛看著她。

    她徑自走到童顏桌前,把手提電腦包往桌上一甩,又從自己的小挎包裏掏出那盒名片,重重的拍在電腦包旁,然後她撐著桌沿,望住童顏說道:“謝謝你這麽看重我,讓我以為真的有了努力的目標,可是我最討厭被人耍,這樣好玩嗎?想象著歐雨聲看見我的樣子。童經理,我不能給你這種人打工,從現在起,我辭職,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這!”

    轉身她就向外走,童顏站起來試圖和她溝通:“小星!”

    她迴過身:“別這樣叫我,童老板,我和你不熟,以後更是不認識。”說著,她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童顏站著望著門,小鄒叫著他:“童哥。”他跌迴到椅子裏,這一刻,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聰明過頭,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其實真正靠的還是實力,也許真的用不著這樣做。

    拿不到這個廣告,他大約會後悔一年。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沒心情管,小鄒上前一步,替他接了起來。

    沒說兩句,他就聽見小鄒在說:“好,好,我們馬上過來。”

    他抬起頭看向小鄒。

    小鄒放下電話,一臉的驚喜:“童哥,歐龍公司來的電話,歐雨聲說要親自見我們。”

    他臉上霎時由陰轉晴:“我賭對了,歐雨聲不可能不管他老婆。”

    他獨自驅車去了歐龍公司,趕到那時已是中午,歐雨聲正在辦公室裏等他。

    一個看著很懶散,但舉手抬眸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犀利眼神的清俊男子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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