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讓我來愛你。我不要抱你,也不要親你,隻要能和你說話,經常看見你笑,就可以了。”

    夏小星退開一步:“葉楓,三年了,你怎麽越來越有毛病了?”葉楓嬉皮笑臉的望著她:“我也不知道,自從把那瓶開水澆在你腿上之後,我就被你下了符咒了。”

    夏小星頓時覺得小腿癢了起來,當初這件事在a大是個傳奇故事,都在說,連茶都泡不開的a大的開水把一個女生的腿燙傷了,然後那個燙了人的男生瘋狂的愛上了被燙的女生。

    夏小星一臉的糾結:“難道你這三年就沒碰見過別的女人嗎?”

    葉楓的聲音一貫的清澈,他慢悠悠的說著,仿佛娓娓道來:“有過,我不瞞你。我交過幾個女朋友,還和其中一個同居了,但我出了一次車禍,差點醒不過來,睜開眼的時候我就在想,隻要給我一點機會,我一定要迴夏小星身邊,她愛不愛我都沒關係,隻要能讓我愛她就行了,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我很怕我等不到。”

    夏小星有點愣住,她上下打量著葉楓。白色的路燈下,清而淡的光裏,他靜靜的立著,沒有車禍的痕跡,隻是安詳的望著她。他身後是一片泛著幽光的湖水,遠處一抹隱約的黛山,襯得他一身剪影,不知為什麽,三年後再見葉楓,他總是給她畫裏人的感覺。

    “你在演電影嗎?”她說了一句。

    葉楓笑:“我在做夢,夢裏和你在一起。”

    夏小星轉身就走。

    葉楓一把拉住她:“小星!”

    她甩開他手:“我現在還是別人的老婆,你覺得對一個有夫之婦這樣告白是對的嗎?我隻是跟你借錢,因為無條件願意幫我的人就那麽一兩個了,我不是在出賣自己的感情,我也出賣不了,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交易,用九十萬,能買我愛你,我倒願意試一試,可買不來,再多的錢也不能讓我愛上你,你明不明白,葉楓?”

    葉楓的臉有點淒然:“我明白,我以後不會再這樣說了。”

    夏小星忽然就想落淚:“是你說的,沒有迴報的愛人是很吃力的,你明明在勸我,為什麽不勸你自己呢?就因為你是葉楓,你是男人嗎?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靈魂都是平等的嗎?”

    葉楓輕輕的笑:“以後我會勸自己少愛你一點。”

    夏小星又跳起來:“你又來了!”

    葉楓的心情似乎瞬間陰轉晴了:“小星,你記不記得你剛說的話,你說你

    現在還是別人的老婆,你用了還是,你知不知道?”

    夏小星抿住嘴唇沒迴答。還是,就是將來有可能不是,她是這樣說的。

    “我迴去了。”說著,她轉身去向自己的車,葉楓在她身後喊著:“我可不可以把它當做是你找我借錢的理由?九十萬,對歐雨聲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你卻不願意找他。”

    她沒理葉楓,坐進車裏,才對著跟過來的葉楓說:“我會拚命賺錢還你,十年還不了,就二十年,二十年還不了,就三十年,我一定會還你的。”說完,她就啟動了轎車。

    她沒有去看身後一直望著她的葉楓,不用看,她也知道他會站到她消失。

    她腦子裏在想其他的事。

    九十萬,對歐雨聲來說不算什麽,葉楓怎麽知道的?

    原來他這麽有錢。

    昨天他們還抱在一起睡覺的,可是,夏小星,你除了知道他在床上的表現,你還知道他什麽?她突然想起歐雨聲的比喻,她和他,是嫖客和鴨的關係,她忍不住笑了,鼻子微微的酸澀,果然是嫖客和鴨,下了床,他們什麽都不是。

    她想起來,她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歐雨聲不愛夏小星。

    身不由己

    她迴了醫院。

    病房裏靜悄悄的,徐淑雲睡著了,隻是睡姿很痛苦,倦著,仿佛臥著也是佝僂的,夏小星靜靜的站在病床邊看了會母親,退出了病房。

    她驅車迴家。

    累了一天,她要迴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小區很安靜,隱約隻聞見很遠的車聲,黃黃暖暖的光,從一扇扇窗戶裏透出來。

    她停好車,握著鑰匙向家的方向走去,明天就得找搬家公司來搬家了,她抬頭望向那個五樓,很黑的陽台,很暗的窗戶,今晚,是她最後一次點亮這個屋裏的燈了。

    她將獨自度過今晚,沒有歐雨聲,一直都沒有,隻有她會為失去這個家而心痛,而歐雨聲,終於自由了。

    空氣中還是飄著桂香,隱隱約約像個甜夢,三年,她夢了三年,她覺得她會忘不掉今晚。

    小徑上隻有她一個人,鞋跟敲地磚的聲音,悶而響,占據了這個空間。燈光從矮矮的樹梢裏漏過來,灑在灌木上,她隱約看見葉子上的露水,像珍珠一般。

    轉彎過去就是樓道,她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幾米外的長椅上,坐著一個

    人,燈光在他背後,樹影罩著他,他的臉隱在黑暗中,可夏小星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是歐雨聲,在等她。

    他大約早就看見她了,雖然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她可以想象的出他的眼光,總是冷峻,淡然,像看胡鬧的小孩一樣不屑的看著她。

    但她不會再縱容他了,夏小星,以後再也不討好歐雨聲了,她不會再為這個男人勉強她自己,她要做迴真正的夏小星,率性的,放任的,想怎樣就怎樣,如果能夠,她還會跟他對著幹!

    歐雨聲掐滅了手上的煙,站起來走兩步把煙準確的擲進了垃圾桶,然後就立在那裏望著她。

    狗屁!夏小星心裏想著。

    姐姐我以後再也不覺得你那是瀟灑,是風度,你別想再讓我目眩!

    她直直的走過歐雨聲身邊去開樓道的防盜門。

    歐雨聲跟了進來,兩人一前一後上樓,聲控開關一層層的亮,又一層層的熄。

    進門換了拖鞋,夏小星就站住了看著歐雨聲:“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漏在這了?拿了就走吧,我今天累了,離婚的事,我們改天再談。”

    歐雨聲眼睛盯著她,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這麽晚,你去哪了?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夏小星冷笑一聲,她安安心心做他老婆的時候,他從來不給她打電話,也從來不問她去哪了,現在她還他自由了,他倒來唧唧歪歪問她了。

    她揚起臉:“以後我的事與你無關,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吳娟約會,你告訴她,用不著等五年,夏小星放手了,離婚協議你任何時候遞到我手上,我任何時候都給你簽字。”

    歐雨聲突然上前一步把她按在了牆上:“你今天受了什麽刺激?”

    她用勁推他,想掙開他的手,無奈歐雨聲紋絲不動,還抬起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顎:“你今天見了什麽人?出什麽事了?告訴我!”聲音低沉,帶著克製,有種暗啞的魅惑。

    夏小星動彈不得,隻能睜著一雙眼睛望著他,眼裏閃著倔強的光芒。

    歐雨聲凝視她良久,看她眸子上隱約出現一層水光,不由自主心裏歎息一聲,就鬆開了鉗著她的手,左臂跟著一撈,把夏小星摟在了懷裏,右手托住她頭,把她的臉輕輕的按在了自己肩上。

    肩上沒一會就有潮濕的感覺,襯衫很薄,抵不住三兩滴淚水的浸透。

    他手臂收緊了。

    他最初是煩她的吧,但後來對她隻有無奈,不論她怎樣胡鬧,他都隻能歎息,他沒法和她認真,也沒法和她計較,他就像被孩子纏住的大人一樣,隻能由著她任性。

    她說離婚,他也把它當胡鬧。

    但她哭,卻是少有的,他見慣了夏小星裝傻的樣子,許多時候,她都在裝傻,用傻勁,來掩蓋自己的失落。今天這樣的夏小星,是他不習慣的,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已經變得太多。

    “你爸的事,要不要我幫忙?”他低聲問著。

    夏小星在他肩上擦了一下眼睛,抬起頭說著:“用不著!”也許是出於自尊,也許是有點賭氣,但更多的是歐雨聲從未把她當真正的妻子,這使得她不願意向他求助,有了離婚的念頭之後,這種信念更堅定了。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堅決,歐雨聲敏感的看著她:“你能解決嗎?”

    她掙脫他的胳膊,口氣依然強硬:“我們家的事,與你無關!”在歐嵐嵐的嘴裏,她赫然覺得自己已是個災星,她是被刺激到了,現在的夏小星,悄然的接受著周圍人群對她態度的轉變,她是敏感的,也是格外自尊的。

    說完她就想走,歐雨聲一把拉住了她,目光在她臉上探尋著,隔了一會才說:“我明天要去外地談一個項目,過兩天就迴,你爸爸不會這麽快就判,等我迴來,我去檢察院找人打聽一下。”

    她又說:“用不著你管!”

    “夏小星!”歐雨聲喊著她,“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夏小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她當然知道不是賭氣的時候,可歐雨聲這話說晚了,如果昨天他這樣說,可能她就向他求助了,但今天,用不著了。

    一個小時之前,她才知道,他很有錢,她是聽別人說的,而不是歐雨聲說的,他的事,他的錢,都與她無關,他們是陌生人,就算她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四目相望,夏小星緩緩的說道:“歐雨聲,我說離婚,是真的,不是和你說著玩的。”

    歐雨聲的眼神瞬間變的深幽莫測,夏小星看著他的麵容冷峻了起來,再開口,他的聲音已是冰冷。

    “夏小星,結婚是你說了算,你覺得,離婚,我歐雨聲還會任你擺布嗎?現在和你離婚,你想讓我背個什麽樣的名聲?忘恩負義,還是背信棄義,還是你想讓人指著我的脊梁骨說,歐雨聲是個勢利小人,老丈人一倒台,他立馬就把老婆踹了!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

    夏小星有點出乎意料,她想到歐雨聲可能會吃驚,但沒想到他會不同意,並且,他不同意的理由很充分,很客觀,很理直氣壯。

    可是,這所有的理由裏,沒有一個是因為舍不得她,而隻是為了他的名譽和聲望。

    她甩著胳膊想把他的手扔開,卻沒有成功。

    歐雨聲的五指像鐵鉗似的箍著她,他眼裏,分明有一種貓捉耗子似的神情。

    夏小星終於惱了,抬起腳就踢了過去,可是,隨即卻聽到自己“啊”的叫了一聲。

    她穿著軟底拖鞋,一腳用力的踹出去,腳端重重的撞在歐雨聲的腿上,他的腿沒事,她的大腳趾卻一陣巨疼。

    歐雨聲立刻放開了她,她彎腰摸著腳趾嘴裏“噝噝”吸氣,歐雨聲也低頭來看,她抬手推他:“滾!”以後她再也不客氣他。

    歐雨聲被她推得身子歪了歪,可是接著就伸出雙手,把她一下端到了沙發上。

    他的動作太快,她還沒反應過來,歐雨聲已經抓著她的腳把襪子褪去了。

    夏小星有點愣住,看著歐雨聲一隻手握著她腳,另一隻手在搖她的大腳趾,然後抬起頭問她:“疼不疼?”

    她望著歐雨聲說不出話。這個男人,到底對她是什麽心情?不愛她,卻能把她的腳握在手裏,她究竟要怎麽去揣摩他的心?

    歐雨聲見她愣愣的,也定住了望著她,許久,又像是不易察覺的輕歎一聲,說道:“沒腫,不要緊,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洗了早點睡吧,有話明天再說,你一臉的倦容。”

    離婚話題就這樣暫時被擱淺,夏小星沒誌氣的又在歐雨聲懷裏睡了一夜,隻是躺在他的臂彎裏,想著明天之後這個家再不存在,她竟有末日的感覺。

    說離婚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難過,此刻,被這個男人這樣抱著,她卻閉著眼睛滲出了一滴眼淚。

    除非或者

    第二天夏小星醒的很早,她心裏裝著很多事,母親,單位,還要搬家,今天,是忙碌的一天。

    睜開眼她就看見了歐雨聲,他還在睡,靜靜地貼著她,一隻手臂還鬆鬆的環著她的腰。

    她枕著他的胳膊,被他摟了一夜。似乎這兩個晚上他都是這樣抱著她睡的。

    她仰著臉近距離的看著那張性感英俊的的麵龐,熟睡著的歐雨聲,關上了他懾人的星眸,臉上頓時沒了醒著時的冷峻和霸氣,隻餘了一種讓她

    心悸的溫暖與祥和。

    她心驀地一酸。

    從今天開始,她將住迴娘家,這樣的清晨,將變成每日一睜開眼的第一種想念。

    伸出手,她輕輕的撫了一下他的唇,堅毅的薄唇,經常吐一些傷她的話語,此刻,在她的手指下,卻是柔軟的。

    想起不久之前的她,每每在這樣的清晨會賴在他的懷裏,即使醒來的歐雨聲不耐煩的想離開她,她也會黏住他死皮賴臉的磨一會兒。

    以後,不會有了,她也,再做不出來了。

    即使不離婚,她和歐雨聲的婚姻,也名存實亡了。

    輕輕的挪開歐雨聲的手臂,她起了床。洗漱之後,她就將衛生間裏的化妝品和洗浴用品都裝在了一個大塑料袋裏,隻留了一支牙膏,一把牙刷和一條毛巾給歐雨聲。

    然後她去了廚房。

    冰箱裏隻有酸奶和雞蛋,因為要搬家,她基本沒采購了。

    看著冰箱,她站了一會,然後拿起幾個雞蛋都丟進了鍋裏,酸奶和雞蛋,就當是夏小星送給歐雨聲的告別早餐吧。

    水沒一會就開了,雞蛋“咕嘟咕嘟”滾著,她站在灶前,看著水蒸氣嫋嫋上升,白煙彌漫,耳中聽到臥室傳來走路聲,接著衛生間裏響起“嘩嘩”的水聲,她始終站著沒動。

    歐雨聲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她正往桌上擺著雞蛋和酸奶,抬頭看見他,夏小星一臉無表情的樣子,隻冷淡的對他說著:“隻有這,你不想吃,就自己上街買。”仿佛是以前他的樣子。

    他望住她,夏小星的眼光隻和他接觸了一秒,就走過他身邊去向臥室。

    以後她對著歐雨聲大約都是這種表情,她不會再對他笑。

    換好衣服,拎著包她來到客廳,歐雨聲還在桌邊站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聽見她出來,他抬眸望向她,眼神又是探究的。

    她還有什麽是他看不透的嗎?

    夏小星徑自去向門,低頭換鞋,嘴裏說著:“你走的時候把門鎖上就行了,今天下午我就搬家,以後這裏不用來了。”

    再沒有和他的家,也永遠不用迴來了。

    沒有迴頭,她直接抬手去開門,身後傳來叫聲:“夏小星!”

    她手顫抖了一下,頓了頓,才緩慢的轉過身。

    歐雨聲向她走了過來。

    “我出差兩三天就迴,等我迴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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