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扯了扯溫白的衣角:“小白,你現在算是陰差嗎?” 溫白對自我的定位也非常模糊:“算吧。” “也抓鬼?” 要是嘮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溫白搖了搖頭。 “那就是自己管轄區域?”周偉繼續興奮。 溫白還是搖了搖頭。 “那陰差大人剛說的什麽鬼口普查?投胎管理?” 溫白還是搖了搖頭。 周偉發自內心地問:“那你做什麽的?” 溫白:“……” 實不相瞞,他自己也不知道。 非要具體描述的話,那就是帶孩子。 溫白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旁邊陰差已經湊了上來:“溫特助怎麽能跟我們相提並論呢!” 溫特助白:“……” 他什麽時候成特助了。 陰差卻是完全沒注意到溫白的神情,自顧自繼續道:“我們能做什麽啊,都是些沒技術含量的瑣事,溫特助可是老板的私助!” 他們陰司第一權臣! 周偉完全不知道老板的私助是個需要多少技術含量的崗位,可陰差都這麽說了,更別提溫特助三個字,一聽就如雷貫耳、牛逼轟轟,瞬間精神了:“小白,你這麽厲害的嗎!” 溫特助白幹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呢。” 周偉:“那有工資嗎?” 溫白點頭。 周偉:“元寶?” 溫白:“……人民幣。” 周偉一捶手:“這麽好!” 陰差就愛聽這話,趁熱打鐵安利道:“我們陰司福利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能直接給你過戶一個陰司戶口,等哪天有興致了,再去投胎。” “你要知道我們這邊的戶口是很難排的。” 周偉:“那還是整點陽間的東西叭。”第11章 生氣了? 陰差見周偉對陰司的事挺有興趣,又想起他的體質,笑了下,開口問道:“要不要來試試?” 征用生人為陰司辦事,並不是沒有先例,甚至還算常見。 尤其在行業不景氣或者不方便辦事的時候。 周偉一握拳,語氣有些激動:“像小白那樣?” 陰差連忙搖頭:“那比不上。” 溫白作為老板私人助理,那不叫先例,叫特例,特此一例的特例。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先在我這邊打個下手,之後……”陰差說到一半,這才猛地想起來,陸征還在。 還就在他身側站著。 而他竟然在boss麵前說要招生人打下手。 這不就是明晃晃在說“我要摸魚”嗎? 陰差臉色一變,甚至懷疑自己明天會不會因為左腳先踏進公司大門而被開除。 周偉卻沒注意到陰差的神情,滿腦子都是“去陰司兼職”的事。 他看向溫白,眼睛閃了一下:可以嗎? 溫白看向陸征,眼睛也亮閃閃:可以嗎? 陸征:“……” 陸征久久沒有說話。 溫白有些不解,嘴角輕輕抿了一下,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距離更近。 陸征:“………” 陸征駁拒的話本來都已經到嘴邊了,卻忽地停在溫白閃著碎光的眼睛裏。 麻煩。 他轉身朝外走,扔下一句:“不用。” 溫白注意到了陸征說的是“不用”,而不是“不可以”。 聽來像是拒絕,卻似乎又有不同。 溫白想事情的時候,一貫很專注,也就沒注意到陸征已經走遠。 可陸征卻不知道,走出幾步都沒聽見溫白跟上來,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沒跟上來? 生氣了? 這就有性子了? 到底他是老板還是溫白是老板? 陸征皺了皺眉,終是停下腳步。 “他不隸屬陰司,有人收了。” 陸征聲音不算大,可溫白聽了個正著。 他之前其實一直在想,周爺爺既然說阿偉有陰緣,這麽多年也一直接濟孤魂做功德,那勢必也會了解陰差的行事,即便一開始不知道拘著阿偉燒元寶的是野鬼,也不至於一星期都沒發現。 甚至今天還一直沒露麵。 現在又聽陸征這麽說,溫白忽地有個大膽的想法。 他試探性開口:“城隍?” 陸征稍顯詫異地看了溫白一眼。 他想過這人會猜到,沒想過這麽快就猜到了。 “嗯。” 溫白眼睛又閃了一下:“阿偉爺爺真的是城隍!” 那語氣,就好像城隍比他這個陰司之主都要高上一些,陸征莫名有些不快:“嗯。” “那就是要讓阿偉做小城隍的意思嗎?”說著,溫白還迴頭看了周偉一眼,語氣藏不住的驚喜。 陸征:“……” 之前還有些收斂,現在壓了半天的脾性總算冒了頭。 “被拘著燒了半個月的元寶,都沒分清是野鬼還是陰差,還想坐城隍的位置?” “百年之後再說吧。” 溫白:“?” 也就燒了一星期的元寶,怎麽到他這就硬是翻了兩番,成半個月了。 四舍五入也不是這麽入的。 但再怎麽說,這人也是陰司之主,以後如果阿偉真做了城隍,說不定還得跟陰司打交道。 溫白覺得還得為他駁迴點麵子,於是認真道:“阿偉膽子是小了點,但學東西快,肯定用不了百年這麽長。” 陸征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溫白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想起剛剛陸征的話,問道:“城隍不歸陰司管嗎?” 難道還是兩個體係? 陸征隻道:“不隸屬於陰司。” 溫白:“?” “那隸屬於哪一支?” 聽到他這麽問,陸征放緩了腳步。 他側過身來,直視著溫白:“我。” 溫白:“?” 有那麽一瞬間,溫白竟覺得在陸征身上,看到了小蓮燈的影子。 被這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他趕忙揉了揉額角,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再想陸征的事,溫白又琢磨起城隍和陰司的關係。 城隍不隸屬於陰司,卻隸屬於陸征? 這是什麽意思? 陸征心情好了些,解釋道:“城隍保民生,陰司治陰魂,職責不同。” 溫白大致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