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日陛下才大肆封賞了宋卿,粟貴妃今天就下手,未免也太急躁了,這已經不僅僅是與東宮徹底撕破臉皮了,更是在打皇帝的臉。


    這幾乎是所有大臣們的心理活動,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顧彥池以及粟氏一門的大臣們。


    顧彥池眼裏的錯愕隻是在聽到消息的一瞬間,等到這些人看去,眼中早就恢復了平靜。


    臉上是他們見慣的那副高深莫測摸不到底的神情,明明宋卿是他一手□□出來的,也是他送到東宮去的,可是此時聽到宋卿要被打死了,他卻似乎一點也不擔憂宋卿的安危。朝中某些大臣都在心中暗道,這個顧彥池年紀輕輕,卻是深不可測,也著實讓人心生忌憚。


    而今日粟丞相身體抱恙告假未來上朝,其他粟氏一門的官員聽聞此消息都是驚駭莫名,心驚膽戰的看向齊皇帝。


    齊皇帝此時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突兀的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在安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足夠熟悉齊皇帝的大臣們都能夠領會到齊皇帝這一聲笑中蘊含的怒火。


    粟氏一門的大臣們的心髒頓時提了起來,連抬頭看齊皇帝都不敢了。


    「粟貴妃......看來這些年是太清閑了。」齊皇帝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就從龍座上站了起來,直接走下金梯,往殿外走去:「走吧,眾位愛卿都隨我去看看是怎麽一迴事。」


    粟氏一門的大臣們都驚住了,皇帝的意思很明顯,這一次他是不打算再縱容粟貴妃的「胡鬧」了。


    一名大臣拽住了正欲跟上前麵隊伍的徐侍郎,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速速出宮去找老師。就說貴妃娘娘出事了,讓老師快想法子補救。」


    徐侍郎見他滿臉凝重,心裏就是一沉,臉上便現了些慌色:「張大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張大人看到他這幅樣子,想到他剛才在殿上的魯莽舉動,心中已是十分惱火,臉上便沒有什麽好臉色:「做好你自己的事。快去!」


    徐侍郎這才連忙應了:「是、是、是。我現在就去。」說完便腳步匆匆的往宮外趕去丞相府報信去了。


    而另外一邊,粟央宮派出去的人也已趕到了棲鳳宮。


    顧貴妃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杯,錯愕的看著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粟央宮的宮人:「你說什麽?宋青帶著人把粟央宮的人打了?什麽意思?」


    「奴才也不知道,宋青突然帶著東宮的一百多人闖進了宮裏說讓我們把人交出去。然後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的就把徐嬤嬤給氣倒了,後來娘娘出來不準他們走,宋青就突然跟瘋了一樣打自己的耳光還把手給刺了,然後又開始打粟央宮的宮人......」粟央宮的宮人自己說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了。


    顧貴妃更是一臉莫名起碼:「你到底在說什麽?宋青怎麽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還用刀刺自己?他瘋了不成?!」


    「他就是瘋了!......」粟央宮的宮人說道。如果不是瘋了,怎麽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來?他自小就在宮中,從來沒有聽過這樣離譜的事情!


    「好了!」顧貴妃不耐的打斷了他,然後站起來往外麵走,一邊對玉奴道:「走,去粟央宮!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第85章 粟央宮的禍事


    宋卿有點像是殺紅眼了,渾身浴血,簡直就像是個女羅剎,讓人望之膽寒。


    忽然,一聲悠遠的口哨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神經都很緊繃,根本沒人注意到。宋卿的眼神卻是猛地亮了一下,眼看著一名粟央宮的宮人硬著頭皮沖向了自己,宋卿卻是故意將閃躲的腳步遲滯了一下,然後對方的拳頭就打到了她的肩膀,其實力道並不重,宋卿甚至沒有感覺到有多少疼痛,然後就一副受到重擊的樣子摔倒在地。


    那出拳的宮人都有點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宋卿給打倒了,分明自己也沒有出特別大的力氣......


    但是不等他反應過來,那些一直完全處於沙包狀態苦不堪言的粟央宮宮人們此時看到宋卿「不支」倒地頓時都是精神一振!不等粟貴妃發令就全都一湧而上把宋卿死死地壓在了地上,生怕她再暴起傷人。


    粟貴妃剛才已經被宮人保護著退到了台階上,此時見宋卿被按壓住,細長的眉毛頓時一飛,心裏一直按壓著的怒火在此時噴薄而出,厲喝道:「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了算在本宮頭上!」


    幾乎是粟貴妃的話剛一落音的同時,就有另外一聲充滿威嚴的冷喝聲響起:「朕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整個院子頓時為之一靜。


    聽著這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粟貴妃的瞳孔驟然一縮,愣了一瞬,然後猛地抬起頭往門口望去。


    一道挺立的明黃色身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入她的視線中。


    在滿院人都齊齊跪倒大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時,除了躺在地上如同死屍一樣一動不動的宋卿外,滿院中隻有粟貴妃一人依舊默然挺立。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眼前這個男人了,這曾經是她從情竇初開的少女時期就一直愛慕著的男人,卻也是曾經讓她萬箭穿心的男人。


    他此時望著她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想念愧疚,而是不滿,他說:「粟貴妃,見到朕,你為何不行禮?」


    這是三年未見之後,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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