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思考太多,她被拖著穿過了數百米長的甬道走到了外麵,現在正是晚上,照明設施是一個個火架,此時她背後已經結痂的傷口幾乎盡數裂開,整個後背都疼麻了,她半眯著眼睛,勉強保持最後一絲神智,被拖著穿過了一大片沙地,然後就像是扔麻袋一樣被扔進了一間屋子裏,她被這麽一摔,腦門磕在堅硬的地上,差點沒把她直接磕成腦震盪,她疼的悶哼一聲,可是雙手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也不能揉一揉,隻能不停地抽氣,以緩解疼痛。


    宋卿捲縮在地上,傷痕累累,動彈不得,隻能半眯著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大廳,屋裏的光源來自屋頂懸掛著的幾盞燈籠,屋子下首兩邊擺放著幾張屏背式 扶手椅,兩張扶手椅中間就放一張小桌,門窗都是木製,窗上蒙著輕紗......宋卿越看這裝飾心中就越是古怪。


    隻聽得上方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挨了一頓鞭子,想清楚了嗎。你是認錯還是不認錯?」


    宋卿艱難的抬頭,看向了問話的人,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暗紋黑衣,高眉深目,輪廓深刻不怒自威。在他的下首還坐著一個男人,麵容相較之下顯得比較溫和 ,看起來稍微年輕一些,正低頭擺弄手裏的茶杯,卻像是這屋子裏的局外人,宋卿看他身上穿著的藍色衣袍,卻正是剛剛在那房間裏提著燈籠的男人。


    聽到問她認不認錯,宋卿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從幹啞的喉嚨裏擠出了一個字:「認。」


    黑衣男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宋卿:「你當真知道錯了?」


    坐在下首的藍衣男人聽到宋卿的話也是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抬起眼來看她,倒真是有些驚訝。


    宋卿的喉嚨很痛,也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頭。雖然不知道她犯了什麽錯,但是按照身上的傷勢來看,這錯應該犯得挺大的。而且宋卿分析,從這男人的語氣上來說,一定是原主犯錯之後死不承認才被打成這樣。現在不管怎麽樣,她先認了再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最緊要的是先保住這條小命。


    上首的男人沉默了一晌後,就問道:「那好,你說說你錯在哪裏?」


    宋卿差點吐血,她怎麽知道錯在哪裏?事到如今隻能矇混過關了,想到這裏感受了一下背後撕裂的痛楚,都不用醞釀,兩行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了。


    像是對宋卿的反應十分的驚訝,坐在首位的男人竟然呆了一下。


    而下首的男人則是饒有興致的將茶杯放在案幾上之後又盯了宋卿幾眼,才對那名男人道:「教頭,我看他是真心悔過了。一頓鞭子外加四天禁閉也算是吃了苦頭,再關下去估計這條小命也就保不住了,苗子不錯,就饒了他這一迴吧。」


    被稱作教頭的男人輕哼一聲,然後對著立在門口的兩名大漢道:「把他帶迴去。」又補充了一句:「交代那幾個小子要是明天早上他斷了氣,他們也得小心自己的小命。」


    那兩名大漢恭敬應是之後上前來一左一右再次抓住了宋卿,不過比起來的時候動作要溫柔的多,也不再是強拽著她的手臂,而是半摻著她,雖然還是難受,卻也比來的時候要好得多。


    出了院子,右邊的大漢突然說話了:「你小子不是打死不認錯的嗎,怎麽,一頓鞭子就服軟了?」


    宋卿忍著沒有做聲,隻是聽著。


    另外一個大漢則打斷道:「行了老七。別多說話。」


    那名大漢又低聲嘀咕了兩句也就沒說話了。


    宋卿沒有被送迴開始的那間小黑屋,而是被送到了也是最裏麵的一間小房子裏。把她扔麻袋一樣的往裏麵一丟,那名大漢說:「別怪大爺不指點你們,上麵交代了,明天早上要是這小子斷了氣就讓你們幾個跟著一起陪葬。最好別動什麽歪心思。」說完丟下一個小瓷瓶交代一聲「把藥給他塗上。」然後把門一鎖就走了。


    宋卿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側著身子靠在牆上微微喘息,後背因為傷口開裂已經濡濕了一大片。她抿了抿嘴,這點疼比起自己在前世的時候腦子裏的瘤子疼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反而讓她有一種真真切切活著的真實感。


    小瓷瓶在地上提溜著轉了幾個圈,卻沒有人去撿起來。


    宋卿一時間動彈不得,就隻眯著眼睛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比她剛才呆的那間小黑屋要大上兩倍的房間,借著外麵微微跳躍的火光可以看清楚裏麵的結構,地上有些冰涼,鋪著一些幹燥的幹草,她現在的位置是在進門後的左邊牆壁,裏麵更深的兩個陰暗的角落都隱約可以看到有人捲縮在那裏,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也沒有靠近的意思,隻能看到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的幾雙警惕的眼睛。


    宋卿瞟了一眼離她一米多遠的小瓷瓶,迴想起剛才發生的情況,腦子急速的轉動起來。


    現在她可以判斷出來的情況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十分的倔強,在犯了錯誤之後拒不認錯,被毒打了一頓,並被關了禁閉。根據她觀察到的情況以及現在登場的寥寥幾個人所說的為數不多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她現在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掌控權,可能是被拐賣的女人或者囚犯之類的身份。當然,她也抓住了他們話裏最重要的一個信息,那就是她現在隨時有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她暗自繃緊了神經,用隱秘的目光觀察著那兩個角落裏的動靜,她可以感受到因為她的到來這間房子裏陡然繃緊的氣氛。而那角落裏人,對她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危險。而她此時背後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如果不盡快止血的話,她可能會有危險。而她現在的情況,不可能自己給自己的後背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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